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易月阁,.天刚亮,那些姑娘们肯定不会这么早起来。
我从小路进入易月阁,这里我是极其熟悉的,而且以前为了方便出来玩,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调查了清楚,哪里有小路,哪里离我屋子最近。
不得不说,以前为现在奠定了基础。
来到树林,我让萧无双在树林里等我,因为毕竟是花慈姑娘的厢房,虽然这里是易月阁,但还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太好。
他也十分明白我的想法,很乖的在小河边等我。
我见他站着,便放心地走向花慈姑娘的房间。
还没走到,却有一位女子上前,她身着紫色淡月长衫,头发并未梳起,任由它随风飘荡,整个人就像是笼在烟雾中的砂一般,她的美是淡淡的浸入人心的,我仔细地打量了她半晌,与我有五六分相似,若是再化个妆,定是与我相像。
相比这就是假扮我的花慈姑娘原本的面貌了。
她见我来了,才缓缓上前,笑意盈盈:“公子可来了,幻眉姑娘念叨了你很久了,随我来吧。”
幻眉早就收拾好了,虽然脸色极其苍白,但是手上的伤口已经在痊愈,看来花慈姑娘的药十分好用了。
我扶起幻眉,转头向花慈笑道:“谢谢花慈姑娘,我无以为报,不知姑娘缺什么,若是我条件允许,我可以帮姑娘。”
她撑着头,那样子十分精灵古怪,片刻,那含星的眼眸迸出了光彩,有些羞涩地说道:“公子,不知你可否让我进宫,我很想看看太子殿下的容貌,可以吗?”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楞,看样子这花慈姑娘是喜欢上了弦歌了……不是,是沐武幻。『雅*文*言*情*首*发』
呵,是啊,又是太子,身份尊贵,又是沐武幻,有弦歌的容貌,定是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不让人倾心。
幻眉紧紧抓住我的手,悄悄地打量我的神色,见我没说话,有些不忍:“花慈姑娘……太……”我立刻打断她的话:“不知花慈姑娘可有将我以前留下的东西扔掉?”
她努了努嘴,微微地摇头:“并未,易娘说过,不让我们动你的东西,因为我住了进来,所以才将你的所有东西收了起来,怎么?若是你要我可以给你。”说着便走到窗口旁的柜子里。
我点了点头:“你可有收到过一个盒子,还有一个玉笛?”
她想了想,在柜子里翻了翻,咕哝着:“应该是有的吧……啊,在这里。”她拿出了两样东西,虽然上面有些灰,但还是没有抵挡它们给我带来的记忆。
记得他日日来我窗前,为我吹奏的笛子。
还有那日,他拥着我,将他的爱情与忠贞全数交给我。
那些前尘旧事,怎是说忘就能忘的呢。
我总是挣扎在记忆的边缘,这般的不由自主。
有些苦涩地笑了,我上前接过,用手轻轻拂过那灰尘,锦盒上的花纹此刻竟然是显得神秘,我缓缓打开,顿时,室内就被一股莲花的清香笼罩,花慈嗅了嗅:“是莲的香味。”然后迫不及待地看向里面。
是紫莲,现在还开着,没有谢。
属于弦歌的爱情与忠贞,并没有离开,只是弦歌,已经不是弦歌,这些东西,我该如何自处。
心里纠结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是莲花的气息,锦盒冰凉,我触了触花瓣,竟是冷的我收回了手,“啪”的关上了盒子,我的视线停留在玉笛上,脑中浮现出他在窗下吹着笛子的样子,那般的宛若仙人,是怎样的风姿。
可是,都过去了,不是吗?
我苦涩地笑了,将两样东西递给她:“花慈姑娘,你将这两样东西好好收着,不能弄掉,再过几日我会让无双将军宴请太子殿下,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你且扮成流玉的样子,我也好说,到时候我可以保证你不仅能够见到太子,还能……常伴他左右。”
幻眉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姑娘……你……”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她不甘心地收回自己想说的话。
花慈面带喜色,接过我手中的东西,笑的灿烂:“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然后,像是宝贝一样,收在自己胸口,护着。
我见她这般模样,心里长叹一口气,弦歌,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便让花慈代替我,长陪你可好?花慈心性并不成熟,拥有我没有的天真活泼,也许过着权力争夺的日子,有花慈在,会更好吧。
这样想着,我笑了笑,抚着幻眉便要离开,走之前,我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离开,不觉得抿了抿唇,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吧。
至少这样……
算了,不想了。
“幻眉,可有觉得好点了?”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她腼腆地笑了:“好多了,花慈姑娘的药膏特别好,还给了我一瓶,说不会留疤的。”“花慈是个好女孩。”我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他,我便要做到。
算了,这样也好,我释然地笑了:“我与无双将军商量了,明日年心与怜儿便回乡下成亲,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让他们不去。”她低头想了想,片刻后,才握着我的手摇了摇头,羞涩地笑了:“姑娘不用,我想通了,既然年心有爱的人,那就去爱吧,是我爱错了人,这大千世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让我爱。”我赞赏地向她比了比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的好幻眉,你总算是长大了,懂得成人之美。”
我的幻眉终于想通了,我们都释然了。
萧无双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背着手,黑色的披风纹丝不动,微风阵阵,却没有丝毫起伏,他就像是座雕像,在那里直直地站着,望着河面,没有声响。
他站出了一道风景。
我远远地望着,笑了。
我决定爱的人,又怎会不好。
幻眉见萧无双也在,有些惶恐:“姑娘啊,将军也来了?”我点了点头。
幻眉又看了眼萧无双的背影,看着我偷笑:“姑娘,看来啊,京城四大美男子,你凭一己之力拿下两个呢。”
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莫要瞎说,弦歌已经不是弦歌,也已经过去。”她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对,对,还有谁能和将军比!”
看样子,萧无双还挺得她欢心的啊。
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又笑了,抚着她向萧无双走去。
我的萧无双,当真是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