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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后一棵梅树(1 / 1)

梅园雪地,淡淡的月光洒尽梅树枝头。而在这梅树之下,两个人儿正仰望星空,踏雪漫步而行。

皎洁的月色恍若隔世的窗纱,正包裹着两人此时悠然的心境。

伴着月光,轩辕瑾将自己身上的黑裘,温柔地舒雪披上。

“这雪该是化的时候了,你身子没恢复,不该这里长待才是!”话里虽有些许责怪之意,眸中却是依旧那抹柔情。

听着轩辕瑾的关切话,舒雪只是笑笑不语,依旧朝前缓缓而行。

瞭望四周,眼前尽是月光挥洒下的梅树,舒雪的眉角皱了几分,似是在沉思过往。

“上次来这,好像约莫也就几棵孤零零的梅树。没想到数十多年光景过去了,竟是连雪阁都有了。”回忆过往,在看今夕,舒雪发出几分感叹,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舒雪感叹世事变迁的话听在耳里,轩辕瑾不免无意识地回望了眼不远处的雪阁。

“是呀,转眼数年,就连你我的境遇都已不同,又何况这人事?!”顺着舒雪的话,轩辕瑾双眼依旧深情凝视着对方,却也不禁感触了几分。

感受到对方炙热的视线,舒雪倒是并无异样,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继续朝前缓缓而行。

看着舒雪向前,轩辕瑾也提起步伐,往前跟去,脸上依旧先前不变的柔情。

“可能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相见,不是在这里!”与舒雪并肩而走,轩辕瑾似是不经意地看着,嘴里却突然说道。

“嗯?!”舒雪面露几分讶异与疑惑,朝着轩辕瑾的方向望去。

“城郊梅林!”将柔情的目光再次投向舒雪,轩辕瑾侧头补充,嘴角却浮现看似淡然的笑容。

“我以为……”看着对方满眼深情,舒雪刻意别过头,又再次缓缓出口,却被稍后轩辕瑾的话给打断。

“你以为那里只有一个人?!”还未待舒雪说完,轩辕瑾却似笃定地说出对方正欲出口的话。

在轩辕瑾的注视之下,舒雪依旧侧身而立,只是许久的不语,却已恻隐着此刻心中的万般复杂。

“记得当时你一袭白裘,正从梅瓣飞落的树下远去。”勾起一抹美好的笑容,轩辕瑾陷入回忆之中,缓缓出口。

“若非后来在宫里又见你,我还真以为你是哪个天外仙人,只是被我等凡人无心窥见罢!”想起当初自己想法,轩辕瑾不禁无奈地苦笑几分。

顺着对方的回忆,舒雪也跟着回思,似是回到了当初般,只是双腿还是不直觉地往前,漫步而去。

“那场宫宴,你为了避开喧闹,刻意躲到这个还鲜无人迹的地方!”望着四周的梅树,与舒雪一同漫步的轩辕瑾,不禁笑着继续回忆道。

“你自以为,这点盘算无人知晓。却是不知道,早在宫宴之上,我就已经注意到你,竟是撇下整场接风宴,痴傻地跟着你到了这里!”

“我以为……”听着当初的真相从对方嘴里传出,舒雪不禁停下步子,侧身朝着轩辕瑾满脸讶异地欲出口道。

“我知道!你以为我们后来的相遇,只是偶然罢!”明了对方此刻的讶异,轩辕瑾朝着舒雪安抚道。

“于我们而言,当初是偶然还是刻意,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勾起一抹笑意,轩辕瑾再次朝前方看去,却是一脸释然地说道。

而舒雪也跟着对方一样,敛起脸上的讶异,朝前望去,默然不语。

正以为轩辕瑾,如此刻脸上所显示的那般释然时,却再次传来他突如其然的话语……

“可是雪儿,你知道吗?!”轩辕瑾依旧面朝前方,似是不经意地说着,但略微握起的拳头,却显现着其此刻内心的几分矛盾。

“当初,你对着那几棵梅树花儿感叹,我至今还铭记于心!”轩辕瑾缓缓继续说道。

听着轩辕瑾的话,舒雪不经意地朝对方的方向看去。

“美则美兮,却难免凄凉,若是梅能成林,纵是我这不喜内宫之人,也是愿意于此长住的!”依旧目视前方,轩辕瑾重复着舒雪当初的言语。

“你应该知道,那时的话,不过是一句戏言罢?!”眼看着轩辕瑾将自己当初的无意之言铭记于心,舒雪朝着对方的方向,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我知道!”轩辕瑾似是早有心理准备,朝着舒雪看去,一边还微笑应答道。

“于雪儿来说,是戏言。于我,却是这数十年来,唯一的活着的理由!”再次回头直视前方,轩辕瑾几分无奈笑道。

听着对方直白的言语,舒雪依旧看向前方,脸色一片复杂,却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

“从你出嫁那天起,约莫每两个月,我便会在这里,栽上一棵梅树。”看着眼前的这些梅树,轩辕瑾认真地回忆着这些年的事儿。

“十四年了,九十五棵梅树,再加上原来的那些,整整九十九棵!”详细地数着梅树的棵数,轩辕瑾朝着舒雪的方向看去。

“这第一百棵梅树,这些年来,迟迟未有栽下。只想等着有那么一日,迎你入了这帝宫,再行栽植……”看着舒雪并未又其他反应,轩辕瑾依旧自顾自说道,脸上划过一抹失意。

“本以为,这最后一棵梅树,此生怕是再无机会栽下了!却未想,十四年后的今天,竟有机会如愿以偿了……”思及此,原本还略带失意的轩辕瑾,痴痴地看着舒雪,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谢谢你,雪儿!”看着舒雪,轩辕瑾勾起一抹笑意的唇角略张着说到。

看着轩辕瑾突然的诚恳的致谢,舒雪不禁几分呆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只能满带复杂的心绪,刻意避开对方直视的眼神,看向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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