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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多灾多难(49)(1 / 1)

有连续走了好几天,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沙师弟说:咦,先前那个老人家不是说还要走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出森林么?怎么这一下就到了平原地区?

猴哥跳到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朝远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跳下来对沙师弟说:你别急,这只不过是一小块儿平原罢了,前面不远处就又是森林了,莽莽的,全是。啊?沙师弟显得很吃惊。俺说:你就别“啊”了,“啊”是森林,不“啊”照样是森林。猴哥说:前面好像有人家,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弄点儿吃的。俺说那最好,最好是弄点儿鸡腿吃。走不多时,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茅草房,并排着一共有好几间,然后边上还有七零八落的几间,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四合院。

猴哥上前仔细张望了一阵,然后就叫沙师弟前去敲门了。出来的是一个老头儿,佝偻着腰,问咱们说:干嘛啊?大爷啊!咱们想找您弄点儿水喝!沙师弟说。水啊?进来吧!沙师弟正要进去的时候老人家突然又问道:你们是谁啊?俺寻思这老头儿也真逗,先是叫咱们进屋,后才问咱们是谁。沙师弟说:咱们是远方来的,路过这里想找点儿水喝!哦!老人家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就进来吧。

之后老人家就在前面颤颤巍巍地带路了。你们是谁啊?老人家又在前面问了,俺寻思这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就想上前去凑到他耳根子边说个明白。但俺走近老人家之后张开的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俺看见老人家是个瞎子!难怪他刚才问了一遍又一遍,原来是耳目都失聪了啊!

老人家把咱们带到他的屋子里去,屋子里显得很简陋,但显得乱七八糟的。老人家说:你们随便坐啊,我给你们倒水去!您告诉咱们水缸在哪儿咱们自己去取好了,您老行动不方便。老人家听了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好吧,你们的心地还是蛮好的。咱们一边喝水一边跟老人家聊天,原来这里原先居住着数十户人家,但后来的一场变故其他九家人全都搬到别处去了,只剩下他一家人。就您一个人啊?沙师弟问:还有那!老人回答说: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也都搬到别处去了。他们不要您了?猴哥问。不是啦!老人家说起他的儿子和女儿的时候显得很开心,说道:他们在临走前还叫我跟他们一起搬走呢,但我不想走,在这里住得久了,也就在这里扎根了,哪儿舍得走啊!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好像还闪着泪花。

难舍故土,是啊!对于熟悉的事咱们总是不能释怀。

您老眼睛怎么看不见了?俺问。唉!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还不是因为前几年的那次事故?到底怎么回事儿?猴哥显得很好奇。老人家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茫然的眼睛望着前方,缓缓地述说了起来。俺是比较反对猴哥问这种问题的,因为俺觉得老人家看不见其实更好,比如现在吧,如果他能清楚地看见咱们的话是不是就会吓呆呢?其实老猪觉得有时候盲目也是有它好处的。

不过既然老人家开说了,那俺老猪还是十分乐意听的,听故事嘛,谁都想。殊不知这个故事却提前告诉了咱们一场灾难,因为这个真实故事中涉及到了一个人。谁?道士,一休道士!事情发生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天白天,这里一户人家不见了一头牛,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被谁偷走了,所以大家都帮忙到处找。在临近晚上的时候,乡亲们终于找到了牛的尸体,就是在一休道士的房屋旁边。因为这个一休道士平常为人比较凶狠,所以乡亲们没敢上门找他理论,或者是问为什么,而是回来告知了丢掉耕牛的那一家。牛的主人找去了,果然看见耕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而牛脖子上则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很明显是被人用刀杀死的。牛主人就开始找一休道士理论了,问他凭什么要杀死他的耕牛,一休道士说:你家的牛把我家的房子撞坏了,不该杀啊!牛主人出去看了一下,耕牛的确把一休道士家的房子撞坏了一点点。不过只是一点点,只是一个墙角而已。于是牛主人就显得很生气了,说就那一点还不至于杀死它吧!一休道士说了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我想杀它,不行么?如此一来牛主人就真的生气了,认为这个一休道士简直是无理取闹,一点儿撞痕罢,修修补补不就得了,非要把耕牛杀死。你们知道的,对于农家人来说一头耕牛意味着什么。老人家停下来像咱们解释说。明白!明白!俺第一个附和道。老人家说:于是牛主人与一休道士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大了,牛主人硬是要一休道士赔他的耕牛,但一休道士又硬说他是正当防卫。结果,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老人家当时是村子里比较有威信的,可以称得上是村长,于是就赶过去劝架。殊不知一休道士当时使的是寒冰掌,一种十分恶毒的武功,想至牛主人于死地。正打歪着,结果寒冰掌就拍到了老人家身上。虽然后来一休道士全力救治,但老人的双眼却因那儿失明了。

