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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如梦方醒时 (一)(1 / 1)

不知溜走了多少个时辰,我才被一阵凉风惊醒。头痛的要裂开了,身上还是酸涩没力气。

周遭环境是,月挂枯树头,红叶残铺地,千星天河戏,倦鸟哑声啼。而我躺在枯叶堆上,一俊美男子盘坐在一旁望着我。

那人对我说道:“你刚刚中毒怎么不喊我。”

我无辜道:“我也不知那是做什么的。”

不理会他高深莫测的无奈模样,我又想起一件事,支起身子,在身上一顿乱摸找起来。只听他说道:“你没被怎么样。”

一记白眼狠狠的丢给他,又向上提了提因为没有腰带束缚总想乱跑的裙子。我语气不善:“玉佩和天机图呢?”

他一挥手,那两件东西就显形在我面前,胡乱的把两件宝贝拢在怀里,他又说道:“你身上的毒还未全解,现在回不去天庭。但再有三五个时辰就无大碍了。”

哀叹,这天宫的设定何时可以人性化一点啊,为什么所以的法宝都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的类型。这玉佩的设计师就没想过诸如我这种中毒后,需要回天宫医治的神仙么。万一我这毒很是难解,且我一直因为血内的毒素而不能驱使玉佩,那我就要在凡间等死了。虽然我生在凡间,死在凡间的话也算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了,可我正反都觉得这般死法很是诡异,等死原来真的会死人。

说道诡异,我又闪念到一件事。

我问他:“你就是奕陆神君?”

他点头。

我又问他:“唔,王母娘娘说让你派人来保护我,你为何自己来了?”

他转头不看我,默默道:“本来我已经有办法取回天机图了,可那时你已经到了灵竭魔窟。抱歉,是我的过错,才让你如今受这番屈辱。还有那天仙籍阁的事……”

他顿了一下又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

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他大抵是不善于和别人沟通心里所想的人,才使这答案这样凌乱。可人家既然已是认错了,且还救我一命,初吻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金贵些。我原谅他了。

一阵不怀好意的风向我扑来,窜到我裙子内。我将自己缩成一团,和这恶风对抗。

他慢悠悠的问我:“你冷么?”

我点头称是,夜里这凉意四面八方的,再加上衣服还不蔽体,怎可能不冷。独立自主的女仙子万万不是在要冻死的时候还能淡定称天气热的。

他轻轻的向我走来,碎叶被他带起一阵哗哗的响,而他手上的动作却委实让我很惊悚。我对他喊道:“哎,哎,哎,你脱衣服干吗,你解腰带干吗。你不要想趁着这月黑风高夜,做什么过分的事,你若是做了,我回去就到王母娘娘那参你一本。你拽我胳膊干嘛,你摸我腰干嘛,你抱我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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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了把我的胳膊伸进衣服袖子里的动作后,他皱着眉说道:“天庭怎么收了你这么聒噪的仙子。”

他又冷着脸撤回到了刚刚盘坐的地方。我很羞愧的看着在此刻在我身上的,他的腰带和外袍,调整了一下情绪,笑嘻嘻的说道:“天庭又没规定仙子都要一个做派,兴许还真就有人喜欢我这聒噪的性格呢。”

彼时他眼光潋潋,卷藏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岂料半晌之后,他换了一种冰冻三尺的语气问我:“黎傲么?”

我在黎傲酒宴上的出现这么快就在天庭中刮起了绯闻之风了,天庭的八卦网着实有不可小觑的威力。不过一般探讨八卦这种事,不是应该像枢文绰那般双眼放光,两手不自主的互搓,身体微微前倾,等待八卦的传播者将八卦绘声绘色的道出来么。眼前这奕陆神君怎的一副欠钱未还,讨债未果的模样,他好像用错了表情。但也许是他刚刚接触天庭的八卦网,还没领会谈八卦的基本要领呢。新手偶尔犯个错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摆出要讲八卦的最佳状态。对他郑重其事道:“我和黎毫真君的故事开始于一百多年前。那时本仙子的好友鹿仪仙子对本仙子说,一位仙君暗恋本仙子多年,最近更是夜不能眠,腐骨蚀心。于是便拖鹿仪仙子做个引荐,想请我吃个便饭。我本来对借着吃饭为由头,笼络感情之事颇为反感,遂就出言拒绝了。可那仙君听闻我低调的处事风格后,更是仰慕不已。日日上门送鲜花稀罕物件,隔三五日便邀本仙子共游世间美景。起初本仙子以为他是一时心血来潮,谁知那仙君竟风雨无阻的坚持了几十年。如此锲而不舍的精神,实在令本仙子感动,便答应了他的追求。那仙君便是黎傲真君……”

也不知这个可以大大满足我虚荣心的版本能不能很好的流传,此时可是我第一次对天庭的八卦网参与其中,自己八自己的卦。现在想想,如果是我那时不寻黎傲做不在场证明,对黎傲的宫殿过门而不入,我也是能做的出的。

不过听我侃侃而谈的奕陆神君,却并没达到我想要的对八卦心领神会的效果。不知何时他已经看向远处,在思量什么。

这般模样,显然是没被我的八卦吸引。

我慢慢的挪向那气压有些低的奕陆神君,轻碰了碰他衣袖:“想什么呢?冷不冷?”

