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道:“本来是很不想说的,但实在不愿见你重复甘师叔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钟灵感到了不妙,嘴上却控制不住问道:“什么遗憾?”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没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与真心相爱之人一起分享?”
木婉清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点了点头,然后闭嘴不说了。任钟灵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钟灵突然道:“都想好好爱一个人,可惜谁都无法给予满分。你爱不爱他,爱得简单复杂,他都无法给你满分。反之也一样,你永远都无法给他满分。所以梦中可以去打满分的神仙姐姐出现了。”
谈及段誉嘴里那神仙姐姐,秦朝嘴里那王姑娘,木婉清不是不知道自己无法继续保持心头冷静,但可以避之不谈吗?
可以的话不如直接认输。
再好心甚至可以做媒撮合。
事实当然是不可以。
钟灵可以,自己不可以。
甘师叔可以另嫁他人,母亲不可以。
母亲眼里只剩下父亲一个男人,若非因此而宁死不嫁,这些年不会结下这么多仇家。
即便有男人可以好过父亲都不嫁,不做另一个司空虹。对那些不如父亲的男人,绝不做另一个甘宝宝。
说愚蠢很愚蠢。
但如果不这么做,连自己都没法坚守不渝,还如何使心爱之人回心转意?
想通了。
木婉清开心得蹦蹦跳跳道:“之前的事情不谈,今后嘛……”拖长了声音道:“他想就这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学什么无为而无所不为,要以静制动从内部动摇我,在一旁笑看木婉清自己打自己耳光的热闹,手段比现在再厉害百倍都没用。”
转身又面对钟灵,一本正经道:“你钟灵要退一步海阔天空。倒是没人会蠢得来阻止你。”
钟灵蹙眉道:“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叹道:“嫁不出去都不必这么死心眼。”
笑问道:“玫瑰仙子都愁嫁吗?”
木婉清道:“放下身段当然不愁嫁,仙子下凡不愁嫁,表面上多得是不愁嫁。但如此,一是嫁个比他还厉害得多的大英雄,二是嫁个比他弱小得多的小人,三是宁死不嫁,你会选哪个?”
“都不选。”钟灵嘟了嘟嘴道,“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
木婉清道:“知道。”
叹道:“不说也知道,你可以选择他,主要是无奈之下做挡箭牌。因为你父母都急着想你嫁人。早做安排,没什么不对。但你别老拿你的情况套我身上来,以为可以动摇我的爱心。说老实话,原来是不懂爱,但那没什么。一张白纸的爱也是爱,写满诗词的爱也是爱。别以为只自己最懂爱才叫爱,其他人不懂爱便不叫爱。”
钟灵道:“你也别把你的情况套我头上,误会了什么是心爱之人。我也说句老实话,对他当然不会没有半点爱意。原来的爱太幼稚了。现在的爱太理智了,不好说谁好谁坏。”
木婉清道:“不是硬要误会你,而是你现在还没得选择,幸好他的意志一直都坚定不移。”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否则到了他这年龄。谈婚论嫁很正常,一夜洞房,说不定连儿女都怀上了。”
木婉清道:“一边爱心大发地想着你和龚婉、小柳她们都挺着大肚子的幸福模样儿,一边要狠下心来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准爱一个人、嫁一个人、娶一个人。”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别人都还要误会。当是在胡搅蛮缠。”
木婉清道:“要不是这一路见多了别人的悲欢离合,全是在放屁。只听师父的交待,其它垃圾全不用堆积在心上。清静些多好。时间不过几个月,自己都快不认识原来的自己了。”
两女越说越投机,刚才那点不快很快被抛至九霄云外。但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以为识破了秦朝对王语嫣的爱最真诚都很不现实,因为最现实的那个女人其实是霍青。
即便是不怎么起眼的霍青,也早该怀疑了。
霍青在龚家武馆门前救了他,虽然救得很可笑,很可疑,但救了就是救了。看他后来的表现,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是在故意淡化焦点,其实早将霍青内定为妻子的第一人选。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杭之美甲天下,一直无缘亲身体验,秦朝这次不只了结了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还早就准备好了银两预备在苏州买房住下,不准备长住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中不方便。
在那位自称碧云的落难才女参考下,地点选在了外来居民较多的东北区。时间要紧,由于现在不怎么在乎钱,要买房比较容易。难就难在选择太多,用来考虑的时间太少。
短时间内,不知该选择哪里最好。
一张张银票摆开来,消息轰的一下传开。
很多原本不是很想卖房的都抢着卖。心思转得快的都开始有样学样,盼着这天大赚一笔后,明天再添新房。只用转一下手,一栋变两栋。
“遇到这种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便宜都不赚,以后真怕会死不瞑目。”一位年青公子大声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越清楚越不愿说出来的心里话。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百死无生。可他要不这么说,又怎么第一个冒头,吸引秦朝的视线?