所以村民们都怕一休道士,所以都搬走了?猴哥愤愤地问。

不是;老人说:这里的人只不过是搬到另外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了。哦!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一休道士还在不?猴哥问:很厉害啊,他平时都干些什么?老人家想了一会儿说:好像还在吧,两年前村民们走的时候听说都还住在附近的山上,但后来他们搬走之后我一个人耳朵眼睛都不好使,所以就不知道了。他平时都干些啥?俺再次把猴哥的那个问题提了出来。

他啊?老人家仿佛陷入了沉思:好像也没干啥,除了种点儿蔬菜之类的以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在山洞里呆着。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如此说来那一休道士多半也是在修行,不然他是不可能练出那么厉害的寒冰掌的。

老人家的故事讲完了,咱们手上的水也喝完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大爷啊,你家有没有吃的啊?老人家说:吃的啊?倒有一些,不过不过,你们要饿了就自己下灶房煮着吃吧。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良心?居然吃人家老人家的东西,人家行动不方便挑水都成问题,咱们要是吃了老人家咋办?估计是老人家听到了,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的,我的粮食都是乡亲们送的,给你们吃就当做是做善事吧。

如此一来猴哥和沙师弟也不再推辞了,于是咱们就进灶房煮小米饭吃了。吃完之后咱们就跟老人家拜拜了。老人家说:你们要是碰见了一休道士就叫他上老头儿这里来坐坐啊!俺寻思这老人家的肚量也真够大的,人家把他弄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记仇。沙师弟说:这叫做不计前嫌。

猴哥先前说得一点儿没错,这平坦的地方只不过才一丁点儿罢了,前面仍然是莽莽丛林,只是咱们东张西望地看了好大一阵子都还没找到老人家所说的那个一休道士的住所。俺说:怎么搞的还看不见?猴哥说那还不好,你恁是要看见、让他找咱们麻烦好啊?俺说那不能那么说,看见了倒好些,最对不过干一仗,看不见就不同了,看不见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沙师弟比较赞同俺的说法,沙师弟笑呵呵地对猴哥说:大师兄,二师兄说的还真是有一定道理。

俺说这叫啥?这叫感觉踏实,“一块石头落了地”就是这么来的。咱们现在又走到森林里来了,周围差不多都是一些齐人高的灌木丛。

走着走着,俺突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在偷窥咱们。但俺回过头去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沙师弟说俺是草木皆兵,猴哥说俺是神经过敏。俺说不信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窸窸窣窣,突然,后面草丛中又传来了一阵声音,这一阵声音就比较响亮了,因为连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听见了,他们也回过头去张望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刚才说的好像是真的耶!俺说:什么叫“好像”?根本就是嘛!猴哥想看个仔细了,因为他甚至走到了俺的后面,扒开草丛想看个清楚。

哈哈哈哈……,突然,从咱们的正前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们不用找了,人已经到这里来了!咱们转过身去一看,只见先前猴哥走过的石头上站着一位道士,白发飘飘的。哎呀,真是防不胜防啊!俺说:怎么一下子又跑到后面去了呢?沙师弟说:这叫啥?这叫声东击西。猴哥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为啥偷窥咱们?

