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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概是封弥燃一直以来太有威严,所以,一点点情绪的转变,都会让他们很敏锐的察觉得到。
更何况他一整个下午都在校场里待着。
前所未有的耐心。
刚开始还没几个士兵敢上去来着,生怕被修理得太惨。
毕竟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燃大人每每一来校场,虽是和他们过招的确是能让他们受益匪浅。
但是他们也通常会挺遭罪的,他动手快,动作准。
也不多话,很少会有什么指点,打一个,就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让他们很是敬畏,不敢贸动。
但是先前涅阳和封弥燃过招了之后,涅阳去休息了之后。
也有那么一两个士兵,麻着胆子跃跃欲试的上台去和封弥燃切磋切磋。
燃大人前所未有的耐心。
动手很有分寸,个个都能得到一两句指点。
虽是简短淡然的话语,但是却句句都落在点子上。
让他们受益良多。
甚至还有士兵第一次上去切磋之后,受到了指点,下来之后细细品味片刻,过了一下之后,再次上去和封弥燃切磋。
大家像是一下子都觉得这个中南大营里最冷面的冷面佛,就这么一个下午,像是距离就拉近了不少。
所以哪怕他们并不像他的从属官涅阳和长福一样了解他,也能够察觉得到,今天,燃大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看来是因为青玄殿下要来了吧?
青玄殿下真是大家的救星啊!
于此同时。
青玄乘于一匹骏马之上,一身皮甲,英姿飒爽。
背脊微微伏低,骏马驰骋着。
马队经过之处,马蹄溅起阵阵尘土。
他眉眼温柔,和封弥燃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一个冷峻。
一个温和。
青玄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护卫就一阵担忧,驱马到了青玄的一侧,关切问道,“殿下,您还好吧?需要停下休息一会儿吗?”
他们都对青玄忠心耿耿,知道他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对于他一声咳嗽都极为关注。
青玄微微笑了,就点点头,“也好,你们也辛苦了,马儿也需要歇会儿,找处阴凉休息一会儿吧,补给补给就出发,入夜之前多赶些路,天烟下来了就得休整了。”
大家都清楚,魔族喜夜,所以晚上是更为不安全的。
“遵命!”护卫应了一句,很快就寻得一处阴凉。
停下来休整。
从纳物袋里拿出了干料和清水喂食马儿。
青玄也就在树下坐着,拿皮囊喝水,嚼着几块点心。
“这么风尘仆仆的,殿下……您真是应该乘车出来的。”
护卫将巾子打湿递到青玄的手里。
青玄笑了起来,“你们都别把我看得太娇弱了,也不是什么风一吹就倒的姑娘,行个马还是撑得住的。离叔叔回帝国了,中南大营又素来没个高职没个主将的,没人能说得上话,我那弟弟……”
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青玄眉眼里多了几分温柔,笑得柔和几分,“也就只有我几声咳嗽能唬得住让他听话了。”
护卫们不是第一天跟着青玄了。
当然也知道这个,闻言都友善地笑了起来。
“是啊,不然大家怎么都说,燃大人实力卓绝不惧一切,独独只惧殿下您一人呢。”
青玄拿着打湿的巾子擦了擦脸,然后就轻轻摇了摇头,“我弟弟不是惧我。我就只这么一个弟弟,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兄长,自幼一起长大,父母离开得早,虽有诸多长辈照料着我们,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兄弟俩同病相怜,相依为命。”
所以,互相就多了很多的在意。
在意多了,就会对对方迁就。
这种情绪并不是惧怕,只是在乎。
也是因为失去过珍视的人,所以还握在手中的珍视的人,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失去。
兄友弟恭这个词,在他们兄弟俩身上,体现得是淋漓尽致。
稍作休整之后就继续出发。
青玄心里其实多少是有些担忧的,他心思缜密。
所以,想到夜冥路叔叔请战了,青玄心里就多少猜到了几分。
早有听闻,路叔叔曾经和魔族一女战士私定终生。
那女战士乃是魔族内廷五堂之中有头有脸的女战士,更是魔族能够现世的大功臣。
那魔族女战士再没回来过,位于魔族身居高位,像是根本没打算和路叔叔再续前缘,就那么……一去经年,再未出现。
路叔叔素来重情重义,哪怕被这样辜负,他也没有再娶,这么多年身边再没过其他女人,无论旁人说什么,他像是铁了心,一定要等得心上人归来。
也坚守着对父皇母后的承诺,兢兢业业,镇守帝国。
和魔族连年征战这些年以来,他从未请战过。
但是这一次,却是请战打算前往加索。
这一些串联起来,青玄心中也就理出了一根线来。
弟弟封弥燃的事迹,已经到了魔族不得不重视的地步了。
或许魔族可能要动真格了。
魔族鲜少露面出战的内廷五堂战士,很可能会加入战场。
路叔叔想必是担心这个吧。
想必是担心,若是魔族真的把燃儿的事迹当成个问题,若是有朝一日,派出内廷五堂的人来。
若是真的动真格的了。
若是那位魔族女战士加入了战场,和燃儿对战的话。
无论是哪边折损,都是路叔叔无法承受的。
青玄心里理出这样一根线来,就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己也应该在弟弟身边。
起码现在,自己在燃儿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一直赶路,直到夜幕降临。
才停下了赶路的节奏,也是因为,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太过突兀了。
若是有魔族,那么这阵阵马蹄,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停下之后,青玄的护卫们就纷纷该扎营的扎营,该喂马的喂马。
该和中南大营通报赶路进程的,也就去通报了。
封弥燃得知兄长行程,似乎情绪更好了几分。
但是也更多了担忧。
听着传讯兵的汇报,他就眉头紧皱,“什么!他是骑马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