缓缓挑起眸子,他看着我。

我估摸他穿着单薄的内袍一定不暖和,应该建议他生个火。

再又一想,我们现在可能离那灵竭魔窟并不远,万一生火不是暴露目标么。他是那么厉害的神君,取暖的法术应该会的吧,要是会的话不是解决现在这冷风萧瑟的问题了么。

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会的话,刚刚我说冷的时候怎么不使那取暖的法术,干嘛非要把衣服脱给我?

曾经芍药娘说过,大多数男人的思维方式是很猥琐的,能做不得已占你便宜的事,就绝对不会君子起来。我非常赞同这个道理,就比如说春药这种事吧,一个故事里,女的要是中了春药,明明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去医馆,请专业人士来解决。可偏偏多数男人都会选择奉献自己来解决。虽然结果都是药力得解,女子获救。可一个的代价是付给医馆五两银子,一个的代价却是女子要嫁给这个救命恩人。

突然联想到了一个和周遭境况很不协调的画面,那便是男子给女子解春药的情景,两双肉躯连绕交缠,情欲弥漫。此画面又综合了我凡人时不太清淡的生活见闻,最后成了一个更为奇诡的连环画,在我脑子里一遍遍上演。

开始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思维拓展,而今却致使自己深陷如此邪恶的念头中无法自拔,着实可恶。

一刹那,他伸出胳膊抱住了我。我思踱应该推开他,他的动作和我脑内的幻想好像都不是在一个正确的大方向上行走。他却容不得我反抗,手臂裹得更紧,低声道:“我抱一下就好,这便就放开。”

我用胳膊支着他冰凉的胸膛,想和他保持点距离:“你要是冷的话,咱们生点火吧。”

他没答我,也没放我去生火。我心里一直在默念清心咒。

好一会儿之后,他放开了我。

面色冷峻,起身抖了抖衣服,对我道:“仙子身上的毒天明时就能清了,周围也已经设好了结界,一般妖魔不敢靠近。仙子安心等到毒解了便回天庭罢,我还有事要做,就此别过。”

没等我再与他说出一个字,他便化身一束白光,御风而去了。

对于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我琢磨还是不要在意的好。因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解释这个人的行为异常。

也许这就是我做了八百年神仙,也没领悟做神仙要领的原因。神仙的行为都是神秘兮兮的。而我的言行却一向正常,不能很好的带给旁人患得患失的神秘感。可以说,我不是个好神仙。

奕陆神君走后,我非常的无聊。周遭安全,瞌睡虫就跑了出来,虽此刻人居环境差了些,可我也不好辜负自己想睡觉的美意。不再多说,还是闭眼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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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手撩开挡在眼前的薄雾,于此我好似在梦中,因为现实中,我的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御云飞过一片海,来到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山上。整个山苍松翠柏尽染,连绵绿障横亘,可却又被白雾朦胧的环绕,视线实在不清楚。为了避免和别的正在御云而过的仙友发生肇事,我让脚下的云慢些。

思索了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我为什么要到这里?这里是干什么的?最后都是不知道的答案。但既然是做梦,就算是到这来打架斗殴,入室盗窃,杀人放火也都无妨。

在我没准备好降落的时候,脚下的云却突然顿住了。我受惯性作用,一个没站稳便向云的前段栽去。这是梦,这样掉下去也没什么,可能不能改掉这个脸先着地的姿势。

遗憾的是上天没有听到我的呼声,依然是脸向下。

庆幸,我的脸没接触到地面,而是接触到了一片甚是宽大的绸缎上。等我翻身坐起来,这衣料却越缩越小了。

我紧忙儿从衣料上跳下去,见那衣料竟然慢慢恢复成了一个小老儿的袖子。

小老儿此时就盘坐在我前方的石墩上,一手执着黑色棋子,一手执着一本书,头发和胡子花白凌乱。身前放着一坛酒和一个棋盘。

不禁疑惑的打量她,这人我从未见过,那我是如何在梦中构思出这个形象的呢?

小老儿不高兴了:“我刚刚接住了你,你却怎么也不道谢。”

我赶紧对小老儿挽手福礼:“多谢仙翁,只是不知是何机缘巧合,让仙翁出现在我梦中?”