道士哈哈一笑,说道:你的话好没水平,什么叫偷窥?老身刚才只不过是在草丛中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你们几位,所以就抬头看了几眼罢,何来的偷窥?猴哥说:好啦!好啦!老孙不跟你咬文嚼字,你到底是什么人?采药就采药嘛,干嘛跑到咱们前面去大笑?哈哈哈哈,道士再次大笑,说道:你们姑且不要问我是什么人,老身倒先要问你们是什么人!

猴哥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沙师弟及时地对他说:大师兄,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依据“我的地盘听我的”的原则,那咱们是要听他的才是。猴哥说:那好吧,老孙就实话告诉你,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咋样?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不怕他暗算咱们啊?猴哥说:豁出去了,管他呢!

道士听说咱们是从灵山到神秘空间尽头去的,不禁笑得阴险起来;当真?道士问。骗你干啥?猴哥说。猴哥又接着问了:你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那老孙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你的身份呢?道士说:不用问了,老身直接告诉你们无妨,我是一休道长,就住在这附近,这里都是我的地盘。一休道长?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咋啦?听说过?一休道长问道。哦!没!只不过后面平地上村庄里那位瞎眼的老人家叫你有时间了去他那里坐坐。俺显得很诚恳地说。

哈哈哈,一休道长再次哈哈一笑。

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把坏人引到老人家那里去是啥意思?接着猴哥就走到最前面去了,招呼咱们继续前行。却不想一休道长说:且慢!!!咋啦?猴哥问。既然路过这里,何不到寒舍坐坐呢?一来好歇歇脚,二来好吃点儿东西;既然你们是从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并且也经过了老人家那里,如此说来咱们就是有缘了,应该聚聚!应该聚聚!老头儿!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知道咱们的底细似地。俺说。

那是那是;一休道长竟然承认道:你们的事迹老身早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听说你们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对吧?一提起金刚不坏之身俺又警惕起来。道士打着哈哈说:如此说来都是修道之人,都是同道中人,就更应该聚聚啦!

请!说完一休道长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指向大路旁边的另一条小路。猴哥笑嘻嘻地对一休道长说:不用了,不用麻烦您老人家,咱们这就赶路,赶路要紧!

说完猴哥就招呼咱们跟上去了。正当咱们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突然觉得耳边响起了一阵呼呼的风声,接着就看到了一休道长站到了咱们前面,显得比较生气的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猴哥厉声问道。俺说:是啊,赶紧让路,不然咱们就不客气了。一休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既然是从前面的村子里来,想必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知道我的手段,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走,不然老身就真的不客气了。

说完一休道长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脸。你到底想咋样?沙师弟问。俺悄声说:这还用问么?他肯定是想吃咱们的肉增加修行的嘛!沙师弟同样小声地说:这个我知道,但还是要问问嘛,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咱们会比较踏实一点儿。

果然,一休道长说道:既然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那修行自然是非同一般了?老身正在修行,不知各位能不能行个方便?方便你个头啊!猴哥骂道。俺说:是啊,你想让咱们行方便你就自己过来拿好了。

一休道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我并不想为难各位,如今你们既然不从,那老身也就只好得罪了!说完一休道长就朝咱们飞身过来了,非常迅猛。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家伙,生猛不同寻常。对付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咱们自然是有办法的,所以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只不过还没等咱们缓过神来,一休道长就又回转过来了,仍然用一种非常迅猛的速度。眼看就要到跟前了,一休道长突然伸出右手朝沙师弟拍了过来,沙师弟一低头,结果躲过去了;俺正还在观察他俩动作的时候,一休道长的左手紧接着又拍过来了,朝着俺的方向。小心!!!猴哥的声音传过来了。

小心俺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俺根本就没地方躲:前面是一休道长,后面是一块大石头,大石头的另一边是猴哥,蹲下去同样是不行的,因为沙师弟已经在下面蹲着了。眼看一休道长的巴掌就要到眼前了,俺突然灵机一动,抓住沙师弟后背的衣裳猛地就钻到了沙师弟的肚子下面去了。因为沙师弟只不过的弯着腰那样蹲着,所以上半身下面存在有一定的空间。结果俺很顺利地就到了沙师弟下面。

