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了书,颇多的感慨涌上心头。
第一个便是我竟然熬夜了。
细心呵护了八百年的生物钟就这样突然被打破,让我觉得很挠头,因为生物钟被打破跟生米做成熟饭一样,都很难缠。一个是在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偏偏能睡着了。一个是在不该睡的时候睡了,该睡的时候偏偏不能睡了,因为上次睡出事了。
看了一眼水漏,居然寅时了,天都亮了。
铜镜里的自己,眼圈发黑,面容憔悴。
原来只要一夜没睡,不管是静着看书还是动着做些别的,第二天早上呈现的效果都大同小异。生物钟和生米做成熟饭终于在我身上被混淆了,不知不觉的我又把不可能变成了一次可能。
鹿仪的书太凶残,看完直觉得爱情可怕,找错了人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我必须要马上找鹿仪,听她亲口说这个故事纯属虚构,世上绝无雷同的版本,才能重拾对爱情的期待。
我随手一摸荷包,摸到了昨日奕陆神君送我的耳坠。都脱离金银首饰几十年了,贸然再带上也不知会不会让我的耳朵看起来不太和谐。可我还是对着镜子臭美了一阵子。
本来我今日出门挺早的,就是因为昨天一夜没睡,导致我的个方面能力今日毫不犹豫的失控了。比如记忆力,我要和鹿仪讨论她的小说,书稿竟然忘在了家里;再比如反应力,我都走了一半路程了,才反应出来忘带书稿了;再比如思考力,忘带书稿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我是停在了路边半个时辰之后才想出要回去取的。
将失控的我又引向正规,着实费了不少工夫。再此重整旗鼓出家门时,都巳时了,到紫云山正好能错过鹿仪家吃午饭的时间。还不算太坏。
走了一半路,一个人也没遇到,坐在云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我就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
然,还没把颤抖的眼皮合严,一股强大的疼痛扑面而来。半分预兆都没有,我就脱离了云团儿软绵绵的包裹,翻着跟头就向下跌了去。
又不知多久,才醒转过来,先入为主侵占我五感的就是一个女子的哭声:“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这话来的不正常,感觉接下来若是发现我没死,是不是会来个一吻定情的情节啊。
想了又想,也没回忆出何时和一女子生出了这般情谊。不过这女子的哭声好是耳熟,虽然想再闭眼睛睡会,但摆脱眼前的误会明显比睡觉来的重要得多。
“啊,睡得好好啊。”我胡乱的抻了个懒腰。
还没看清这哭泣的女子是谁,我就一把被这女子扑过来抱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把你撞死了。”
我赶紧推开她:“我不用你以身相许什么的。”
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了。对方先开口:“青尘,你胡说的是什么啊?”
我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事,我刚刚做梦还没醒过来呢。”
我看了一眼周遭环境,正午的太阳毒辣,晒的燕子鸟儿们都躲了起来。天蓝蓝,一丝白云的褶皱的没有,一绺儿一绺儿的风从树丫间游嬉而过,带的宝绿树叶沙沙响个不停。很适合谈情谈心。
起来抻平了身上的衣褶,我问道:“鹿仪,你刚刚要干什么去啊?走那么急。”
鹿仪吐吐舌头:“我就是去找你啊。”
我从袖子里掏出布袋,把书稿倒了出来:“我也想去找你呢,书我看完了。”
鹿仪拿过书稿,郑重其事的拉着我的手道:“青尘,我有事求你。”
我惊异的看她,除了院子里的西瓜值点钱,前日还死了一个,再就是英哥了。别的我也没什么吸引鹿仪求我的了。
鹿仪眉头紧锁,严肃道:“我想见见我夫君,求你帮我去跟奕陆神君说说情吧。”
“你夫君关押的事归他管么?”我迷茫的看鹿仪。
鹿仪道:“除了他的手谕,再没别的办法能见到我夫君。”
我还是很迷茫:“就算他管着你的夫君,我也管不了他啊。”
鹿仪偏过眼睛不再直看我的脸,不知盯着什么,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说道:“你和他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总结一下就是我很丢丑。“没什么事吧。”我默默道。
鹿仪撇撇嘴:“你不要瞒我了,英哥昨天来我家都说了。”
我颓然叹息,无可奈何。
依照英哥的造谣癖,在没有第三者见证的情况下,除了验明正身,我再无法拿出证据证明清白。可现在验明正身完全没有意义,鹿仪不过是想让我帮忙,我觉得自己帮不了她,她才举例说明我有能力帮她。情况已经很纷乱了,万一验明正身的结果让我自己都无从考证,情况就会更加难以把控。
还没想好说辞,鹿仪就将话题引向一个新的高度:“你这个耳坠是他送的吧。”
我赶紧捂住耳朵,吭哧道:“我,我自己买的。”
生物钟被打乱比生米做成熟饭还可怕!
