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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来会怎么样,千陨并不知道,只是眼下,起码能够不要让回儿太过担心就好。
千陨垂眸看着她沉静的睡容,目光里头有了柔软,抬手轻轻在她的脸上摸了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答答马蹄声此刻像是某种亘古不变的频率在响动着,而他的眼里,只有她。
马车一路朝着灵殿所在的坦纳州方向不急不缓地驰骋着。
时间也就这么缓缓流淌着。
云龙族栖息地,诺莫丘陵里溪谷旁边的山头上,一阵空间抖动,一道空间裂缝已经撕扯开来。
没一会儿,原本还在那里的龙麒一家和夜杭,连带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古泓一起不见了踪影。
随着他们的离开,空间裂缝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仿佛先前在这里,在那溪谷,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
云龙族依旧人心惶惶,谁也不敢乱动。
偶有一两句孩童的稚语里头透着不解。
“母亲,为什么我不能出去玩儿啊?”
换来的却是长辈们严肃的表情,“今天不许出去了,要变天了啊……”
外头却是夜空晴朗,星辰可见。
早早熄灯,却是一夜无眠。
大半夜的时候,云龙族就有了异动。
缩在房子里的族人们个个都是精通空间之力的云龙,对于空间的波动感知得很清楚。
谁也不敢妄动,依稀能够看到外头有光,似是火光。
是来人们手中持着火把的光芒。
几道黑色的身影长短不一,站在夜色中,手中的火把照脸了小片的区域。
看着前头地面上的那片松软的泥土朝下陷出一米深的坑洞。
“是地牢术。”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蹲在坑洞旁边,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给出了判断。
他身上的衣衫是纯黑色的,上头绣着些繁复细密的花纹,看上去很是高档,只是腰封上的花纹样子,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来那上头的花纹样子是哪家的徽号图腾。
网状的花纹笼罩着一团云纹,天罗地网。
天罗殿。
蹲在坑洞边的男人,脸上表情还算正常,大抵是五官清俊温和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都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腰间随意挂着一块牌子,似是什么族牌,但是上头并没有刻着什么图腾和徽号,只有五团小小的火焰形状并排着在牌子的上方,其中只有左边第二朵火焰形状的雕文有颜色,暗红的色泽像是燃烧的火球。
而在这五朵火焰正下方的牌子正中,雕刻着一个‘池’字,笔触很是锋利,铁画银钩一般。
似乎并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身份昭示,就这么一个牌子而已,目前在这北洋帝国,就能够代表很大很大的权力了。
只有天罗殿长老团受过信任典礼的在席长老,才能得到这样的族牌。
那五团小小火焰形状的雕文,代表着天罗殿长老团五大长老的位置,左起第二朵火焰有颜色,是因为池炎的座位,在天罗殿正殿上座,就是左起第二的那把椅子。
他是天罗殿池长老,或者应该称之为,池尊主。
而此刻,池炎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男人,就看到了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
他叫了这男人一声,“渊?”
被称作渊的男人,显然和池炎的身份是一样的,腰间有着一样的牌子,上头镌刻着一个渊字,只不过那五团火焰中亮着的,是右起第二朵。
渊晋虽是表情凝重,目光却半分都没有朝着这地牢术所造成的坑洞多看一眼。
池炎有些无奈,眉梢挑了一下,没办法,渊就是这样,只注意自己想注意的事情,对于其他事情都不怎么注意。
此刻,渊晋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坑洞旁边不远处那横陈的一具尸体,尸身早已经僵硬,腰间挂着的牌子是种姓古家的族牌,高档的质地和颜色,起码是古家长老级别才能够佩戴的,上头阴刻着一个云字,昭示着死者的身份,古家长老古云。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古云的尸身早已经僵硬了,就连皮肤的颜色,都变成了一种有些诡异的暗青色。
只是这并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他的死状……
“哥,他为什么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干巴巴的?”
站在后头不远处,一个清瘦高挑的少年郎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高鼻大眼深眼窝,鼻梁上有着几颗淡淡的雀斑。
他眸子的颜色是灰蓝色的,此刻眸子微微眯着,浓密的长睫毛像是扇子一样覆下来,视线落在了古云的尸身上,眉头浅皱着,问了身旁的兄长一句。
身旁的兄长身材高挑挺拔,清冷英俊的面容不难看出,和这少年郎的面容有着几分神似,只是此刻目光凝重几分,不动声色地将弟弟扯到了自己身旁来,手搭着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轻轻地捂了他的嘴。
此刻的情况,的确不适合胡乱说些什么的。
他很清楚,所以赶紧捂住了弟弟艾伦的嘴。
更何况,古云的死状的确是很诡异很古怪,皮肤的颜色是暗青色的,但是皮肤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一样,干巴巴的皱着,像是一块老树皮。
还有那两位大人物,现在的目光都看向这句尸身,目光里头的凝重,让人不敢怠慢。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回来了。”
渊晋的唇角挑起森冷的弧度,清冷秀致的面庞上,没有任何温度,他眉梢浅浅挑了一下,心中暗暗念出一个名字来。
清夜杭,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你的意思呢?”他转眸就问了池炎一句。
后者轻轻耸了耸肩膀,“这事儿大了,古泓也不见了,天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阿清给杀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他这一出现,倒是手笔够大的啊,难不成是不满有人坐上他原来的位置么?主峰有消息过来没?”
渊晋摇了摇头,“还没有,说不定古泓没有死。否则守镜人那边肯定有消息传来的,清夜杭那老小子对天罗殿里头的事情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长老们身上的濒死术法,想必不会贸贸然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