俺钻下去的时候顺便看见了沙师弟惊诧的颜色,估计他怎么都没想到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下面。正当俺庆幸躲过了一劫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一休道长居然坠了下来!看来他是瞅准俺老猪了,非把俺逮到手不可。

当然,随着一休道长坠下来的还有他那只可怕的寒冰掌。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的事,俺没反应过来,沙师弟没反应过来,一休道长同样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的手仍然直戳戳地朝着下方打了下来!如此一来遭殃的就不再是俺老猪了,而是沙师弟,因为俺当时已经在他的正下方了。

俺寻思一休道长当时一定是想打俺一巴掌,毕竟俺是最肥的一个,但可惜他没能反应过来,结果就打了沙师弟身上。“砰”,一记沉闷的响声在俺的上方响起,接着俺就感觉身上一沉,接着沙师弟就压到俺身上来了,于是俺就跟着倒下去了。猴哥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找一休道长报仇了。猴哥发威是比较可怕的,所以猴哥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休道长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

一休道长在逃跑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叫嚣:有本事你们就别来找我,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治好他身上的寒毒;两天之内如果得不到解药,他就会死翘翘的!一休道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之后就飞也似地逃走了,生怕猴哥再追上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猴哥转过身来看沙师弟的时候,沙师弟正一脸痛苦的表情。猴哥说: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好冷啊!猴哥说:呆子你快点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沙师弟穿上!于是俺只好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了。

见沙师弟仍然冷得发抖,俺建议猴哥把他身上的虎皮裙也脱下来,那样估计沙师弟会好受一些,毕竟那件虎皮裙是花了三万块钱买的啊!猴哥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下来穿到了沙师弟身上。但沙师弟仍然还是不停地打寒颤,得瑟得厉害。哎呀!猴哥你摸摸看,沙师弟身上已经变得冰凉了呢!俺说。当真!猴哥大吃一惊。

俺说:坏了,既然身体都已经变凉了,那没准儿待会儿心脏同样会变凉呢,那就完了!猴哥说:呆子你说话能不能吉利点儿!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俺说:猴哥啊,现在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去一休道士家里吧?猴哥说:那里自然是不能去的,至少现在,没准儿他都已经布置好了机关,就等咱们去闯呢;那样咱们岂不是羊入虎口?俺说:猴哥你说的这话倒是没假,只不过现在沙师弟弄成这样了,总得想个办法吧;你看他得瑟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痛苦啦!沙师弟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声来,可以想象冷得有多厉害了。

猴哥想了一下说:走,咱们还是去老人家家里歇着。俺说那样不太好吧,又要去麻烦人家,说不定一休道长以后会找他算账呢!那老人家就麻烦了。

猴哥恨恨地说:只要治好了沙师弟的病,他还能继续活下去,老孙早就把他的人头砍下来当板凳了!俺说:那就好!那就好!之后俺就跟猴哥一起把沙师弟一路抬着往村子的方向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背着沙师弟估计会好一点。”不行啊猴哥,沙师弟身上那么冷,如果老猪背着他一定会受到传染的,那么老猪也就走不动了。俺説。猴哥想了想,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由两个人抬着沙师弟走了。

俺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途中有好多次猴哥都要求歇一会儿,因为手受到了沙师弟身上寒气的影响,冻得厉害。一路走走停停,原先一个小时的山路俺跟猴哥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走到了老人家。

敲门,咚咚咚。

谁啊?老人家在屋里问话了。

大爷,是咱们啊,就是刚才从您这里出去的那几个。猴哥回答说。啊?你们啊,怎么又回来了?老人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了,接着“吱呀”一声,房门就打开了。你们回来干啥啊?是不是想歇一晚?老人家关切地问。不是;猴哥说:俺师弟受伤了,想借您房间休息休息。受伤了?咋整的?老人家一边摸索着走过来了。俺说:是那个一休道士把他打伤的!

