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一度尴尬,但是对于严君悠来说,也不过如此,反正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融入严君涵的话语当中,而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来看待这个心思简单但却觉得自己满心城府的女人表演。
“妹妹你真是好福气,想当初我们是谁都没有想到妹妹居然会嫁给七王爷,因为大家都觉得七王爷跟大姐是最般配的……”严君涵说着忽然捂住了嘴,像是说错话了一般看着严君悠,一双眼睛想要从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还需要说吗?
严君悠心中冷笑,她以为这样说自己就会生气吗?更何况现如今的严君怜,在她的眼里早就没什么威胁了,不,是从一开始,她们母女就没有什么威胁!
“二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大姐的容貌和七王爷不相上下,若是二人当真在了一起,也不为时间好事,不过,”严君悠低头看着自己白净的指甲,语气定定满是威严,“不过现如今,我才是七王妃!”
“是这样的,”严君涵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严君悠端坐在窗边,一个睡在柴房里的贱人,能高尚到哪里去,就算是身份变了,骨子里的卑贱还是存在的!
“二姐,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二姐夫啊?”严君悠想到什么,撩开窗帘此时马车刚好路过一家卖珠宝的店铺,“上次二姐夫送我的那串手链,可真好看,只可惜当时君悠急着用钱,把手链给当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呢。”
一听送手链,严君涵的脸都气绿了,“没什么关系,反正他有收藏手链的习惯,当掉一两个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妹妹你怎么会缺钱用呢?难道七王府不给你月钱?”
“没有,整个七王府的账都是我管的,只不过当时我想送筠琉一件东西,并不想挪用王府的钱,所以就自己典当了一些首饰,”严君悠说话时微微低着头,白嫩的双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她的皮肤很好,至少比坐在她对面的严君涵要好上许多。
严君涵挺了挺后背,若无其事地撩开耳畔的碎发,“原来是这样,妹妹真是有心了。”
“应该的。”
一时之间,马车内又是一阵安静,严君悠倒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时不时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怨气,心情变得格外的美丽。
嫁入三王府好几年了的严君涵至今都还没有拿到王府的掌家权,而严君悠只不过是个刚入门几个月的新妇而已,居然掌管了整个七王府,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同样是嫁人,同样是嫁给王爷,为什么对她就是如此的不公!
越想严君涵越是觉得气愤,甚至是将所有怒火的源头都指向了严君悠,若不是她的炫耀,她怎么会这般生气?
这可惜,她忽略了一点,最先开始炫耀的人,无非是她自己而已。
一路上没了严君涵的聒噪,严君悠感觉还真的是舒服,也不知道严君涵在低头琢磨着什么,但是只要事安静了,她也懒得管其他的。
很快,宫门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红色的高墙,锁住了多少人的青春,夺去了多少生命,又是有多少人希望能够越过这堵墙,体验里面的荣盛繁华。
严君悠对皇宫从来没有任何的喜感,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什么好向往的,就算是真的站在了里面,时间久了,自己也会被那股糜烂之气所腐蚀,然后失去自由,失去自我。
“二位王妃,皇宫到了,请下马车,”如意的声音甜甜地从马车外响起,紧接着,马车的门帘被撩开,出现她娇小的身影。
严君涵靠近门口,所以她自然是先下车的,待她下车之后,里面的严君悠却迟迟还没有动作。
“七王妃?”如意早上领教过严君悠的刁钻,所以此刻也只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而已,“七王妃下车了。”
过了好一会儿,车内才传来闷哼,“你们先走,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如意怕耽搁时间,所以叫人带严君涵先走了,自己则是等在了一旁,“王妃你身体可是不舒服?”
只不过是一段从七王府到皇宫的距离而已,称呼已经从“您”到了“你”。
“没什么,应该一下子就好了,”因为车帘紧闭着,所以如意看不见里面的情景,而她又不敢冒昧的掀开帘子,否则惹来她的不高兴自己又得白白受苦。
忽然,车帘一阵晃动,很快严君悠便从帘子后钻了出来,只不过她的动作和表情都有点怪怪的。
“呀,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如意一见严君悠弓着腰捂着肚子立马迎了上去,面露惊讶的神情语气里尽是担忧。
严君悠皱着眉头,将身子大部分都靠在了如意的身上,借着她的支撑缓慢下了马车。
如意虽然面上看起来很担忧严君悠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特别是当严君悠把她当做下马车的依靠之后,更是恨不得立马离开,只不过她深知道自己那样做是不行的,“王妃,我看你神色不怎么好,生病了?”
“没有,”严君悠站稳之后,捂着肚子看向四周,“如意,这皇宫的厕所在什么地方?”
如意一听,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在严君悠那一脸威胁的表情下硬生生的将笑给憋了回去,然后转身领着她去厕所,“王妃你随我来。”
“如意,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我自己去找,不然待会儿你耽搁了时间,皇后又要怪罪起来了,”严君悠忽然加快了脚步挡在如意的面前,“而且这皇宫中倒出都是人,我实在是找不到路也可以问别人啊。”
如意犹豫了一下,在思考着可不可行,确实,皇后娘娘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一旦发火却是任何人都不敢说话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比较值钱,“那好吧,我把这个给你,你待会儿找人问路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拿出来,他们就知道你是皇后的人了。”
说着,如意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交到严君悠的手中,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提着玉佩上的绳索,严君悠嘴角扬了扬,这个如意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