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特。”雷鸣目光锐利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子爵府的一个管家,我想要收拾你和你的家人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你现在还没死,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莱茵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我若提供证据,您能不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我以格兰特家族名誉起誓,事后不再追究你的家人。”雷鸣保证道。
哈曼作为他的亲弟弟,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就处死,肯定会惹来一些非议。毕竟,这个世界家族观念还是很重的。处理不好,对领地将来发展也会造成一些阻碍。
莱茵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没指望自己可以活命,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试一试,现在能保住家人也不错了。
“我说。”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雷鸣让人拿来纸墨,放在地上。并没有催促,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大人,不好了,哈曼阁下不见了。”法费尔推开门说道。
“怎么回事?”雷鸣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例子不少,哈曼若是跑了,难免以后不会在外面搞风搞雨。
“大人,听府内侍女说,哈曼进入房内一直没出来。我们赶到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属下在房间内发现一条通道。”法费尔将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带我去看看。”雷鸣沉着脸说道。
哈曼房间距离书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此刻,房间已经被一队士兵封锁。屋内,床铺位置已经被人移开,露出了下面幽深的隧道,几个士兵蹲在那里小声争论着什么。
“你们几个在吵什么?都给我进入隧道探查。”法费尔大声呵斥着。
雷鸣打量了一下房间,注意到墙壁角落处有一堆厚厚的灰烬,旁边还有一些未烧完纸张。他弯腰捡起所有的碎纸片,查看了起来。由于事发突然,哈曼很可能没来得及清理就选择了离开。
纸片大都是空白的书页,内容早已经被烧掉。只有寥寥几张纸片上有字,还大都模糊不清。
整理了一下,比较清晰有价值的只有光辉、刺杀、子爵六个字,雷鸣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哈曼阁下已经找到了。”莫斯克推开房门,进来禀报道。
“人呢?”雷鸣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书页上的刺杀子爵指的是自己,还是去世的老子爵?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抬进来。”莫斯克转身对门外喊道。
两个侍卫抬着一位重伤昏迷的少年走进屋内,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或许是移动牵扯到了伤口,少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痛哼,清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雷鸣眉头皱了起来,胸口中箭生命垂危,就算找红衣大主教施展九级神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更别说他只是个子爵继承人,就是子爵也压根请不到人。
“大人,属下在府邸外巡逻时候,刚好碰到哈曼阁下从一间房屋出来,要抓他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射出一支暗箭射伤了他。”莫斯克解释道。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雷鸣摆了摆手,看到房门关上,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的好弟弟。”
“你赢了,没想到费尽心机,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哈曼神色平静的可怕,每说一句话都会咳嗽一声,脸色却出奇的变得无比红润。
他望着房顶,眼中流露出愧疚、不甘、愤怒、怨恨,雷鸣从未看到过一个人的眼中会表达如此多的感情。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小心光明神殿。”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哈曼脸上血色尽褪,死不瞑目。
“愿你在神的国度得以永生。”雷鸣蹲下身,用手合上了双眼。
在这个有着真神的世界,几乎人人都有信仰。无信者不仅被众神厌恶,死后还会钉在无信者之墙上遭受折磨。哈曼自小就确定信仰光明神,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伪装,他信仰的应该是别的神灵。否则,临死不会也不敢说出实情。
“来人,将哈曼抬下去厚葬了吧!”雷鸣感觉到脑海中的《命运之书》蠢蠢欲动,一股能量似乎随时都会涌入体内,赶忙吩咐了一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法费尔吩咐两名侍卫将哈曼尸体抬出去,和莫斯克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忧虑。一个月内子爵府死了两个重要人物,还全部是被刺杀,这在领地内肯定会掀起一股风浪。
雷鸣刚做好准备,从《命运之书》中传来一股充沛的能量,体内斗气疯狂吸取。眨眼突破两个等级,最终达到八级骑士巅峰才停留下来。
他巩固了一下境界,陷入了沉思。这次一连突破三级,显然是改变了哈曼命运的缘故。可以前自己也几次改变过别人命运,奖励都没有如此大。
难道是地位的缘故?若是没有自己附体重生,哈曼一定会成为子爵。而先前的几人地位都不高,改变的也不多。
若真是如此,要是能让天上的神灵陨落,奖励该有多少?
雷鸣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这是渎神,在这个有真神的世界,一旦被神灵探知肯定会送上火刑架,就连死后都不会安稳。
神灵威能实在太恐怖了,就连无意间呼喊对方的神名,都会被获知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谁知道有没有别的威能?
在本身实力没有达到无视一些事的时候,无论对王权还是神权,保持一定敬畏还是很有必要的。
雷鸣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了房屋。站在庭院中望着夕阳,低声喃喃自语道:“光明神殿吗?看来需要早曰确立信仰了。”
贵族继承人,特别是有封地的实权贵族,除了某些特殊的家族需要自小确立信仰,比如祖先封神这种,大都16岁成年才会确立信仰。
归根到底还是信仰源的问题,继承的贵族若是信仰某位神灵,在领地内自会扶持神灵的教会发展,获得信众自然就多了。神灵不在乎世俗的权力,在乎的却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