啊?是他啊!你们怎么把他惹到了?寒冰掌可不是那么好治的;让我摸摸看。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就真的摸过来了。哎呀!老人家才刚一摸到就大叫起来:很严重啊!快进来快进来!于是俺和猴哥就把沙师弟抬到里屋的一块木板上放好了,下面铺了一层稻草。

老人家说不能放床上,不但对病情没一点儿帮助,而且对沙师弟身上寒气的消散会产生影响。猴哥看上去很恼火。俺说:老人家啊,你看现在咋整啊?老人家说:你们还是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让他帮忙治好吧!耽误久了会出人命的。

对了,你们是怎么惹上他的?老人家问。哦,没什么只不过是发生了一点儿口角罢。猴哥并没有跟老人家说实话。吵嘴就弄成这样了?老人家好奇地问。那可不咋地?猴哥硬着脖子说。他还想把咱们几个都干掉呢!幸好咱们跑得快!俺顺着猴哥的话说了一句。唉,真是冤孽啊!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说。

大爷啊,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咱们去一休那里说情无疑是送死啊!猴哥说。老人家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同样很困难啊!什么法子?听说还真有办法,猴哥欣喜地问:难一点儿倒没什么,只要不用送命就成。老人家说:一休道长有个师兄,名叫觉远,他可以治好你师弟身上的寒毒。

觉远?他用什么方法?莫非他与他师弟同样都是练的寒冰掌?老人家说:完全不是,觉远练的是赤练掌,被他打中的人的反应与寒冰掌的效果完全相反,那就是浑身奇热无比;你们只要找到他,请他帮忙打一掌就OK了。

觉远道士可是和一休道士一般凶残?猴哥担心地问。俺说:是啊,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咱们无异于从虎穴里又跳到了狼坑里,还不都一样?老人家笑了笑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觉远与他的师弟一休性格正好相反,他是比较乐于帮助人的。如此说来沙师弟就有希望了。那他住哪儿啊?咱们怎样才能找到他?猴哥问。

老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两年前人们在搬走的时候俺曾听他们说觉远住在一个凌峰山的峭壁上的石洞里,只不过如今都已经好些年了,也不知他还住那里没。猴哥说:无论如何老孙都得去试试。听说咱们执意要去老人家只好叹了一口气说:越快越好,不然耽误了病情是会出人命的。猴哥说大爷这个咱们知道,咱们比你还着急。之后老人家就给咱们说了个大致的方向,说实在找不到的话还是回来找一休道长好了,“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对吧?猴哥说:知道了,一旦找不到觉远道长咱们就会回来的。

之后咱们就用几根竹竿、绳子组成了一个担架,抬着沙师弟朝着老人家所指出的方向一路小跑开去。临走前老人家摸索着从里屋拿出了一些干粮,说是路上饿了可以用来充饥。猴哥说:谢谢啊!老人家说:记得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啊,不要耽误了病情。知道了!俺和猴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沿着老人家指出的方向一路走来,果然看见了一座山峰,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凌峰山。猴哥放下担架,然后跑到山脚跟前仔细地瞅了瞅,猴哥说:怪事,这里也没写明是凌峰山啊?俺说:猴哥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那花果山上写了“花果山”三个字没?猴哥说:没有。俺说:这不就得了,人家肯定也是不会写在山上的嘛。猴哥说:如此看来得找人问个明白了。俺说:那可不咋地?于是咱们就开始东张西望地找人了。

恰巧,前面来了一个女人,扛着一把锄头,猴哥急忙上前去问道:大姐,请问这里可是凌峰山?啊!!!女人在看到猴哥之后立马大叫了一声,然后就丢下锄头跑开了。猴哥急忙拿起地上的锄头一边追一边喊:大姐,你的锄头!咱们并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估计女人心里还惦记着她的锄头,所以到底还是停下来了,惊慌失措地看着猴哥。

猴哥在离女人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然后笑嘻嘻地双手把锄头奉上。女人警惕地看了看猴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过来接锄头了。猴哥趁机问道:大姐,咱们只是过路的,想跟您打听打听这里可是凌峰山?您可听说过一位觉远道长?

