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威风凛凛的青年男子,头戴三叉束紫金冠,肩上挂着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连环铠,腰上一柄重剑,弓箭随身,坐下战马嘶风长鸣。??中文 w?w?w.
“是师将军,师将军”
师烟烟看到这具身体的父亲,也将是她这辈子的老爹,俊美非凡,铁血风骨,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占尽所有能够形容阳刚俊美男子的溢美之词。
“吁”
他轻轻一拉缰绳,战马高扬双蹄,停了下来。
君飞寒立即下马上前。
“欢迎师将军大胜归朝!父皇命我等来城门迎接,并请您一同入宫!”
君飞阳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拱手上前。
“是啊,师将军,宫中已备好了盛宴,就等着为将军您洗尘接风呢!”
正此时,禁卫军队伍中那辆神秘马车的车帘,缓缓掀开。
一名高大强壮的黑衣覆面男子,单手抬着一张轮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轮椅当中,坐有一人。
一袭朴素的白衣,手上握着一卷书册,才刚下车,就像见了风,立即掩唇咳嗽不止。
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才慢慢抬起头,露出清秀绝伦的半张脸。
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黑色中泛着灰色光泽的丝从轮椅上遂下。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
额头一朵五色莲纹甚是耀眼,再往下看去,就被一层面罩遮住。
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正当有人好奇这是谁的时候。
君飞阳当前叹了一声,“七哥,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嘛,你这咳的,我都害怕你出什么事!”
心底里却是鄙视了一句,病了这些年,还不知道自己是病秧子身体金贵得很,老实在宫里等着不好吗?非要来凑这热闹!
黑衣人抬着轮椅上前,稳稳停在君飞寒与君飞阳二人中间。
一下将君飞阳的身子挤了出去,气得他一甩袍袖,却偏偏拿他没办椅上的人,正是大荆朝“盛名”的七皇子君飞羽。
生下来就带着毒,双腿和容貌俱毁,却甚得皇帝喜爱。
此时,师夜白也下了马,心中有事,面有急色藏不住。
别说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就是宫里的宴请,他也想一并推了。
轮椅上的人慢慢抬起头,十分反常地恭敬朝师夜白行了一礼。
“师将军,飞羽也祝贺您大胜归朝!”
说着就要在轮椅上躬身长揖,师夜白立即上前一步,托住他的双臂。
“七皇子,不必如此,折煞老夫了!”
明明面貌英俊,却自称老夫,师烟烟还没细看那位“身残志坚”的皇子,就被自家老爹给幽默到了。
一抹嫩黄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起起伏伏,想要冲上前来,最后却被禁卫军和铁甲军一同拦住。
她急得高声疾呼,“爹,爹,我在这儿,我也要去皇宫赴宴”
“小姐,那是二小姐!”小陶哼了一声,“就她会出风头,小姐,要不咱们也下去吧?”
师烟烟无所谓地摇摇头,“上面这么舒服,我为什么要下去?”
像看傻子一样瞟了小陶一眼,继续懒洋洋地靠在窗棱上,看她的好戏。
“小姐”小陶不依,急得不停拉扯师烟烟的袖子。
对方淡定得很,拾了快桂花糕,当机立断封了她的嘴。
“放师小姐过来!”君飞寒当先给禁卫军下了命令。
而一旁的师夜白,听见那声“爹”,神情有一瞬恍惚,焦急向人群看去,待看到那抹嫩黄向自己奔来,眼神竟闪过一丝失望。
师玥儿甜滋滋地往师夜白怀里一扑,脸却被他身上坚硬的铠甲撞得一疼。
皱着眉头抬起脸,不禁埋怨道:“爹,你都进城了,干嘛不脱了这铠甲,待会儿还穿着它进宫面圣吗?”
抹了一把自己的小脸,还抹下一层灰,顿时有些气呼呼的,“爹,你多少天没换衣服了,怎么碰得我一脸灰?”
师夜白身后小将低声道:“师小姐有所不知,将军带领队伍一路急赶,将本该一月的路程,缩短到了二十天,别说换衣服,就是睡觉也得掐着时间。”
听罢,君飞寒立即上前,“将军,还有各位将士们,都辛苦了!”
又向师夜白一揖,“请师将军,与本王一同入宫吧!”
眼看无法推脱宫宴,师夜白向旁边的将领低声嘱咐,让他带着兄弟们先回营里。
“爹,我也想去宫里”师玥儿开始攀着师夜白的手臂撒娇,还不时地偷看一旁的君飞寒。
“这”师夜白有些犹豫。
君飞寒却十分解意称:“师小姐想一同入宫,自是可以,师将军尽可放心!”
师夜白点点头,低头看向师玥儿,终是问出了一直在嘴边的那句话,“你姐姐呢?”
“姐姐?”师玥儿一皱眉,揪着耳边的碎,满不在乎道:“一直在她院子里,她还能去哪里?她又不像我,这么想着爹,还特意出来迎接爹你!”
“你说小烟儿在府里?”师夜白双眸一亮,脸上现出欣喜。
“是啊,她不在府里,还能在哪里?”哼了一声,师玥儿转头不理师夜白。
她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出来迎他,他却只顾问师烟烟那个女人。
哼,都是他生的,凭什么偏心!
师夜白有些疑惑,却也安了不少心,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假,既然烟烟在府里,那从宫中回来再去看她,亦可。
“三位皇子,那就走罢!”师夜白朗声一笑,震得长街上的人再度欢呼起来。
师夜白目光不断扫过长街上的人,似乎想要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虽然他知道,不太可能。
四皇子、九皇子行在师夜白两侧,师玥儿只好跟在后面。
在她身旁,是黑衣人推着的轮椅,在这一行人中十分突兀。
师玥儿不想和那病鬼走在一排,便小跑两步,紧随前面三个人身后。
轮椅上的人,低垂着眉,似乎蔫蔫地没什么力气。
却突然在路过一处茶舍时,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