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落回道:“老兄我最不愿意是上战场,冷血无情,毁家灭国;最渴望的也是上战场,生死置之度外,谁无一死。纵使战死沙场,亦不枉来此一生。有生之年,希望有机会在千军万马中斩半夺旗,杀个七进七出。不枉把这身武功带入土里,总要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为什么总有很多人喜欢耻笑帝王一个人的力量微小?”秦夕落突然问。
秦朝回道:“不会说话的小孩都有可能当上帝王,这位置并不全由武功强弱而定。虽然开口第一句话都能让成千上万人脑袋落地,却并不需要修炼什么‘狮子吼’之类的武功绝学。”
秦夕落道:“事实既然是这样,那我的武功是高是低,与他段家又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来招惹麻烦,何必!”
秦朝道:“井水不犯河水的幻想是很美,但如果你和段家换个位置,现在一样会草木皆兵。何况别人最怎么小瞧都不能把你当一个小兵,除非你继续躲在老秦家的古墓里,不公开出来行走江湖,真甘心被历史的尘埃掩埋。要知道,这还是在段誉武功大有突破的情况下。”
秦夕落不由摇头失笑,叹道:“确实如此!这不能怪他们,只怪我自己找了你这个借口出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容很好,大家都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不如试着陪他们玩一把,总比在战场上相见要轻松。段家一直想知道我秦家的真正实力,这一代成功了又怎么样!”
世家大族是时代的产物,贵为皇帝都不能给予,非封官赐爵可比。那是世世代代的传承,非一道圣旨能改。可是在魏晋南北朝的频繁战争中,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被灭了大半,时局大改。
秦朝呵呵笑道:“想知道秦家真正实力的绝不只段家,至少还有我。”
秦夕落道:“要没有了你,我早就一走了之,自然根本不用再献丑。”
秦朝道:“要没有了你,段家亦不用再如此紧张,浪费功夫关注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流浪汉。”
秦夕落道:“段家若连你这样的人才都不知拉拢,那绝对比我秦夕落还‘最美不过夕阳红。’相比之下,那姑苏慕容氏妄想光复大燕国,至少志气可嘉。其实不管是段家还是慕容家,只要你肯发誓效忠,黄金、美人都绝对是唾手可得。反之,对你便不可不防。”
“那样是少了很多自由,至少膝盖骨要多软一软,肯定不用再单身流浪。”秦朝苦笑道:“或者我应该剃个光头,点上九个香疤,至少在表面像个出家人,有借口不理俗事。”
秦夕落道:“真不要把别人吸来越来越多,你最应该是从此一直修炼闭口禅。”
甘不文突然上前请示道:“两位爷,能否把比武推迟两个时辰,在地下酒楼的擂台上对外公开。”
秦朝心中不喜却不打算拒绝,目光一转,只见秦夕落耸了耸肩膀道:“我更无所谓。”
玉朱嘻笑着跑来道:“别猜了,是我刚刚告诉他们,有人唱一首《封神》歌‘一个神话,就像浪花儿一朵……’轻轻松松,不见一滴血便助厨房杀了一群鸡鸭鹅,不用大声吼‘狮子吼’,吓得那些胆小鬼都停止了马上动手的想法,生怕被人用音波功来个全体秒杀。”
秦朝哭笑不得道:“你要留我就直接说,要我快点走就别玩这种手段。”
玉朱道:“手段是有得是,但这次只是不想浪费一个顺便轻轻松松赚钱的机会而已。”
秦朝心中一动道:“那帮我压一百两,这下毒、酒、色、赌,我全都沾了。”马上又改口道:“不,只压十两,路费够多了。虽然是别人自己要错信别人,但还是别害得别人输太惨,输红了眼太烫。”
秦夕落道:“兄弟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秦朝道:“就算对你没信心,对墨子剑法总要有点信心。就算在战场上不是防御第一,至少应该有资格排在前十之内。或许你会觉得前十都不算什么荣耀,甚至是种侮辱。”
玉朱捂耳笑道:“别再说了,再说小婢要把将来用来赎身的老本都给全压上,不然如此有机会轻松赚钱都抓不住,不让资产在今日翻一翻,将来还不知会有多后悔!”
秦朝道:“要赎身,欠最多债都要趁早,特别是在现在一文不值的情况下。不然有的价格一日一涨都不为奇,比借高利贷还吃亏。相比之下,高利贷根本不算高,有如小孩子玩过家家。”
玉朱笑道:“才不上当,要欠只欠主人,欠得越多越占便宜,绝不吃亏。”
秦夕落对秦朝密语传音道:“我敢保证,这俩姐妹肯定还会拿出一部分私房钱给那些武士们打气,但赏钱越高越难拿,最终一个子儿都没想真正拿走。”
秦朝点了点头,心知有这种送上门来给她们玩弄的机会,姐妹俩绝不会轻易放过。但如果众武士轻易被击败,她们玩起来都很没意思。要过瘾,便得帮忙一起为难秦夕落,比如说:像那些小孩一样多准备几把沙石扔着玩。
一般人只要见了那种场景,便很难再有胆量压秦夕落赢。换了真刀实枪,一小包毒粉都比几大把沙石要有威力得多。但杀伤不只针对一方,那种场景中说不定人少反而比较有利。
正式的比武还未开始,赌徒已经打起了嘴仗。
有人说:“根本用不着五十个真刀实枪的武士,十个小孩都多了。”
立刻有人附和道:“双拳难敌四手,果然是至理名言!那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立马有人反驳道:“那大家都不用再修炼什么狗屁武功,不如回家让女人多生几个孩子。”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秦朝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久,龚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担心做不了大好人的大师兄,沾了毒、酒、色、赌都不算什么,关键是程度轻重。大师兄最厉害,比毒还比不了钟灵,比酒还不了小女,比色还不了我妈,比赌还比不了玉氏姐妹。总之现在还不是退缩的时候,还得努力才行呀!”
“你怎么不怪你妈**了?”
“我妈不过跟我爸多色一点,跟别人自然而然便少了些颜色,那有什么不好?难道大师兄改变了主意,要学佛祖般舍身饲鹰,不只准备牺牲肉相,还梦想要牺牲色相。”在不知不觉中,龚婉手里可支配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越来越多了,比原来多了许多的选择,随口说起话来都显得越来越深具自信,说什么都充满了领袖一般的说服力。
“你怨气不小呀!”秦朝叹道。
龚婉道:“你要离开我当然管不着,可你的轻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千里马都不一定跑得赢你,要回来还不是很容易么?按理说根本不用像别人一样,随便出一趟远门便是一年半载的呀!”
秦朝道:“你应该有所猜测,无量山周边只方圆一两百里有太多人修炼了内功,我就算大部分时候见了都忍住不吸人内力,在这儿每多呆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吸上几个几年几十年,甚至还有得是办法让别人反过来感恩,就算没有修炼轻功都有体力来跟马比一比……”
“别说了。”龚婉压低声音道:“傻子都知道,但最好还是永远都别说。”
秦朝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说最好,但既然昨晚连秦红棉和甘宝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