“少爷,你睡醒了吗?”
听这说话声,显然是女童莹儿在外面叫,龙凌赶紧去屋中的床上躺了,打算重装做睡觉的样子,以免莹儿推门进来,发现他并没有睡觉,定会说自己骗了她。
当然龙凌还有另外一种心理,就是他知道莹儿一来,不但她的小嘴要说个没完,肯定还要缠着他学习剑技,可他还不知道赤龙宗的剑技修炼之法,又如何能够教她,难道教她地宗门的剑技么!
但莹儿却没有进来,只在外面唤道:“少爷,老爷让你到前厅去呢!”
“龙祝融让我去前厅干什么?”龙凌一想不对,忙改口又说:“不,不对,我爹让前厅干什么?”言语中似乎有了一分慌张。
好在莹儿是个小孩子,没有在意龙凌刚才直呼了龙祝融的大名,倘若是别人来唤,估计传出去又会成了龙凌的一个笑柄。
我去不会为今天早晨的事情要训斥我吧?看来那个女长老表面没说我什么,背后却给我使上了绊子!
但既然莹儿来传唤,龙凌又不能不去,心想打不了挨训一顿,趁此我也澄清事实,如果赤龙宗招收的都是些不要脸弟子,赤龙宗如何还能发展,如何还能光大?龙凌隐隐感到自己承担着某种责任。
龙凌从床上坐起什么,见莹儿依然没有进来,便朝屋外说道:“莹儿,你在外面喊什么,进来呀!
“少爷,你倒是快点呀,要么你还光着屁股,小奴也不能进去唤你呀!”莹儿在屋外再一次说道。
“哦。”龙凌答应了一声,心想这个小鬼精灵,这个小死妞子,我什么时候睡觉光过屁股了?但龙凌马上意识到,也许原来那个龙凌总是光屁股睡觉,莹儿才会这样说。这样想着,龙凌从屋中出来,看见莹儿正翘着嘴巴站在门口。
见莹儿像一个大人样,嘴巴又翘的老高,龙凌的烦恼仿佛都没了。他感觉有这么一个小孩子陪在自己身边,当真是让自己开心,如果要换成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或者什么丫鬟女仆,那么可就麻烦了,迟早会发现自己是一个替身。
这时龙凌想起了刚才龙傲天符让他“融入融入龙家和赤龙宗”的话,暗怨自己自己在言语上还这般失言,真是太大意了!融入,我是得融入,暂时忘记过去,并不意味着就是真正的忘记,只有重新找回失去的,那才是最最主要的。
不料萌生这个念头之后,龙凌似乎像一个傻人从开了心智,很多他从前不知道的一些龙家的事情,在意识越积越多,几乎要把他的脑袋撑破。
也许是莹儿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此时见龙凌慢腾腾地出来了,不等龙凌说话,便又朝龙凌埋怨道:“少爷你怎么死睡死睡,小奴都唤在外面唤半天了,你才这样慢慢地出来,还一会儿老爷又要骂你了!”
瞧着稚气又可爱的莹儿,龙凌有了逗趣的兴致,对莹儿微微一笑说道:“你刚唤我三声,如何会是半天,你这不是诬陷我吗?”
“少爷,原来你没有睡着呀?小奴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莹儿似乎感觉自己说了谎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脸一红。
龙家的深宅大院之中,一共有三座大厅,分为前厅、中厅、后厅,而这三个大厅的用处却不一样。前厅主要用来接待外来访客,中厅则是赤龙宗有事要议时,便把外门和内门的长老们召集到这里,而后厅所承担的任务,则是做龙氏家族内事相商所用。
龙凌跟着莹儿向南穿过两重院落,来到前大厅。大厅的门敞开着,一到门口,龙凌就看见宽阔的前大厅里面的摆设也极为古朴,上面还雕刻着云纹。大厅之内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五位少年站着,一个个低着头。而五个少年的前面,坐着五位年龄跟龙凌的父亲龙祝融差不多的中年人。靠左边的座位上,则坐着三位身穿青袍,须发皆白的老者。
龙凌对这些人感到很陌生,他不知道到父亲龙祝融为何会让他来此,不免有些疑惑地停在了大厅门口。
龙祝融在正中的座位上见了龙凌到来,刚才还是说笑着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朝龙凌招了一下手道:“你这个逆子,整日就知道打架,无事生非,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过来拜见各位宗主,给五位少主赔礼道歉!”
宗主?道歉?我没有听错吧?但一转念间,龙凌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但既然龙祝融让他进来,他也就不卑不亢地迈步进了大厅。
进来之后,龙凌最关注的是站着的那五位少年,同时他也记起就是这五位少年。也许是那个少年龙凌的意识起了作用,只见龙凌对这五个少年露出了不肖的和仇视的表情。不料龙凌的这个表情,被龙祝融看见了,站起身朝龙凌大声喝道:“你这个逆子,刚才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这到底哪跟哪啊?倘若赔礼道歉,也应该他们给我道歉才对,都是我是个废物,我看这个龙祝融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废物。可心里这样想,话却不能这样说。龙凌一琢磨,心说自己既然要融入龙府和赤龙宗,那么先给他们陪个礼吧,反正礼多人不怪,怪了也白怪,一转身我还是我,日后也不会尿他们!”
拿定注意,龙凌先去拜过了三位老者,之后又拜过了五位中年人,又对那五位少年抱了抱拳,说了句对不起,算是陪过了礼。
等龙凌一一拜过,这时只见没长胡须的这位中年人站起来哈哈笑道:“龙宗主,我杜纪周今日前来,是登门赔礼的,都怪我家杜爽不知好歹,聚众打伤龙少爷,实乃我杜某教子不严,才发生龙公子受伤之事,还望龙宗主能够宽解见谅。”
以龙凌在北涯界地宗门的修为和对修炼的见识,他已看出这位没长胡须的杜纪周,肯定在修炼什么邪门功法,否则一个男人,不可能没有胡须。龙凌这样想着,便朝杜纪周身后站着的那个少年看了一眼。因为在龙凌的记忆中,他想起了就是这个少年最后踹了他一脚。
但龙凌又写想不通的是,明明那个少年已被打死,如今杜纪周却说出这种轻描淡写的话,便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说得到很轻松,那哪是把人打伤啊,完全是把人打死了啊,倘若不是我借用了那个少年的身体,此时你杜纪周还能笑得出来吗?见谅,见谅个屁!”
龙凌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有了些气愤,他真想一下子朝杜纪周冲过去,给这个坐着说话不感腰疼的没有胡须的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