后期麻烦绵绵不绝,我本来只想试一下就摘下去这耳坠,谁知竟然忘了。这耳坠此刻也成为了奕陆神君与我关系非凡的一个新证据。
鹿仪觉得我们谈话的高度还不够高,再次诡异的开口:“一看你现在这睡眠不足的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一定没闲着吧。”
“昨天看书看了一夜。”我强装做气定神闲。
鹿仪一副了然的样子:“哦,一起看书啊,书也挺好看,相互交流交流什么的,哦,不错不错。”
那两个“哦”尾音拉的特别长,她一定没有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看书,指不定又联想到什么带颜色的书籍了。我一字一顿,辩解道:“我,自,己,看,的,书。”
“你看完了又和他交流的,我知道了,太细节的事就不用跟我说了。”鹿仪还是想歪了。
我面挂风霜,草木枯绝的含悲道:“他昨天下午就走了,鹿仪你要相信我啊。”
去紫云山的一路我都在和鹿仪解释着昨天晚上就是我自己在家的,鹿仪也都用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抓住联想不放松的态度,轻飘飘说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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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期待自己能躲过毗蓝婆婆的昆虫营养午餐,谁知毗蓝婆婆得知我没有吃午饭后,硬是要去给我做午饭,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等待饭菜的过程中,毗蓝婆婆又用茶水,瓜果,蜜饯等塞满了我的嘴,让我不能再提出任何反面见解。
从前毗蓝婆婆不这样的,除了对鹿仪的事她会偶尔失控外,对谁都是淡淡的,今天怎么看见我之后就变得兴高采烈的,她该不会是把这些年压制的热情都一股脑儿的释放到我身上了吧。
看着盘子里的蚯蚓,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把它们夹起了,更别说送到嘴里了。毗蓝婆婆发现了我的异常,和蔼道:“这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我连忙辩解:“没有,就是吃不下了。”
“哦,还是我做的不好吃。”毗蓝婆婆一脸的忧伤。
“不是,不是,是我最近一直胃口都不好。”惹一个老人家伤心,让我甚是不安。
毗蓝婆婆下一刻就换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个遍后追忆道:“当年我怀鹿仪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吃不下,那可真是受了不少罪啊,这孩子从怀她的时候就不让我省心……”
不等毗蓝婆婆把回忆进行完整,我拉着鹿仪就跑了出去。
毗蓝婆婆一定是想歪了,彻底的想歪了,她定是把我吃不下饭构想成了人类繁衍后代过程中一个关键现象了。
鹿仪这强大的联想能力和毗蓝婆婆如出一辙,就冲这点,要是有人质疑鹿仪不是毗蓝婆婆亲生的,我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他。今日两次匪夷所思的联想成果大考验,全是拜这对母女所赐,此般超能力除了遗传,也再无复刻的可能。
我尽量放平语气:“英哥到底说了什么?”
鹿仪有些哀怨的吭哧:“就是昨天下午它来说要借宿一晚,你和奕陆神君,你们要,要那个。”停了一下又说:“它说它被你赶出来了,还说你依傍上奕陆神君,就变得目中无人了……”
多余的解释都是徒劳,英哥的颠倒黑白的技巧实让我叹服。
思索了一刻,我才抓住此问题的重点问道:“是不是紫云山所有有耳朵的,英哥都告诉了一遍?”
