琞语望住那面镜子,不知他是否了解镜子的秘密,夏羽扇心中已然明白了。
张秘书将撬棍顺着镜子的边缘在大约一半高的地方塞了进去,他使出浑身的力量去撬动。那镜子的锁没那么结实,它是靠伪装而不是蛮力来保险的。
随着吱吱嘎嘎一声响,镜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呼的一声,那道门开了。
张秘书钻了进去。墙上有个电灯开关。这个屋子变亮了,他四下打量起来。
甄简往里面仔细察看着,她看见了那把椅子。等她转过身来,看见那扇嵌有镜面的门的里侧时,她惊呆了。她正好直视着那张床。那张床,就在刚才……仿佛一阵灼人的痛楚穿过了她的头颅,她揉搓着两个太阳穴。
一种单向玻璃镜。
她转过身来,发现张秘书正从她两个肩膀的上方透过镜子往外看。先前他说有人在注视他们的预言正好得到了证实。
张秘书无助地看着甄简。“他肯定一直都在这儿,整个这段时间内。真难以相信。”张秘书看看保险库内那些空空的架子。“看来他拿了一大堆东西。可能是现金和其他很难说准的东西。”
“谁管那个!”甄简指着那面镜子,突然吼起来,“这个家伙看见而且听见了一切,可你却让他跑了。”
“你不是记住了他的车牌号。”张秘书还想再讨得一次赞许的微笑。可他未能如愿。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会在那儿坐等着让我们追踪他的车牌号,然后去敲他的门吗?”
甄简坐在床上,她似乎脑袋发晕。如果那个家伙一直在那儿,他就看到了一切。她摇摇头。一个糟糕但尚能控制的局面突然间变成了一场不可理解的灾难,完全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尤其是她走进卧室时张秘书告诉她的情况。
那人拿走了水果刀!直接关系到指纹、血迹和其他的一切。
她看看那面镜子,然后再看看床,刚才她还在那里趴在贾省长的上面。她本能地把身上的外衣裹得更紧了。她似乎突然觉得胃很难受,想吐。她拼命地使自己抵着床柱。
张秘书从保险库里出来了。“别忘了,他在这儿作了案。如果他去报警,就会惹**烦了。”他仔细看了看保险库四周,说出了那个想法。
甄简将一种要吐的强烈愿望顶了回去。“他根本不必自己去自首来与此事脱离干系。你还没听说过有电话吗?他很可能现在正给公安局打电话呢。妈的!然后紧接着就是那些通俗小报。到这个周末前,我们就会从日报晚报电视台那个摄自他居住的破烂地方的节目上看到他,而他的头像经过了模糊处理。然后就会有中央办案组来。呸!”
那会将一个省长彻底挫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使其永世不得翻身。
甄简几乎忍不住要吐,她去了洗手间。张秘书仔细查看了一遍尸体,他一言不发,心脏怦怦地越跳越快,那极端严峻的形势像大楼倒塌似地压在他身上。既然想不到干点别的什么,张秘书就尽职地将消毒设备收拾起来,甄简则吐空了胃里的东西。一小时后,他们收好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