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和源零雅都冲进来了,看到这一幕皆是心惊。?w≥w≤w≤.≥8≈1≥z≈w≠.≥c≥o≠m≠
千陨虽是头垂着,但是却始终有晶莹的液体汇聚到下巴上,而后滴落下去。
甚至不用说话,甚至不用看着他的眼神如何,表情如何,就这么垂着头一个落寞而苍凉的背影,就已经足够体现他的悲伤。
“回丫头这是怎么了?!”
老白定了定心神,这才朝着床上躺着的姑娘看了过去。
叶风回依旧躺在那里,姿势没有任何变化,表情安详而沉静,像是沉沉地睡着,但是,却仿若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一般。
夜杭已经手指间灵光微露,直接就朝着叶风回的脉门扣去。
啪一声,一直修长干净的手却是直接伸了过来,紧紧地扣住了夜杭的手腕。
夜杭动作一顿,目光也顿了,侧目就对上了千陨通红的眸子。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通红通红的,眼底似有黑色的雾气缭绕,但是眸子澄澈,显然神智清醒。
“陨儿?”
夜杭诧异地叫了他一声,就听见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不能灵养,她会出血。我试过了……”
所以……她才成了现在这样子。
口鼻边都是血渍。
千陨抬手过去,轻轻用指腹抹掉她唇角和鼻子边的血迹,看着她这样沉睡不醒的样子。
他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随着每一次心跳逐渐扩大,扩大。
痛得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似的,眉心早已经拧成了一个结。
“好,你别担心。”
夜杭的手轻轻在千陨的肩膀上落下,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
老白在一旁,自然是担心自己的徒弟更多,“不能灵养就不灵养了!”
他匆匆上去,伸手就直接轻轻搭在了叶风回白皙的手腕上,手指尖上没有任何灵光闪动。
就只是最普通的,诊脉。
千陨的目光定定地盯着他,注意着白幽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试图从中读出什么讯息来。
而老白手指探上叶风回的脉,原本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凝重僵硬,但是渐渐的,就松弛了不少。
只不过眉头依旧皱着,皱眉道,“脉象很是平稳,胎相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白幽有些讶异,主要是叶风回这样的确就像安然睡着了一样。
而口鼻耳那些血迹,又决计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千陨的模样还这么可怕,怎么都不像是叶风回没事的样子。
那……这是怎么了?白幽有些没有头绪。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侧目认真问了千陨一句。
“昨日,和我从营区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她就困倦得很,睡着了。”
千陨轻轻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和轮廓线都依旧是僵硬而凝重的,“一路都没有出过任何情况也没有什么岔子,她只不过是睡着了,但是一回到府里,依旧困倦,那时候还能答我两句话,我怕她饿着,想她吃点东西再睡,她就困倦得不行了,我不忍她疲累,便让她睡。从昨儿傍晚回来一直睡到现在,叫也叫不醒,并且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个姿势和模样,半点都没变过。”
千陨将情况说给他们听,源零雅在旁边始终一语不的沉默着,尖尖的帽子被他拿在手里,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垂在身后,眉头也紧皱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停顿了片刻,源零雅问道,“一路上都没出过什么情况么?”
“半点都没有。”
千陨很肯定,毕竟就自己的实力,如若有什么人偷袭,谁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并且叶风回现在这模样,也半点不像是受伤了,脉象如此平稳,胎相也很稳,显然不是受人袭击所致,也正因为是这样,反倒更让人觉得束手无策。
因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源零雅继续问,“那么,在营区的时候呢?也没有什么情况么?”
“她……”
千陨很想答,没有什么情况的,但是却无法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他的眸子里满是自责和歉疚,眉头紧紧地皱着,声音里头多了几分低沉的黯淡,“我不知道。”
千陨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头的抽痛愈演愈烈,让他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几分,声音喑哑地说道,“在营区的时候,我并没有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在营厅待了一阵,而我一直在监区。”
“你为什么不一直和她在一起?!你明知道她怀着身子半点疏忽不得的!你明知道现在时候敏感,多少人虎视眈眈着的,你为什么不和她待在一起?!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白幽是最心疼徒弟的,最护短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在外人面前,千陨和叶风回还有银月丫头,都是他最心疼最护着的。
但是若是真的要再细选,那千陨在老白心中的分量还是不敌银月和叶风回的。
所以此刻,白幽就有些急了,张口就是连串的质问。
多少有些没有道理,但是千陨却觉得,的确是自己的责任。
这是自己的女人,照理说,应该自己好好保护着的……
“是我的责任。”
千陨声音低沉喑哑,应了一句,语气中自责更甚。
自家徒弟自家疼,夜杭虽然也心疼叶风回的,但是听着自己宝贝徒弟就被老白这么一通嚷嚷的责备,心里多少不舒服,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也别瞎怪罪,难不成陨儿得分分钟都守着回丫头么?总有疏漏的时候,这也不是陨儿的错,再说了,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在营区的时候出的岔子,营区里头好歹那么多兵,真要有谁想暗算回丫头,也不是说能动手就能动手的。”
夜杭一心护着自己的徒弟不受责备。
但是却不料,自己的宝贝徒弟,却是主动拆台。
千陨轻轻摇了摇头,“不,就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我就应该时时刻刻陪着她的,我原本就应该时时刻刻都守着她的。”
夜杭的面色僵了一下,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他回护什么,陨儿把这丫头放在心尖子上宠着,有一点半点不好,他都会归咎是他自己的责任的。
“现在不是讨论是谁错的时候。”
源零雅在一旁,沉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