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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前因后果(1 / 1)

宁静的牛家村里,陈锋安静地听着夏老的回忆述说,感受着夏老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的人生路。

夏老沿着自己原本设计的逃跑路线逃跑,打算躲藏回夏域,虽说夏域因为与秦境的战争而导致了如今的万物萧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老相信即便是楚国,也不敢到夏域的域内生事。

一旦楚国失去了理智了,那就相当于对夏域的宣战,莫说夏域本身也有一定的实力,而且周边的国域定然也想要分一杯羹,相比起目前的夏域,楚国的修道资源会引起更多人的垂涎,最后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虽然夏老将秦境大陆如今的国域局势分析的很清楚,但自身的实力直接影响了整个计划的进程,在还没出楚国国境时,便遭到了一些打算黄雀在后的修道者埋伏,导致夏老还承受了身后楚国国王的全力攻击,让夏老身体受创严重,严峻的伤势差点令夏老直接陨落。

陈锋听到这里时,心中已经对修道界的残酷感到震撼了。

一本战技残卷,就使得原本被奉为上宾的夏老与楚国彻底反目,互相厮杀,哪怕夏老也有着贪婪的心,但楚国国王翻脸也实在是太快了。

虽然夏老先升起贪婪之心,但夏老却无加害之意,也差点落得陨落的下场,可想而知因七伤诀残卷而引起的风云,造成了多大的伤亡。

这是一个一言不合,就能发动战争的世界啊。

“怎么?觉得很残忍吗?”夏老无奈笑道。

陈锋点头,实话说,陈锋并不认可楚国国王,甚至是夏老的所作所为。

“那不过是你还太年轻了,修道界本就是如此残酷,力争上游,突破自己,是最正常不过之事,你能用中立角度去看待,那只不过是你对美好世界的一厢情愿罢了。”夏老叹道。

“难道多年的战争都不能让帝皇境的人醒悟过来吗?莫非他们不知道战争会毁灭一切?”陈锋费解问道。

降临帝皇境的人绝对不只是自己一人,或许自己是目前最后降临的新人,但以往的历朝历代的盖世帝王也同样降临在帝皇境了,他们在华夏国时已经覆灭过一次,为什么不吸取教训呢?

“因为他们是人!”夏老盯着陈锋,肯定地回答道:“人,本身就是充满**的动物,无论**是高尚还是低俗,但**就是**,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而生存,努力,这才造就了人类的进步,修道者,也是因**而诞生的,如果你否认**,那等同于否认作为人的基本条件,那人类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诚然,**才是所有因素的根本,始皇帝当初为了大秦千秋万代,不惜焚书坑儒,统一六国,也不过为了成就自己的无上功绩的形象,万古第一帝,也是踩着无数尸骸而出来的。

更别提其他人了,**虽然有大有小,但就连陈锋也不可否认,**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重大因素!

“即便如此,但为了**便能视人命如草芥吗?为了**夏老也不惜以身犯险吗?为了**,你也。。。你也。。”陈锋说到后面,实在忍不下心来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这段时间内夏老给自己的那种如同神仙一般的形象,被夏老密谋七伤诀的往事给颠覆了。

“我也什么?我也使出那等下三滥的手段吗?我也因为贪恋而沉迷于实力与权利吗?”但夏老并没有回避陈锋,声音中带着点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我也不过是人啊,哪怕成为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医师,成为了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修道者,是凡人眼中的神,但我自己清楚,我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

陈锋哑然,的确,夏老说的是实话,对于修道者,之前自己实在是添加了太多主观上的幻想,却忘记了他们也是身为人的本质。

良久的沉默后,夏老似乎也是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回复了之前的平淡语气,继续说道:“但正因为我经历过,迷惘过,今日的我,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当日的夏老,在身受重伤,频临陨落,只好放弃了原先的逃跑计划,开始一场漫无目的的逃亡,利用沿路的陷阱、假象,不断的改变自己的路线,终于是成功逃脱出了楚国的追杀,并因此而进入到牛家村的山谷之内。

牛家村的山谷虽然在夏域与楚国的交界处,但偏僻的地理位置,导致常年都是荒无人烟,并没有多少人会经过此处。

随后,夏老结识了牛家村村民,与单纯、与世无争、踏踏实实,却安心快乐的牛家村村民一同生活。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以及牛家村的氛围,让夏老开始回顾了自己以往的人生,从一个一无所有,仅仅满怀单纯的行医救人的梦想,到成为一个被权利与虚名俘虏的奴隶,人生的种种片段,都走马观花的回顾了一次。

