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将军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人,是宫里的嬷嬷。中?文?网w1w1w?.?8818zw.
“师小姐,月妃召您入宫。”
君飞羽的母妃要召她进宫,师烟烟别无选择,跟着嬷嬷进了宫。
说也奇怪,月妃是宠妃之一,她住的宫殿却意外的偏僻。
自进了宫门,师烟烟算了一算,走了有近半个时辰,才到景月宫。
一入宫殿,丫鬟公公不算多,都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习惯对身外事不予理会。
殿内摆设皆是冷色调,不像是宫中妃子惯常喜爱的艳丽风格。
往前走了十几步,师烟烟看见端坐的月妃,一身雪青宫装,有些素净,却是美艳依旧。
“见了月妃娘娘,还不行礼?”领师烟烟进宫的嬷嬷开口,语气高傲。
师烟烟垂下眼眸,一撩裙摆,屈身半跪在地上,以裙摆挡住了下半身,行了一个看似标准的跪礼。
“师烟烟拜见月妃娘娘。”
一息,两息,直到月妃喝完了一盏茶,还没出声叫她起来。
师烟烟早知这次进宫,不会顺遂,也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索性半垂着头,隐去表情,就这么屈着双膝,默不吭声。
学了些内力,这般体罚,倒也不痛不痒,不过就是多费了些体力。
只是,月妃直直看过来的视线,淬着冷锋,让师烟烟全身不太舒坦。
两刻钟悄然过去,殿里寂静无声。
许是师烟烟毫无怨言地跪了小半个时辰,月妃心下解了些气,慢悠悠开口,“坐吧!”
闻言,师烟烟立即起身,二话不说,不客气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再听她继续。
月妃拨弄了一下她修剪得精致的指甲,语气幽冷道:“听说,羽儿已经去将军府下聘了?”
师烟烟觉得好笑,她自己儿子做什么,还来问她?
难道,君飞羽下聘前,根本就没和她说过?这倒有趣了。
师烟烟面上挂着淡笑,低低地应了声:“是。”
月妃看她如今的样子,乖乖顺顺的,倒有些像个软柿子,轻轻哼了一声,“羽儿生辰那日,就是你害得他受了苦,蛊毒差点克制不住的?”
师烟烟默然,没承认,也没否认。
月妃哼了一声,咄咄紧逼,“还未嫁进皇家,就尽出些幺蛾子,不是个省事的!”
威仪尽显,质问道:“本宫且问你,那日究竟生了何事?羽儿的身子,如今如何了?”
师烟烟心下奇怪,月妃若真关心君飞羽,怎会过了这几天,才来问她,而不是询问君飞羽?
那日的事情,她隐隐知情,却又所知不多,不像是君飞羽告诉她的。
难道,月妃监视君飞羽?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母亲监视儿子,出于什么原因?
月妃不问君飞羽,却来问她,指望她说些什么?
师烟烟不语。
月妃见她是个闷葫芦,心下来气,“你既能眼见他受苦,可见你根本不爱他!既然不爱,又为何要答应这门亲事?”
没等到她的回答,月妃脸上已蒙上一层掩饰不去的恨意,“你是不是想毁了羽儿?就像毁了本宫一样!”
此时,那嬷嬷早已退下,殿内只剩她们二人,月妃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刺耳。
师烟烟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她如何毁了君飞羽?又如何毁了她月妃?
她按兵不动,听她下文。
她一直好奇,月妃为什么会恨她,兴许,今天她就要知道答案。
果然,就听她忍不住愤恨道:“你和你的母亲很像,这张脸真叫我讨厌!”
说着,她竟遏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伸出戴着甲套的长指甲,突然划向师烟烟的脸颊……
似要毁掉她那张脸!
师烟烟哪里容得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她叨叨个没完,不过是想知道其中隐情,一言不合就动手,以为她是那些小宫女,巴掌来了,也不敢躲的?
迅闪开,离她指甲一尺之外。
师烟烟面上一派从容,内心却暗暗一诧,月妃恨她,竟是因她娘亲而起。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正思索其中缘由,月妃却突然碰倒面前的茶杯,茶水尽数倒在她自己身上,瞬间染湿了宫装。
而此时,殿门口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
“母妃”
“羽儿来了”月妃调整了面部表情,柔柔一笑。
和君飞羽一同进来的嬷嬷,忙赶过来,用帕子给她拭干宫装上的茶渍,一边擦还一边抱怨道:“师小姐,即便不想给娘娘敬茶,也不必故意打翻茶杯吧!”
月妃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若无其事道:“无碍,她也是不小心。师小姐自幼没了娘亲,跟随师将军舞刀弄棒,难免少了些女儿家的礼仪,也不是什么大碍,本宫会在她与羽儿成亲前,好好教导她的!”
师烟烟眸光一变,却还是沉住了气。
以一杯茶污蔑她也就罢了,还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诋毁她没娘教养,不知礼仪!
哼,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就听她接着道:“从明日起,你每日进宫,本宫会让宫里的嬷嬷,好好教导你的礼仪,成亲之前,定要学好这些礼数,可不能再如粗蛮女子那般行事了。”
她话说得冠冕堂皇,且还带着长辈的严慈口吻,让人无从反驳。
此时的月妃因湿了衣裳略显狼狈,而师烟烟全然无恙,在外人看来,就是师烟烟不知礼数,冒犯了她。
而她却不生气,只说要好好教导对方礼仪规矩,完全是为了师烟烟好。
师烟烟不禁暗想,宫里的女人,段位果真是要高些。
君飞羽一直没出声,任月妃说了这么多,道出了最后的目的。才缓缓地驱动轮椅,来到师烟烟身边,一把拉住她隐于袖中的小手,紧紧握住。
有些欣喜道:“烟烟,我去将军府没找到你,原来,是被母妃叫进宫了!”
接着转向月妃,语气温和却又不容抗拒道:“母妃,烟烟年纪尚小,离成亲还有近一月,该学会的礼仪,儿臣会着人好好教导的,就不必母妃费心了。”
月妃面色一变,却还是耐心道:“羽儿,女儿家的规矩,你怎么清楚?这礼仪,还是由母妃教她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