鹿仪无限忧愁的点点头。
英哥至此都没露面,它不会是觉得理亏才躲着不见我。我若耐心寻找,必能在紫云山的某个角落找到对其他小动物眉飞色舞在编排我的英哥。
我悲道:“鹿仪,我去跟奕陆神君求求情,你把我的绯闻掩盖好……”
鹿仪同意了。
她又交代我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她哥她娘知道,我觉得在消息网如此密集的紫云山,要想守住这个秘密的难度和扫除掉英哥给我名誉带来的污点也不分上下了。但鹿仪一直坚信我不说就没人知道。那我便只得做好自己不在梦中不说这件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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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今日这个鬼样子,论谁也不忍心看我顶着这样一张还魂为果的脸去再去做什么。
鹿仪让我再睡会儿,我说睡觉的兴致要等英哥死了之后才能再有,鹿仪表示无法帮我实现心愿。为了证明我昨天晚上真的是在看书,我需要跟鹿仪交流一下她小说的读后感才能证明我真的除了看书稿什么都没做。而且要细细的交流,才能体现出我是认真看了,不是今早为了找个一晚没睡的借口,胡乱大概翻翻。
我问道:“你说他们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早点私奔啊?等到最后想奔都没机会了。”
鹿仪沉默了。
其实问题问出口我就后悔了,鹿仪追求爱情的方式就是私奔,我猜她是想避开自己的事,才没写的。
未料鹿仪很快就恢复了神采,她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认真说道:“也不能写私奔啊,我想表达的是男女主角面对困难不逃避的信念。而且你想啊,私奔之后要遇到的麻烦事也太多,万一女主角又遇到一个比男主角还好的人,那就是三角恋的情景了。现下文中其他人压根就没有对女主角或是男主角表露出情谊。”
我想了想后点头表示认同。
鹿仪告诉我,现在凡间很是流行这种略带些疼痛感的小说。她又说,小说的大半部分纯属虚构,希望我的欢快心情不要被悲伤的情绪所影响。
听了这话,这让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我其实很怕小说中最后的结局是一个想不开,写给自己的。因为我在凡间闲暇无事时就看过一本凶案小说,写书的人先把作案的步骤写成故事,再去按写好的步骤实施凶杀。
虽然结局是邪不压正,凶手被擒,可枉死的人只做了个小说配角就再无价值了。为了在小说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案犯被擒的教育意义也非常深刻,要么就老实的做一个作家,要么就敬业的做一个杀手,他这样总在两个行业中跳来跳去搞兼职,三心二意,最后哪个都没精益求精。也不知是否是他在杀人的时候太文艺,暴露了他握刀的手更适合握笔,还是他在写书的时候太凶残,一不小心展示出他的有一颗杀手的心。反正衙门的捕头就是根据他这一心二用时来不及抹去的线索,顺藤摸瓜抓到了这个凶手。
话题扯远了,鹿仪也态度强硬的说她根本不可能干双双殉情的傻事,要殉情也要先把姜晖救出来,可关姜晖的索冉池固若金汤,凭借鹿仪的法力靠近都是难事,更不必说是救他出来了。
我纠正鹿仪,殉情不是傻事,接受一段互相不喜欢的婚姻才是傻事。就像怡红院当年赎身出去的那些姑娘们,出去以后基本上都嫁给了她们曾经叫干爹的人。伦理辈分,从干爹到相公的称呼转换是否顺利这些都先不考虑。先只考虑情感问题,亲情不可能短时间内转化成爱情,不然也不会有那样多的闺阁小姐,在知晓要嫁给自己表哥表弟后,坚定的选择和偶遇的公子们私奔。所以,被赎身的姑娘们都掉入了两不相欠感情的悲惨漩涡里,最后结果不言而喻,再次回青楼,再嫁,再投生……
话题又一次扯远了。
今日我一直保持着大脑熟睡,身体清醒的高度违章状态中。鹿仪却说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失控,虽然不知这话恭维的意思有几分,我还是感觉很欣慰。看现在我的状态,已经分辨不出恭不恭维了。
英哥一直未出现,我含恨对鹿仪交代:“如果奕陆神君没拂我面子,事成之后,你就再送我二斤蘑菇。”
鹿仪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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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毗蓝婆婆道别,毗蓝婆婆非要找人送我回去,开始想让天上的昴日星君送我来着,他的云特别快。我赶紧摆手说不用,这样公然旷工不太好,我自己也能回去。
突然的,毗蓝婆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要让奕陆神君知道了,还不是给你们凭空找了口舌,是我考虑不周。”
我捶胸长叹,苦涩扶额的工夫,鹿仪接下了送我回去的重任。
几百年我都没遭到这种优待,冷不防的遭到了,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送我回家这件事虽然和奕陆神君无关,可事件中隐含的那个人横竖看来都是他。
为了避免鹿仪再此联想过度,我又和鹿仪谈起了小说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问道:“书中为什么没有恐怖的成分啊?”
鹿仪干干笑道:“我实在是写不出恐怖的情景啊,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的。”
我“哦”了一声,鹿仪继续说道:“你要是实在想看的话,我再试试吧。”
我道:“不用试了,强写出来的东西都是空洞的,不如这电光火石,灵感迸发而出来的好。”
鹿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以为我们会将这轻松友好的学术交流氛围进行到我进家门那一刻,哪料到沉思了半天的鹿仪突然抬头,对我郑重其事道:“你们要是想在双修的时候增加点情趣,没必要非得看恐怖故事啊,看点科幻的或者名人传记不是更创新更刺激么?”
