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风回手中瘆人的火棍子,木崖没再将口中的药丸子吐出来,而是直接囫囵吞了下去。中?文网??w?w1w?.?881?z?w1.
叶风回冷笑一声,心中想道,没有人愿意受苦的。就算上一世,她受过训练,的确是能够扛住疼痛和折磨,但不代表就愿意受痛受折磨,谁都不是受虐狂。
“敌人都是纸老虎。”
叶风回这才又直接背投了一下,将火棍子抛到了火炉子里。
“知道我为什么说遇到了我,算你命歹么?因为别人拿你没办法,我的办法,多得很。西北这么个虎狼之地,我都能够弄得太平起来,又何况是你这么个端王身边的喽啰?”
叶风回笑着,笑得让木崖越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眸子死死地看着她,看着她樱红的嘴唇不急不缓的翕合着,吐出森然的话语来,“你以为闭口不言就行了?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能从你口中套出什么话来,比起从你口中套出话,我更想听到你的惨叫!所以,咱们就走着瞧吧,我看你这张嘴,能够硬多久。”
门口有兵吭哧吭哧地搬着两大桶加了盐的烈酒过来,都已经烧热了的,每桶都很沉重,五六个人一起拿棍子挑着一桶,还有人专门拿了大炉子过来,打算一直加热着。
有兵士进来向叶风回汇报,“王妃,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容易凉,所以拿了大炉子过来继续加热着,不好抬进来,炉子烧着这里头空气会不太好,您和殿下还有几位先生都还在房里呢,属下们就把这些放在门口如何?随时取用也是不麻烦的,要是王妃怕麻烦,我们就再拿小桶分装出来,放到里头的炉子上热着。”
叶风回摆摆手,“没事,放门口就可以。镜子呢?”
“营子里没有全身镜,所以让人去城区买去了,应该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兵士恭谨答了。
叶风回就点头,“好,消息也宣布出去了吧?一个半时辰之后在我会去城墙上的。我这一出事,殿下又动兵,西北百姓们虽是忠心虽是也愤怒,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人心惶惶的,不露面不行。”
“已经宣布了,眼下城墙下都堆了不少人了,都等着呢。
“嗯,那就好,那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叶风回思索片刻,“我既然醒了,就让雷扬别先忙着去西罗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婚事拖不起,只要这天没塌,我没死,他们两对儿的婚事都得照常办了,咱们西北风风雨雨的,的确需要些喜事来让大家高兴高兴的。”
“王妃说得是!”
兵士面上一喜,就赶紧躬身行礼,“那属下这就去同雷统领说王妃的意思。”
叶风回点头允了,他就赶紧去了。
叶风回走出监房,就看到门口停着两个大炉子,上头架着铁皮桶子,那酒味儿先前都直接冲进监房里去了,是非常烈的酒,不是什么高级的,西北的烧刀子,就是个烈。
再被火这么一加热……酒气蒸腾开来,浓烈的酒味儿真是让人闻着感觉都快要醉了。
叶风回盛了小桶,伸手探了探,温度正好。
并不是滚烫的,她也不需要滚烫,等下把人给烫死了烫晕了的话,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约莫有个五十度吧,是人的身体正好能接受的温度,会觉得微烫。
闻着这浓烈的酒气,还有小桶轻轻冒上来的点点白烟,想着里头的温度和酒的浓烈度数,更不说里头还融了盐的。
木崖就觉得齿根都有些酸,浑身的肌肉和神经仿佛都在不由自主地跳动,几乎可以想到等会这液体浇到身上时的疼痛。
他身上的伤口密集……
烈性酒一浇恐怕都是难忍的蔓延全身的剧烈疼痛,更何况,这还是热的,里头还加了盐的。
叶风回拿了小瓢,不急不缓的舀了一瓢出来,然后高举到他的头顶,不急不缓地浇下来。
那些浓烈的酒液,只一接触到木崖的伤口,他就浑身颤抖抽搐。
叶风回动作却依旧不急不缓,丝毫没有因为敌人的疼痛而手软半分。
她不残忍,不代表她不会残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话的意思,叶风回是相当清楚的。
她一瓢又一瓢,都是浇得不急不缓的,那些烈酒仿佛在撕咬着木崖身上那些伤口,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刃,在他身上缓缓割裂似的。
那疼痛一刻不停,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
木崖死撑着,嘴唇咬得直冒血,想要忍住这些疼痛,像是不想让叶风回得逞,不想让她之前说只想听到他的惨叫而已,只想看他能嘴硬多久而已,这样的话,木崖不想让她得逞。
却是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地惨叫起来。
叶风回唇角森然一撇。
旁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但看着这一幕。
黑冥轻叹一口,“这丫头是真的气着了,我还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情绪这样的眼神,更遑论是这样的手段?她这是真的要吊着这人的命慢慢来啊。最痛苦的都是皮外伤,又不致命,又痛。这人身上都是皮外伤,都不致命,但若是伤口感染,却是能致命的。但这些都是烈酒,正好能消毒伤口,她还给他吃了伤药……这就是要吊着他的命啊。回丫头……是真气着了。”
黑冥其实没有想过,叶龙会让叶风回这么在意。
但是仔细一思索,再不好,也是父亲,这丫头是个护短的。叶龙对她不好,她气着怨着,也只是走得远远的。
眼下叶龙却是就这么连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下就先死了,她心里能不气?
这丫头是个重情义的,又不是个绝情绝心的性子。
黑冥又轻轻叹了一口,“其实她越是这样越是因为她心里那些气怨,瞧着反倒是让人心里不好受了。”
“啊——!”
木崖一声惨叫,终于因为受不住折腾,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头耷拉了下来。
叶风回随手将小桶摆到了一旁,伸手就在他衣服上扯了扯,而后转头问了夜杭他们一句,表情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些狠戾,温和了几分,“师父,他身上的东西呢?纳物袋什么的,没有么?”
两位师父都是一愣,这画风,似乎转得太快了,她这财迷,该不会惦记着这死士身上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