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的夜,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的树影晃动着,如同鬼魅。
严君悠盯着摇摆不定地油灯,心中不禁感叹,这古代也太落后了,一点都不方便,像二十一世纪,又有点灯又有电脑手机,而且还不怕闲暇时间没有被打发的,哪像这里,日落而息,日上三竿而起,严君悠真的感觉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可能就是一条咸鱼了,不行,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一条咸鱼,她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吱”门被打开了,严君悠抬头正看见碧桓和陈鞠翰走了进来。
“哼,严正天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让你住那样的地方!”一进门,陈鞠翰不是问严君悠的病情怎么样,而是一通火气喷了出来。
“呀,矮老头,你这是在哪里吃了火药啊,”严君悠笑眯眯地靠在床边,从碧桓难看的脸上心里就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若是碧桓不在场,今晚的严府恐怕是要炸了吧。
“还能是哪,当然是你亲爹给你安排的院子里啊,”陈鞠翰瞪了一眼严君悠,她怎么能那么没出息,好歹也是堂堂严家三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越想陈鞠翰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最后居然指着严君悠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个没出息的丫头,别人那么欺负你你就不会欺负回去吗?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喂,你干什么?”忽然,陈鞠翰叫了起来,定住身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矮老头,我也想欺负回去呀,可是我没有靠山,也没有人帮我,我怎么欺负回去啊,我怕我今天欺负回去了,明天就死在了悠然院里,”严君悠声音淡淡地,一把抱住了陈鞠翰的身子,这个小小的宛如十岁孩童的身体居然给了她莫名的温暖以及安全感,她不禁想抱一下,在这个古代当中,能为她着想的人,真的已经不少了。
陈鞠翰一愣,没想到严君悠会这么说,也是,是他太冲动了,没有想过严君悠的处境,从小就失去了娘亲,爹爹又不管不问,能在那群女人的手下活这么久,不承受那些委屈,那只能是死。
严君悠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番话不仅让陈鞠翰一愣,也让门外的人震惊了一番。
“啪!”
“哎呀!”严君悠捂着头,抬眼瞪着陈鞠翰,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小氛围居然就被陈鞠翰这么给打破了,“你懂不懂气氛啊!”
“气氛什么的我不懂,但是我懂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随便抱一个男人呢,就算是你翰叔叔我也不行!”陈鞠翰握着拳头,这只拳头就是刚刚打在严君悠头上的拳头,此时正被他捏得紧紧的,“看了我有必要替你的娘亲好好教教你了。”
“哼,什么能不能啊,只有我想,没有什么不能的,啊,痛痛痛!”严君悠昂着头,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是一个拳头伺候了过来。
“看来你得好好抄抄女戒了!”陈鞠翰愤愤地说着,传统的思想让严君悠在他的眼里完全成了个坏女孩儿。
“咣当。”
“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东西破碎的东西,碧桓警惕地拔出剑,指着门口。
严君悠和陈鞠翰同时回头看着门口,隐隐可见,门后有个人。
“呵呵,本王也倒是同意你去抄抄女戒,”一阵安静过后,门被打开了,而门后出现的人,则是恨不得让严君悠一口血吐出来,难道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王,王爷哈……”严君悠扯出一丝笑容,她刚还想准备让碧桓回严府一趟去打个掩护,如今看在陈筠琉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严府的人也发现她跑了出来了,严君悠一想到这样,立马狗腿地对着陈筠琉笑开了,“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三更半夜的……”
“把衣服穿好,”陈筠琉一进门就看见了严君悠裹着一张被单,而且还是那种很多破洞的被单,不由皱了下眉头,“你们都出去。”
他的话听起来很平淡,但是让所有人都不敢违抗,严君悠拉了脸,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就连她的衣服也要管。
“等等,”严君悠抬起手,纤细的胳膊在外,上次留下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消失。
“你不肯?”陈筠琉微眯双眼,语气里居然有了威胁。
“没有没有,王爷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呢对吧,但是您也得先把我的丫环放了啊,没有她俩的伺候,我怎么穿衣服啊,”严君悠干笑着,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不过她忍,现在的她在陈筠琉的眼里不过是只小蚂蚁,他想怎么弄死自己,自己就得怎么死,所以为了大局以及自己的脑袋起见,严君悠乖乖地让他耍大牌,等到她翻身的一天,第一个要教训的就是他!
“放了她,”陈筠琉发话,陈池立马松开了碧溪的嘴,然后将她向着严君悠的方向推了出去。
“小姐……”碧溪哭着跑到了严君悠的身后,她刚刚只是去打水了而已,没想到居然会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给捂住了嘴,当她看清了面前的人后,更是吓得声都不敢吭一声。
“没用!”严君悠瞥了碧溪一眼,然后又露出一张乖乖笑着的脸,“那个,王爷君悠要换衣服了,王爷不介意的话能够回避一下吗?”
“嗯。”
可恶!严君悠在心中又在陈筠琉的名字前划伤了几条杠杠,她记仇的能耐还是挺不错的。
一开始陈筠琉并不打算走,而且直勾勾地盯着严君悠,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看出来个洞才会善罢甘休,不过就算他的脸皮子厚,他身边的人可是拉不下来这个脸。
“王爷……”陈池折回进房间,为难地看着陈筠琉,直到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后,陈池才松了一口气。
陈筠琉被陈池推着走出了门外,出门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男孩”,不过心里倒是很好奇。
陈鞠翰想了想,为了严君悠的名声着想,也走了出去。
等房间只剩下严君悠和她的两个丫环之后,严君悠终于呼了一口气,才漫不经心磨磨蹭蹭地开始换衣服。
屋内的气氛虽然是一片平和,但是屋外可就不一样了。
“敢问大侠尊姓大名,”陈筠琉看着面前和自己坐着一般高的人,拱手到,“多谢您照顾君悠。”
“呵,你就是丫头的未婚夫七王陈筠琉?”陈鞠翰不屑地冷哼,不过眼里却出现了不少的赞赏,这个七王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真实身份。
“大胆!”陈池一听陈鞠翰直接叫陈筠琉的名字,立马拔出了腰上的佩剑。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
“阁下可否方便透露姓名给筠琉,等君悠的强势好了之后,也好登门拜访,”陈筠琉的话打破了一时之间的尴尬。
“不用了,我从不和皇家的人打交道,”陈鞠翰转过身,背对着陈筠琉,他的这个侄儿,还不错,如果丫头真的交到了他的手里,似乎还不错,“如果你真要感谢我的话,就好好待她,一个从小没了娘又不受爹爹疼爱的娃娃,希望你能给她一点关爱。”
说完,陈鞠翰重重地叹息了一口,这一身叹息包含了了太多的东西,就连身为天下第一才子的陈筠琉,也搞不懂了。
“君悠是我的未婚妻,我待她好自然是应该的,”陈筠琉话说得很圆满,若是严君悠不是她的未婚妻,那么她的死活,跟他也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样最好,若是我知道你待她不好,我会带她走,到那时,你将永远没有机会在看她一眼!”陈鞠翰在心中下定决心,若是他辜负了君悠,若淑,我一定会为你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女儿!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陈筠琉笑着坐在轮椅之上,笑得前所未有的明亮,这是两个男人之间暗自的斗争,也是一场终身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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