我被逼的差点吐了一口血。
我曾善良的以为世上所有的女子的脑子都一样,都只能装下一件事。今日才知道,连我自己的脑子都不是只能装一件事。我还在记得脑子只能装一件事的基础上,知道要转移话题,更别说鹿仪会在和我闲扯的时候,还记得我和奕陆神君传说双修过的事了。
脑子里闪念出一个新奇的想法,从前在凡间的时候偶然见过一次,目睹那般场景的我当时只觉天地失色,万物无声,神思,清明皆离肉体而去,徒留一双不能转动的眼睛和一张合不上的嘴。
而我也从未现学现卖,对别人使出这般狠招,如今逼不得已使出有两个原因:一是鹿仪总是把我挤在她思维的墙角,不让我在她脑中有更广阔,更活泛的行为。对于鹿仪脑海里那面写满我和奕陆神君昨晚双修过的高墙,我只有另辟蹊径的推倒它了。二是,脑中若是有个创意,不找个突破口实施的话,我很怕这珍藏多年的珍贵感就快变成遗臭万年的变质感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浪费。
对鹿仪鬼色的一笑,鹿仪被我笑惊得的毛了手脚。
我挑起鹿仪一缕头发,幽幽开口:“鹿仪,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还总是把我往别人那里推,你真是太伤我心了……”
闻此话,鹿仪真真是吓得不轻,连着向后退了两步,差点从云上掉下去。我惊呼“小心”,一把拉住鹿仪。
鹿仪不同与我当年那般没见过世面,她凡是世上的奇事都要涉猎一二,懂上些许。遂,我只料想她会略微楞上一愣,然后做个不可置信的神态,却没成想她反应这么大。也许是个人承受能力的差异所致,反正都是惊慌了,不过是程度不同,与我想要的效果也大同小异。
我趁热打铁,语气哀婉道:“其实,我对你,我对你……”
“好。”我还没说完,鹿仪就用掷地有声的一个字打断了我。
鹿仪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自己刚刚作出那般惊吓过度的形容,转瞬就恢复了淡定。
这下可换成是我做惊慌失措的模样了,连着脚的向后退了三步,幸好还没掉下去。
不待我缓缓神,鹿仪接着又毫无波澜的说道:“若是你能让我见到夫君,你怎么我都可以。”
玩笑开大了,我真想给自己两嘴巴。
我现在是个什么形象?调戏少妇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地头蛇?为非作歹的恶棍?如此好是不伦不类。
急于和她解释清这个误会,我言辞诚诚切切:“我刚刚跟说着玩的,鹿仪,我不是那个意思。”
鹿仪淡淡的看了看我的手,我赶紧把手撤了回来,接着对她摆事实讲道理,一一举例的继续解释:“我们相识也几百年了,我何时对你有过不轨的行举?我们平时不过就拉拉手,连一起洗澡都没有过。可见我从没对你有非分之想。再者说,我从小长在青楼楚馆,想别的不就要失业了么。你再看我得知你成亲了也没做出什么抢亲报复,捶胸顿足,腰松憔悴的形容,由此就知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啊。刚刚的话你就不要当真了,我是顺口胡说的……”
最后都到了家门口了,我已经把能想到的辩解的话都说了个全面,鹿仪也没回我一个笑脸。
不等鹿仪开口嘱咐我,我就自己欲扬顿挫的朗声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说什么都求来奕陆神君的手谕。”
鹿仪过了半晌才回我:“澡要等到你把手谕交给我再洗。”
我差点又吐一口血。
我忘了一件事,每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都是执着的。她们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坚持到底,就像她想见她夫君姜晖,千百般的执着都用个通透;就像她认为我和奕陆神君关系不一般,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而我当时就应该老实的默认,不要妄图反抗。反抗致使鹿仪现在又钻进了我喜欢她的圈子里。
如今我只有把奕陆神君的手谕弄到手,安稳的交给鹿仪,并且对鹿仪不做任何招致她往那方面揣测的行举,才能证明我对她除了友谊再不存续其他念想。
可我要怎么才能弄到手谕,这才是重中之重。
今日这脑子都不在状态,天宫也没有售卖什么能把不在的状态调整回来的饮品。这不在状态就是因为睡眠不足,补一觉就能很好的解决了。而且若是有卖这种饮品的我也不想浪费银钱去买。
英哥估计是被我向鹿仪讨要蘑菇一事唬住,这两天都不敢回来了。
明天的事暂且留给明天的我来解决吧,今天的我着实是困死了。
不再多想,我抻了被子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