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山河心下暗骂,不就是有曾轶雪在旁边看着吗?楚天舒立即就转‘性’,变得人模狗样的了。
萧山河苦笑道:“你是用‘精’神力量攻击李霖,曾轶雪又哪里知道?我再问你,你说你现在浑身上下有值得吸引曾轶雪关注的地方吗?”
楚天舒想了想,很是老实的道:“没有。”
“这不就结了?你想要追求一个‘女’孩子,势必要引起她的注意力。人家美‘女’爱的是英雄,不是狗熊。”
“少废话,跟刚才一样。”为了曾轶雪,楚天舒终于是被萧山河给说动了。
李霖和傅青衣的拼杀更是‘激’烈,完全是在以快打快,谁要是稍微慢半拍,都有可能会身首异处。傅青衣的剑又窄又薄,几乎是没有破空的阻力。他的剑法又诡异,又刁钻,最是适合暗杀。比如说厉无名,用的就是傅青衣的剑法。而李霖,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时而飘左,时而闪右,就像是毒蛇盘踞在草丛中,等待着致命一击。
突然间,李霖的脚步一个趔趄,傅青衣的长剑闪过一道惊鸿,由下而上,斜斜地挑刺过来。这是一个机会,却不是傅青衣的,而是李霖的,他大笑道:“傅青衣,你上当了。”
李霖欺身而上,手腕翻转,一刀劈向了长剑。这是妖刀,削铁如泥,只要是将傅青衣的长剑给斩断,傅青衣的功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傅青衣的一剑,是志在必杀,却没想到李霖是故意在引‘诱’自己。在这一刻,连傅青衣的脸上都不禁变了变颜‘色’。
萧山河大声道:“李霖,等一下。”
李霖的动作稍微顿了一顿,楚天舒立即展开了特异功能,用‘精’神力量轰击李霖。这一招,完全是仗着偷袭,连焚天那样邪魅的人都不免中招,李霖能幸免于遇难吗?果然,就像是龙卷风席卷过的麦田,李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而傅青衣的机会来了。
长剑继续刺伤,势必要将李霖一剑刺穿。
“不要。”小夭和苏梦枕都禁不住发出了惊呼声。王寇和洪飞、战千军也将手搭在了扳机上,没有立即开枪,是因为他们相信李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
嗖!就在剑尖快要刺中李霖身体的时候,就在傅智、傅刀、萧山河等人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时候,就在李飘雪都有些紧张了的时候,李霖停止的身体突然间拧动了一下,那剑尖正正从李霖的腋窝下穿过去,连衣服都给刺破了。
傅青衣就感到脖颈上一凉,李霖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妖刀的刀锋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傅青衣的心都跟着打了个冷战。
“啊?”在场的人都被眼前这难以想象的变化,给震慑住了。
明明是李霖要被杀了,怎么他又在转瞬间转败为胜了?李霖微笑道:“傅爷,你输了,还不把剑丢下?”
当啷!剑掉落在地上。就在这一刹那间,傅青衣感到万念俱灰,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连朱重午、楚狂人都没有拿傅青衣怎么样,他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败在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傅青衣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点头道:“是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萧山河手指着李霖,厉声道:“李霖,你……你好卑鄙,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李霖微笑道:“还要感谢你和楚天舒了,要不然,傅爷又岂能这么快就落入我的手中?你们是想借我的手,杀了傅爷吧?”
比拼兵器和比拼内劲不同,要是比拼内劲,以李霖这样的罡劲三重内劲,来搏杀傅青衣,傅青衣肯定不是敌手。可是,傅青衣的剑法又快又狠又毒辣,李霖想要赢用剑的傅青衣,还真有些难度。当然了,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李霖早就在暗中提防着楚天舒的‘精’神攻击了,所以,在萧山河喊出来的时候,他就故意将身子顿了一顿。他是罡劲三重了,又修炼到了‘阴’阳合一的境界,还是小心提防着的,楚天舒的‘精’神攻击对他几乎为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他的一切都是假装给傅青衣看得,目的只有一个,麻痹傅青衣。
计谋果然奏效。
傅青衣真的落入了李霖的手中。
那可是签订了生死契的,李霖只要稍微动动手腕,傅青衣的脑袋和身子就分家了。
这一刻,傅刀、傅智什么都忘记了,失声道:“李霖,你不能杀我爹。”
李霖没有动,而是把目光落到了萧山河和楚天舒的身上,不屑道:“你们刚才真的用‘精’神力攻击我了吗?别人不知道,我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因为我的‘精’神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拨通,你们分明是想借我的手,杀了傅青衣。对不对?”
萧山河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霖没有被楚天舒的特异功能给攻击到,但是这种事情,他是坚决不会去承认的,连忙摇头道:“李霖,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我们跟傅爷是朋友,又岂能杀他?”
李霖叹声道:“在利益的驱使下,就算是亲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着吞占傅家的家业,借我手杀了傅青衣,岭南傅家就要改姓萧了吧?”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偏偏,萧山河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和萧山河的关系,牵涉到华夏国和宝岛的政治,这是他决计不能说出来的。不能说出来,就等于是理屈,李霖的话就更有了几分说服力。就连傅刀和傅智、傅元振都陷入了沉思中,在想李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青衣厉声道:“李霖,杀了我吧,不要再挑拨离间。傅刀、傅智,在场的所有傅家人头听着,我的死跟萧山河、楚天舒没有任何的关系。”
“傅爷,你何苦非要欺骗自己呢?”李霖翻转着手腕,脚步急退,竟然就这么放了傅青衣,叹声道:“清者自清!一个谎言的背后,就需要有千万个谎言来弥补。傅爷、傅刀、傅智,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话。”
小夭走过去,和李霖连续几个起跃,纵身入了山林中。
谁输了,谁赢了?
风一吹,傅青衣的满头黑发竟然都白了。
傅刀和傅智抢过去,叫道:“爹,你怎么样呀?”
萧山河和楚天舒也连忙扑了过去,失声道:“傅爷……”
傅青衣摆手道:“没事,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我想清静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释大师,双手合十,朗声道:“一慈无量心,能与乐之心。二悲无量心,能拔苦之心。三喜无量心,见人离苦得乐生庆悦之心。四舍无量心,如上三心舍之而心不存着,又怨亲平等,舍怨舍亲也。凡此皆为应依禅定修习的利他之心,若能修行,则能令众生获福无量,得生于大梵天。”
傅青衣的脚步一窒,没有再往前走。
释大师又道:“傅施主,你还没有看穿吗?”
傅青衣道:“傅某人自知罪孽深重,一身臭皮囊入圣殿,只能是玷污,无法拂净。”
释大师大声道:“脱掉大青衣,皈依我佛,早晚年诵经文,自能赎前生之罪恶。”
脱掉大青衣,脱掉大青衣……
这五个字就像是紧箍咒,套在了傅青衣的头上,傅青衣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祥和,然后又‘抽’搐了两下,叹声道:“前世冤孽,今生情缘,错一步,只能是一错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