小老儿捋了捋胡须,拉长声调嗯了一声,故作高深道:“机缘巧合这四个字甚好,我入你梦正是巧合,你从我这得知的事正是机缘。”

我更加不解了:“仙翁言辞太过深奥,小仙实在难懂。”

老儿摇晃着头,说的信誓旦旦:“老朽乃天机子,住在这天机图中,你将我从灵竭处救出时,天机图误染你的血,这事便是机缘巧合。与天机图结契约需滴一滴血,是因为老朽需这一滴血酿酒喝。可你的仙法实在太弱,我用你那一滴血酿的酒和白水无异,这让老朽很是气恼,只是和你已有契约在身,老朽又不得不完成和你的契约,所以才在梦里引你入天机图。这便也是机缘巧合。”

我顿时明了了因由,平静道:“仙翁客气了,小仙并不想知前世今生,若是仙翁觉得我的血酿的酒不好喝,倒掉了便可,没必要再费心思在这契约上。”

天机子气哄哄的不满:“你想的容易,我若不完成和你的契约,别的契约便都接不了。”

撇撇嘴,不料我一直不太看好的天机图里竟然住着如此爱岗敬业的老神仙,可他的服务态度能最好还是要提升些。

天机子继续说道:“你从前的事太过平淡无趣,不知道也无所谓。且我也向镇元子保证过,不会让你知晓前世之事。这便让你知一段未来之事罢。但是鉴于你的血对我没一点用处,我决定在预境中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要打上马赛克。”

镇元大仙为何会搀和我前世的事呢?我望他给我解释,他却一脸的无可奉告。不顾我的幽怨,他衣袖一挥,我便已然置身在另一番场景中:

一个繁华的街道上,周遭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熙熙嚷嚷,热闹非凡。这不是天宫,是凡间。我和一个身姿潇洒英俊的男子并肩在这街道上,看不清他的脸。他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折扇,好似在与我说着什么……

簌簌凉风,菱格朱窗,一男子伏案提笔而书,我则流连在一排排工整的书架间,偶尔回身与那男子闲谈一两句……

场景切换,夕阳斜垂,金光遍洒,五彩云霞在天上欢闹嬉戏。我和一个男子一前一后走在北祁山坡上,男子肩上扛着我的锄头。两旁花草郁葱茂密,蜂蝶劲舞……

我又置身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周遭鬼气森森,灵异哀绝。一只红眼巨狼正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来不及躲闪,巨狼便把我扑在身下,对我张开血盆大口……

我坐在一叶细长的扁舟上,一个身姿俊逸的男子手执竹篙立在舟头。叶舟静静躺在望不到边际的荷花里,我折了一只荷花,放在膝间,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一个男子,肩披月白披风,身着银甲,手执长戟。与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似麟兽的人角力厮杀。日月皆无颜色,万物都化枯骨,尘埃尽掩,生籁寂静。银甲男子看不清面容,全身是血,倒在黄沙上……

面前景致再次切换,我身披正红霞帔,头戴明珠凤冠。由宫娥引路走至喜堂之上,一个男子正在喜堂上等着我。周遭宾客如云,却都貌合神离,各怀心事。我此刻拉着红绸的手紧紧的攥着,抖得不能自已……

天机子的声音响起:“好了,你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现在我已经是赔本了,不能赔的更多。”

隔好一会我才拉回了清明,看这些所谓的未来让我心内丛生缭乱。

过去八百年的所有精彩片段剪辑起来,都没有刚刚这片刻功夫演绎的内容丰富。生生死死,欢欢喜喜,悲悲离离,好似别人的人生。还有那模模糊糊给我感觉应该长得不错的男子,身形搔的我心里甚是痒痒。且让我更觉得吃惊的是,我在莫名的野外探险遇饿狼袭击后,竟然顺利脱逃,接踵而至的嫁人了,也不知娶我的人是不是那男子。

再一回味,这和我有关的未来中,好像有一段又和我并无关系,我根本不会去战场吧,是不是天机子老糊涂了,搞错了,把那样一个黄沙盖脸,马革裹尸的哀凄战争场景混到我的预境里了。

我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天机子却一脸的不乐意:“我做占前卜后的营生已有几万年了,从没搞错过。我能告知你这样多日后的事已经对你很优惠了,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小声咕哝:“再大的神仙也有保不齐出错的时候。”

天机子更不乐意了:“无知!”

要再问点什么,就被天机子打断。天机子怒道:“契约以成,你休要再问无意义的问题。从今往后,老朽都不会再与你签契,你快走吧。”

说罢我眼前的景致就都扭曲了起来,摇头保持着清明,可并无大作用。眼前又显刚刚预境中的景象,一边一边无休止快速上演着,好像要强迫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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