最终,夏老醒悟了过来,打心底里喜欢上了牛马两村简单的环境,觉得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人生,最后更是决定了在牛家村安居度过自己的一生,以作为牛马两村村民们的医师的身份,开心地享受着自己很久没享受的宁静人生。

夏老的人生**,也从虚名与权利中,转换为保护牛马两村世世代代便传承下来的安宁,到了今日,夏老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牛马两村,无法割舍开这个身份。

可惜的是,虽然夏老被村民们的简单而感染以及改变,但在楚国时受到的重伤,却不像改变自己那么简单了,毕竟过去已经无法再回到了。

那次的伤势,严重影响了夏老的生命本源,为了压制体内的伤势,为了继续存活下去,也为了继续自己终于找到的真正人生,夏老每日不惜用剩余的大量的生命本源去压制体内的严重伤势,导致夏老生命之火无法在夏老这修道者的身体内生生不息,造成了恶劣的循环。

普通凡人所经历的衰老,年迈,开始出现在夏老这个原本应该是修道界的壮年男子身上,甚至衰老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凡人。

或许老天再一次眷顾了夏老吧,在十年前,夏老正以为自己将要走入人生的最后光阴时,一次意外而引起的念头,延缓了夏老的死亡倒计时。

那便是后山的异变。

夏老原本打算在自己的人生的最后,为了牛马两村贡献出自己的余光,所以在没有通知村民的情况下,选择独自一人踏上后山,探寻后山异变的原因。

当夏老来到牛家村的后山后,竟然发现牛家村后山盛产大量药材,本身便作为医师的夏老,自然是最了解这些药材的珍贵性,当中的一些药材,哪怕拿到外界,都是十分珍稀的药引,会引起医师们的疯狂追捧。

很快,夏老便发现了几种珍贵草药可以延缓自己体内的伤势,阻止自己的衰老。

从此以后,夏老每一日都前往后山采药,风雨无阻,一边延长自己的寿命,一边探寻后山异变的原因。

不过夏老并未将后山的神奇告诉牛家村的村民,经历过波澜的人生的夏老,很清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若是被外界发现牛家村后山竟然藏有大量珍惜药材,那牛马两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的宁静生活便会不复存在。

大量的修道者以及医师的出现,会给牛马两村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甚至遭到灭村的毒手都有可能。

已经视牛马两村为自己的家的夏老,自然是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但这种平淡无奇,每日重复的日子,在今天被夏老自己给打破了。

原来夏老发现了牛家村后山深处有一处湖泊,作为修道者的夏老能感应到湖泊有着一种强大的神秘力量,但在夏老还没来得及去查探湖泊的秘密,就已经被湖泊的神秘力量击飞。

这一击飞,将夏老至今努力延缓的旧伤全部触发起来,试想想,多年的老伤一下子全部被激活,那对身体的伤害是有多么的恐怖啊。

夏老深信后山深处的湖泊便是后山异变的由来,为了防止影响到牛马两村的村民,夏老忍着自身的伤势,对湖泊的周围做了一些简单的龙气封印,方才离开后山,在尽量不被牛家村村民发现的大前提下返回自己的住处,刚巧碰到了担心夏老伤势的陈锋。

“果然,是我认识的夏老啊。”夏老的人生,让陈锋升起了无限的感慨,不过陈锋也不清楚为何今日的夏老会说这些,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夏老,今日为何对我说出那么多您的往事呢?”

“或许是因为此次受伤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我的**使然吧。”

“**?”

“我是时候该找一个能传承我的意志,帮我保护牛马两村的后人了。”夏老双眼真挚地望着陈锋,诚恳地说道:“我知道这样或许很自私,但小锋,踏入修道路吧,这样即便我发生什么意外,牛马两村也能有你的保护,你能答应我吗?”

这是陈锋从未见到过的夏老模样,像是一个普通的无助的老人,在恳求自己的孩子,让陈锋根本无法拒绝。

“什么时候开始?”陈锋眼眶闪烁着泪水,但很快便忍回去,不让泪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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