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强被金永生打断说话,看怪物样的看着金永生,他很难相信,金永生竟然对这么好的高阶火系法决不感兴趣,而且还称其为旁门左道,脸上神情变了又变,一双美眸眨了又眨才开口说道:“这本书这么厚,那我可要细细找来与你了。”
“行,那你找吧,找完了告诉我,我去修炼了。对了,我要剑术,师父和几位爷爷都说我终归有一天是要用剑的,若是没有,你找些拳法也行。”金永生说完就转身走出房门独自修炼去了。
陈小强手中捧着那本天书,忽然之间对金永生生出了别样心情……那家伙将一本如此重要的书籍就这样放于他手,这是信任还是金永生并未意识到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在此间世界,古时候的高深法决大都失传已久,陈小强能得以知道些许也皆是因为他家地下密室中的藏书,但那些藏书与手中这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接下来的时间,陈小强都在房间内看书,他越看便越为这本书着迷。书的内容纷繁晦涩复杂,涉及到的领域非常之广,不止有法决,更有阵法,还有一些整页整页奇怪的隐秘符号与标记……有太多内容是陈小强也不能够理解的。
近傍晚时分,天空已经放晴,一轮血红落日与大片彩霞在天际勾勒出了极其壮丽的晚景。
陈小强走出房门,找到在院中扎着马步练习剑式的金永生说道:“书中内容大多我也读不出其意,府中看守书阁的王伯,对古篆、法决与阵法算有些研究,你若不介意,我能否拿此书与王伯看一看。”
“此人可信?”金永生停下手中动作,起身看向陈小强问。
陈小强微微一愣,心湖跟着泛起涟漪。
金永生并不是不知道手中书的价值,而是将他陈小强当成了可以信赖之人,昨日母亲金满玉亲自送与他吃的黑蛟肉,说是金永生特意留下给他的,还带了银佳宝的份,当时他还起过不信之心,此时才意识到是自己小人之腹了。
愣神过后,陈小强朝金永生微微点了点头道:“可信。”
“那你就拿与他看吧,切莫再让旁人知晓了此事,师父说这本书事关重大,不让我拿出来示人的。”
“你放心。”
“还有,姑姑说你身上有阴毒不能清除,我会胎息之法,平日用来疗伤清除体内垃圾最是好用,你不防试一试。”金永生说完话将自己胎息功夫的秘诀关窍附在陈小强耳边细细阐述了一遍。
陈小强俊脸泛起坨坨酣红,眼神更加的明**人,有了金永生的胎息功,他体内余毒再不是问题,他怎能不高兴。
陈小强得了胎息之法后,深情望了眼金永生,也未答谢,急急转身走入了他的房间。
金永生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莞尔一笑,嘴上念着,“保命的事儿,看来谁都会猴急啊。”然后又蹲下身扎起马步,练他的那七式剑去了。
金永生来了陈府几日,极少见陈小强从角门出入,但常常那绝美少年就凭空消失了,他心中虽有所好奇,曾升起过陈小强是不是会什么高级遁隐之术的想法,刚见陈小强说去找守书阁的王伯,却又回去了自己房间,心中便有所了然,之前陈涛与那两名黑衣人的举动都已经证明了,陈小强的卧室之中定然藏有陈府的秘密。
金永生心中好奇归好奇,却并不想入了那陈小强房中窥探,陈府是姑姑金满玉的地盘,三爷爷金守礼说过,金满玉是自家人,自家人哪有窥探自家人的道理。
陈府密室书阁之中。
王伯正在一边翻着一本古籍,一边小口品酒。
陈小强捧着金永生那本天书急急走近王伯身边,探手将王伯手中古籍扔去一边道:“王伯,我得了本好宝贝,我们来研究研究。”
王伯正看到兴致之处,不免对陈小强立目相向道:“你这崽子,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王伯熟知陈小强脾性,这小人精敢跑来扔他正在看的书,一准如他所说,得了好宝贝。
王伯从陈小强手中拿过那本书,一看之下,忽然惊呼问道:“这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你别管,你只管说这书你可能研究得通透?”
