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婉清说,那小子练了”秦红棉嘿嘿一笑,火上浇油道,“练了一门比淫贼还淫的奇功绝学,能自如控制那儿的软硬件、大小和长短。”
甘宝宝听了,加倍认定刚才的推测没错,轻轻一叹道:“我们已经上了男人太多的当,却仍不懂得吸取教训。那小子比他还狡猾,还擅长装模作样,上次一遇到他,不由自主就又变成了轻视。哼!走着瞧,下一次,你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俏药叉’。”
“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番了。”秦红棉道。
“哼……”甘宝宝冷哼道,“有那时间,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住肚中的孩子好了,刀白凤那贱人可不是表面那么好说话的人,就算她自己不动手,难道别人都不懂拍马屁?换而言之,若连马屁都没得听,那当官还有屁意思!”
秦红棉心里很清楚,师妹又在煽风点火,借刀杀人,但仍免不了双眼冒火,怒道:“那她也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修罗刀’?”
隔了一天再见面时,秦红棉第一次发现师妹的眼里好像有什么火焰在燃烧,仔细打量又什么都没有,只好暂且将疑惑埋藏在心底深处,暗道:“见鬼了,那怎么可能嘛!一定是被那秦小子搞得神秘兮兮了。”
甘宝宝泡了杯香茶给师姐,嘴里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秦家还真能出人才,除了你修罗刀和那秦小子,‘五虎断门刀’北有秦家寨、南有秦家堡,现在竟然真的冒出来一个‘西南四大武林世家’。除了大理段家和四川唐门,你们秦家不但是其中一员,听说还是最古老的世家,传自秦始皇,一直隐居在地底下,秦皇陵墓内。”
“本来他们一边守陵,一边练武,还能一边研究天道,倒也快活。若不是那《寻秦记》中暴露了‘墨子剑法’,说不定那秦家的家主死都不会出来。现在的秦家,只剩下一个一落再落的秦夕落,又算什么‘四大世家’?名字都不会取个好听点的,等那唯一的家主百年之后,你秦家恐怕连我甘家都还不如。”
秦红棉道:“秦家的家主只是个名号,‘四大世家’也是。要没有那名号,说不定行事反而能更加方便。而你想争那第五大世家,闹得越欢只会越像跳梁小丑。就算你人多势大武功高绝,在江湖上最多只是另一个丐帮而已。”
昨天,秦朝刚走出万劫谷不远,突然冒出个黑衣蒙面人挡在路上,莫名其妙地问了又问。对这蒙面人,真不知该谢还是该打,这三天若没有他这一批人在一旁跟踪,那大宋‘供奉堂’的两位高人绝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不管双方都还想不想再跟踪一段时间,一方暴露就等于两方暴露,只好相继露面。
单从这一点分析,那两位‘供奉堂’的高人显然更加厉害,才能抢先一步察觉。
而这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和智慧并不弱,否则根本牵连不到那两位身上,殃及池鱼。但为人未免太自信了一些,一个个都胆敢跟得这么近,自己还不能察觉才怪,那两位不发现才怪。既然能被一起发现,自然能知道受了牵连。可那些还在继续跟踪的那些人,却好像根本不用考虑这些,直到现在,终于成了被黑衣蒙面人手下驱除的对象。
“很好,礼尚往来,我也来解除你心中的一些疑惑……”黑衣蒙面人用不习惯说话的口吻详细地自我介绍了一番,并说明来意道:“当年一统七国的秦始皇,如今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不孝子孙。我本来早就打算老死在家中,一了百了。但你的出现,使我动了延续秦家的妄念,怎么都止不住,只好来杀了你。”
秦朝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半点杀气,却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昨天在龚家酒楼说书,一个邋遢酒鬼竟一次打赏了一万两不记名银票,当时就曾怀疑是有人想用这钱来买下自己人头。
一百两肯定会推辞一番,一万两就完全不必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吐蕃国师鸠摩智,心想:“他还真是个妙人!杀人之前,还懂得让别人先乐呵!乐呵!这么做对他自己更有好处,至少在以身冒险之前,能借此多了解一下对手的底细。别人大手大脚花钱花得越痛快,说明对自己的武功信心越不足,结果必然死得越快,钱也将收回得越快。说不定连本带息还能有些赚头,顺带一两本武功秘笈。此前一万两肯定比一千两、一百两更让人舍不得,却能让杀心因此而变得更坚定。其实想杀一个人,又嫌双方的仇恨还不够大,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可用,根本用不着被动被人虐,非结下杀父杀母杀师杀妻之仇不可。难怪他的‘大智’连保定帝听了都不由心动,欲前往大雪山大轮寺听他讲经!他能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轮明王’,还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当今佛门最有名的高僧,并非别人都瞎了眼。”
现在,事情的真相开始点点露出水面,自己却和书中那鸠摩智一样自作聪明。总之,对了才聪明,错了便是自作聪明,没什么好说的。那鸠摩智无论怎么聪明绝顶,都不可能不经历错误和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自己也是如此,这真的没什么好说。但这么一说,对鸠摩智总算不再那么反感,对他有些更深入的理解和谅解。
只听那黑衣蒙面人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
回想昨天打赏银子的那中年酒鬼,其实力好像还在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上,秦家既然也是属于‘西南四大武林世家’之一,说不定他也是什么秦家的四大家将之一……
暂停。
秦朝收回越跑越远的思绪,提醒自己眼前这人不容分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既然说,这世上再无第二个秦家族人,那么不管我表现如何,如何表现,都绝不是第二个秦家族人。既然我不是你的族人,那所谓的延续秦家,不过是个欺骗自己的妄念,不如斩去。但你若不先斩了我,就算将那妄念斩了,早晚都还能复活。不先将根源斩了,怎么都斩不掉,只是在做无用功,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平平淡淡地老死,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死在不姓秦的人手底,所以你来了。”
语气表现得越来越平静,内心却压制得越来越愤怒,暗道:“我都已是自困在小镇小楼说书,这么地想要更低调,结果却还是如此地引人注目,都已经有好几次差点死得不明不白。我是这么地不想利用武功杀人,却仍有越来越厉害人想要杀死我……”
“对。”黑衣蒙面人语气一转道:“但那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杀不杀,还不一定。”语气又一转道:“这个暂且放下不谈。”语气又一变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四大世家’?”
他说话显得有些不太习惯,却又不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秦朝猜他很可能只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太习惯面对面和外人说话。钟灵一在旁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四大世家’跟母亲那‘从西南第十大武林世家起步,至西南五大武林世家,至三大武林世家’的长远梦想相比,到底有什么不同?什么借鉴?什么冲突?
“现在哪里还用得着你来说?答案只须稍微用一下脑子。”秦朝笑了笑,“既然你一个人也是‘四大世家’之一,那么‘四大世家’的名号当然是来源于最高端的实力,由上而下。下面知不知道‘四大世家’是怎么来的,别人清不清楚‘四大世家’的真正实力,都无关紧要。只有‘四大世家’自己才有那资格,才有那实力,才有那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