女人见猴哥真的没有恶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不是凌峰山,凌峰山还得前去两里路;觉远道长倒是听说过,好像就住在凌峰山上吧;怎么?你们找他有事?哦,有点儿事,咱们想请他帮个忙。猴哥说。

之后女人就开始转身走了,猴哥朝着女人远去的方向喊道:谢谢大姐啊!猴哥一边转身一边嘀咕:怎么这里这么像凌峰山呢?俺寻思猴哥当真搞笑,从来没见过凌峰山居然还说出这种话。俺说:猴哥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听女人说话好像觉远道长还住在凌峰山上呢!猴哥说:嗯,有道理。

之后咱们又继续抬着沙师弟前进了。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山峰。果然是凌峰山,因为山脚下有个石碑上刻着“凌峰山”三个大大的字。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陡峭的悬崖上赫然有个簸箕大的石洞。找是找到了,不过如何才能上去呢?沙师弟显得更冷了,不停地打寒颤。

还好,咱们在底下转悠了几圈之后猴哥眼尖就发现上面石洞口有个脑袋探了出来。

喂!觉远道长!喂!觉远道长!猴哥大声地喊道。那个转动的脑袋终于朝着咱们这个方向停下来了,怔怔地看着咱们。觉远道长估计是好奇,所以最后竟然下来了。你们谁啊?觉远道长问。

觉远道长是一位面目宽大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不过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蛮和蔼可亲的。啥事儿?觉远道长问。于是猴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觉远道长说了一遍。真有这事?觉远道长听完后大吃一惊。俺说:咱们真是过路的,一休道长就突然要为难咱们,这不就把咱沙师弟打伤了?觉远道长估计是看出了咱们并没有说谎,于是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到底还是蹲了下去查看沙师弟的病情了。

啥时候中的招?觉远道长摸了一把沙师弟的手腕然后问道。早上。俺和猴哥回答说。造孽啊!觉远道长嘀咕了一声,之后就上去了。你去哪儿啊?俺问,俺寻思他莫非跟他师弟串通一气想置咱们于死地?你们等会儿,我上去拿银针下来。还要银针?不用赤练掌?猴哥问。觉远道长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咱们一眼之后才说道:两者并用才行。哦!猴哥说。

觉远道长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溜烟的银针。觉远道长在临动手前还不忘卖个人情:要不是见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我才懒得搭理呢!猴哥笑嘻嘻地说:有劳了!有劳了!

师兄出马,果然是不同凡响,觉远道长在沙师弟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插了银针之后就开始运功了,只见他运功的那只手臂整个都成了通红,并且咱们在旁边都能感觉到滚滚的热气。一番推摸拿捏之后,觉远道长说:好了!沙师弟果然就慢慢地睁开眼来,接着又活动活动了筋骨。咋样啊?沙师弟!俺问。沙师弟说:嗯,刚才可把我坑苦了。

觉远道长仿佛看透了咱们的心思,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去找我师弟报仇啊?俺和猴哥都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呢?于是赶忙矢口否认说:如今既然您帮忙治好了咱们师弟的病,咱们自然不会再去跟他纠缠了,怎么也得看您的面子吧。俺说。

觉远道长一边找起来往软梯上爬一边慢吞吞地说:就算是他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啊!之后觉远道长就头也不回地往上爬了。谢谢啊!沙师弟朝着上面大喊了一声。猴哥啊,听觉远道长的意思好像是并不反对咱们去找一休道士的麻烦呢!猴哥恨恨地说:那可不咋地,老孙这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呢,一定得找他算账,顺便替老人家报仇。沙师弟说:大师兄这样不太好吧,一休道士如果知道是觉远道长救的,而咱们又回去找他麻烦,那他俩以后不就反目成仇了?猴哥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干掉,免得他以后再祸害人!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怎么说这也属于为民除害嘛!