想来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秦朝见那年青公子衣料虽好,但似乎有了些年头,猜他大半是位落难的世家公子,雪中送炭的想法浮现在心头,暗道结个善缘也好,开口道:“你家占地面积多少,若不小于一亩,我就买了。”房子小了不够用,大了只说扫地都居多不便,最好是不大不小。
见那年青公子喜形于色道:“正巧还剩下的不大不小,一亩左右。”秦朝无视四周祈求、失望、怨恨、愤怒等形形色色的目光,当即拍板道:“很好,你要是能在一天内办好一切手续,两天之内住人,我愿再加一百两。别客气,主要是快。”
那年青公子愣了愣,洒脱一笑道:“快得好啊,小菜一碟。若是能先给在下一百两,不需要两天,保证最迟今晚就能安然入住。”他那神态和语气明显比之前多了些自信。
秦朝对他有些好奇,却不准备多管,向碧云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动,眨眼间消失在众人视野。
太阳刚落山,那年青公子就办好了一切,将契约文书之类与房产全交予秦朝。
房内不算大,再住十几口人都绰绰有余。房外水、竹、松三景皆具,设计上很是巧妙,颇有诗情画意。
“哈哈……对于懂得欣赏的未来人,这古老别墅一样的套房最便宜不过。但对于现在大部分人而言,或许连一百两都会觉得不值。”秦朝满面春风地笑道。
这是他拥有的第一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产,对其感情很自然很不一般。
碧云神色复杂地道:“听那王公子说,邻居马家早就说要买下,却一直坚持只肯出五十两,而他的开价是五百两,双方都不肯退让,一直磨呀磨,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秦朝道:“那马家倒是挺有眼光,就是太过小心眼!黑心了一些。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咱们。”
碧云嘟了嘟嘴道:“那王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运卖出了这么高的价,人都喜翻了天,却把下人全带给了,只留下一个姓李的奶娘。不过,那奶娘相貌和气质还真不错耶,都已经年近四十岁的人了,皮肤比二八少女还娇嫩,保养得真好,说不定有什么秘诀。”
秦朝心道:“王公子带着所有下人一起走,重情重义。那姓李的奶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跟他一块儿走?还留在这儿干嘛!”
碧云一见他神色,立即善解人意地解释道:“那李奶娘本是出身高贵的官家之女,自小聪明,熟读诗书,只怨嫁错了人,因夫家被卷入朝中党争而落难。她被卖身为奴时,才刚刚新婚不久,还怀了几个月的身孕。最不幸是她生的是个女儿,因为喂养的奶水不足,从小身体一直很不好。十二岁那年一场大病,女儿不治身亡,李奶娘因此恨透了王家。”
秦朝见她停下不说,笑了笑,故作惊讶地配合道:“这关王家什么罪?“
碧云身不由己似的抛了个媚眼,回道:“她认为是王家不肯出全力救治,舍不得几个钱。而且,当年如果不是李奶娘的奶水优先供应了王家子弟,就不会出现奶水不足。”
秦朝知道,这些都是那位聪明过了度的李奶娘故意透露,主动解释原由,示以忠心,心想:“难怪她不愿跟那位王公子一起走!刚才她向我行礼的时候……”
脸露苦笑,暗道一声:“我的妈呀!”
大吓人了!
碧云也看傻了眼。
那李奶娘的身材比一般江南女子还娇小,胸前那一对宝贝却几乎大了木婉清一半。甚至还不止。碧云虽然看傻了眼,但不是没见识。秦朝虽然通过网络见识多了,但也不由看傻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