“你让老夫再看看。”王伯一如那见了金山银山的穷汉,两眼放光,捧了书后,眼睛再就一刻也未离开过。
天书复杂,所涉及的内容颇为广泛,王伯虽只是先粗略翻越了一下,便发觉了这本书博大精深之处,其中的五行法决与各色阵法都是王伯平生仅见,能书写出此书之人,不是天上神仙,也绝对是个有仙神之能的奇人。
王伯自得了天书后,便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看书看到瞬间进入无我无境的空灵状态,世间怕也只有王伯一人。
陈小强也不扰王伯,而是坐去一旁,修习那胎息功与火焰之法去了。少年是何等聪慧心境,眼力也不是一般刁钻,于此间世上绝无仅有的火焰术法决,越早修习越早受益。最重要是他知道这一世不止武术武法的延习已经出现断层,厉害法决阵法的传承也是流失已久,不然王伯也不会隐身他家书阁这么多年苦心专研剑道术法,却是见效甚微。
有些古籍上记载什么圣境一怒血染千里;强者御剑飞行万里取人首级;有些术法更可以呼风唤雨,隔空取物,另行打造洞天福地小世界……等等,诸如此类,陈小强书看得多自然心生向往,只可惜他从未能够真正得到一本可以带他修炼到那样境界的书。
今日骤然间他就得到了这样的宝贝,他怎能错过。他家藏书阁内书籍无数,却不及金永生这一本来得珍贵。
入夜时分。
瞿灵的身影再次如道黑色雾气样潜入了陈小强的院落里,他隐身伏于院角处的地面上,消无声息,任谁看那里都是空无一物,青色的院墙,灰突突的地面。
金永生还在院心处专心修炼,只是此次他修炼的动作不再单调是那几式剑招,其中夹杂了一些个攻击爪法,一看就是野路子出身,东拼西凑不说,他一边练习,似乎还一边在摸索推敲,招式改来改去,看得瞿灵心中觉得可笑至极。
修武高手,大多都师成名家,拳有拳法,剑有剑招,一如瞿灵所用短刀,便是师成他家乡祈愿寺祈愿大和尚之手,刀法绚决诡异,其中一招近身斩,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瞿灵能够有今日,全是因为一身遁术再配合这手中刀。在瞿灵的记忆里,能够自学成材的习武高手不是没有,而是少之又少,那些人都是天纵奇才,且偷艺者居多,像金永生之样,整天自己瞎琢磨的人瞿灵还真是第一次见过。
瞿灵奈着性子在院中又是坚潜了一晚,到最后无功而返时,他甚至怀疑,金永生是不是傻子,抑或是脑子较之常人缺根筋,他对修炼勤苦执着,如痴如魔的程度,简直可说成是自虐。重要的是翻来覆去金永生使出的就那么几招,瞿灵自认眼力不错,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其中有什么厉害来。
瞿灵哪里知道,金永生这一晚都在熟悉他在顿悟之中躲避破解银龙的剑芒招式,他手成爪状,是想象着自己手中有剑,顿悟中,手中那把纯剑意小剑,到了此刻他怎么都是再难凝聚出来,所以他一直在找寻那种奇异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
金满玉亲自拎着食盒送来了早饭,在房中没见到陈小强,与金永生闲聊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金永生草草吃了早饭,复又站去院中修炼去了,直至正午时分,也没见陈小强从房中走出。金永生心中也不急,因为他知道,那本书别说是翻译,就是从头看上一遍也不是一两日可以完成的。他只希望那名叫王伯的人是个真正博学之辈,也好能让那本书有所用。
中午,负责每日给金永生与陈小强送饭的小厮黄晓羽准时走入陈小强院中。
“少爷。”黄晓羽走过金永生身边时,恭敬招呼了一声。
专注于修炼的金永生只微点了下头,平日里来送饭的黄晓羽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从不打扰金永生与陈小强,而且也从不走进门厅,只是把食盒放于门厅前就行,这是陈小强一早立下来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他的房门,他房间的卫生都是自己打扫,吃过饭的餐具他也是会收回食盒,放在门前给前来再次送饭的黄晓羽收走。
陈小强的住处自金永生来了之后,这些个规矩也并未改变,金永生有模学样,干脆连到房里吃饭这一环节都省去了,每每就坐在厅门口,手捧着食盒,大嚼大咽。
陈府事务繁多,金满玉每日光是处理陈府内外各项事务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陈小强行踪随性,吃饭向来不定时,所以这母子两人能够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金满玉到陈小强居所,大都如同今晨,匆匆来去,省去了大户人家里每日都要去给长辈们请安问好的繁杂礼往,倒是随了金永生心意,他本就不喜拘束,也不擅长应酬,而且所有心思又都放在了修炼之上,自然乐得清净,无人打扰,即便这样,少年心中还是无比想念山中自由的生活呢。
今日黄晓羽一改往日习惯,并未将食盒放于厅门口,而是径直走入厅门,走向了内侧陈小强紧闭着的房门。
在黄晓羽将食盒放于陈小强房中桌子上时,金永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说道:“东西放门口就行了,你们家少爷最忌讳有人私自进他房间了。”
黄晓羽见了金永生,连忙低头诺诺称是,然后转身离去。
“哎,你忘了这个。”
黄晓羽出得厅门,金永生拿了那放于厅门侧晨时金满玉送来的食盒说道。
“谢谢少爷提醒。”黄晓羽接了食盒,匆匆而去。
目送黄晓羽走后,金永生的视线移去了门角,那里一道细细的蛛丝已经被拉断。一会的功夫,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但眼中却尽是精芒的陈小强从暗门中无声闪出,见了金永生冷眼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你以为我愿意进你房间,是你那小厮黄晓羽来送午饭,误入了你的房门。”金永生讪讪说着,他又看了眼门角上漂浮着的蛛丝,心中更加了然……陈小强房内定然是设计了极其精细的机关,一旦有人闯入,藏身于密室之中的陈小强就会有所察觉。
金永生能够窥到那根蛛丝,是因为他对一些机关陷阱之术也算是有些了解,寻常人,抑或是不擅长机关之术的习武高手,对这样的细微蛛丝都不会放在眼中心中。
金永生虽然没太见过世面,但这些个机关陷阱之类的,他在小村中与金守志可是学习过不少,而且金家庄本身也设有很多机关陷阱,光是族长金守忠家后院的密室,机关陷阱之术怕是在当今世上也是难见的奇绝高深。若不然,薛泽一伙在袭击村子时也不会连一炷香时间都没能熬过。所以陈小强房中设有暗门密室,金永生一点也不奇怪,偌大个陈府要是没点密室,机关,暗格那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