主意已定,于是咱们就在回去的半路上朝着先前那条路前进了。走了一阵子,来到了一座山头前,只见山头上赫然立着一栋茅草房。猴哥说那一定就是一休道士住的地方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并且了;老人家也曾经说过一休道士是住在石洞里的,那么一定就是在附近了。想找个人问问,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于是咱们就只好只见动手了。

终于,咱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前。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边不是有个石洞么?咱们顺着沙师弟的指向望去,只见在旁边的悬崖上果然有一个半遮半掩的石洞,在半山腰的位置,离地估计有上百米。猴哥说:指定是那家伙了,走,咱们过去。

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对猴哥说:咱们得小心点儿啊,千万不能再中招了,不然会更加麻烦的。猴哥说:那还用你说?俺说:沙师弟你还是在旁边观战好了。沙师弟说:那好吧,关键时刻我再出手。来到了石洞下面,猴哥就开始叫骂了,死道士臭道士地一通乱骂。

果然,山洞口就伸出了一个脑袋来。咦,你们还没死啊?不是一休道长还是谁?谁死了?你都没死水敢先死?猴哥回敬说。估计是猴哥的话惹恼了一休道长,因为他已经飞身下来了。上!猴哥说。

于是俺就跟猴哥开始左右夹攻一休道士了。俺首先出招,打算去抓一休道士的衣领,但被他一下躲开了。猴哥那边同样展开进攻了,一招“猴子摘桃”使得虎虎生威。一休道长果然机灵,顺势一个后空翻就躲过了猴哥的进攻,紧接着就从猴哥的上方拍了下来。大师兄注意上面啊!沙师弟在旁边喊了。猴哥当然是注意到了,所以就地一滚,翻到在地,接着就双手一推,看样子是打算来个隔山打牛。但猴哥望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休道长使的是寒冰掌,如果两个人的手掌相互对接的话,那么猴哥的命运就将和沙师弟先前的一样了。大师兄,不能挨他的身子,小心寒冰掌!沙师弟又在旁边喊了。

猴哥是何等聪明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急忙收回了已经打出去、在半路上的双手,并且顺势一滚。好险!如果猴哥再迟疑半秒钟估计就中招了。一休道长才刚刚站稳,俺和猴哥又左右开弓地冲了过去。这回咱们用的是脚,相比之下脚是比较安全的,除非一休道长还有寒冰脚。

一休道长当然同样是个聪明人,他是不可能一下对付两个的,所以他得把俺和猴哥分开对付。他对付咱俩的方法很特殊,那就是左右旋转、在俺和猴哥两个人中间,跟猴哥过两招,然后再跟俺过两招,跟俺过两招,再跟猴哥过两招……如此反复。俺寻思虽然这样他是会比较累一点儿,但是没有被夹攻的风险。

果然是一个精明人。就在一休道士再次攻向俺的时候,他突然一改先前的动作,转而腾空而起,然后就到了俺背后,然后朝着俺的后背蹿出了一脚,于是俺就毫无防备地朝着石壁方向摔倒下去。

刚一倒地俺立马就回过头去张望了,害怕一休道士再次进攻。果不然,而且还已经到跟前了,双手直戳戳地朝向俺的胸前。俺想往旁边挪挪,但周围都是乱石林,根本没办法挪动。俺寻思完了,这回要成冻猪肉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接着就“咚”地一声响,一休道士飞开了,沙师弟降落到了俺面前。没事吧二师兄?沙师弟一边拉俺起来一边问。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俺一边拍胸口一边说。

话说一休道士被沙师弟踢开之后猴哥早已赶上去了,一脚正好踏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休道士正准备举起手来打向猴哥的大腿,沙师弟手疾眼快,飞起一脚就朝着一休道士的胳膊踢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一休道士的手立马就垂了下来,接着就开始哇哇大叫了。

靠!猴哥使劲儿地骂了一声,然后用力一踩,“咔吧”,一休道士就一命呜呼了。沙师弟还显得内疚,猴哥说:咱们现在不干掉他以后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呢!俺说是啊,沙师弟你千万别学师父那样心怀妇人之仁。

之后咱们回到老人那里又歇息了一个晚上,当老人听说一休道士被咱们干掉之后并没有显出多少惊异的神色,而是淡淡地说:唉,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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