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在床上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 w≥w≈w≤.=
“集中精神,保持平静……”
裴黎君将面前的牌分成几摞,“现在凭自觉选一张出来。”
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猫爪慢慢伸出来,拍在其中一张牌上,扒拉两下,抽了出来。
顾安宝紧张的看着裴黎君把那张牌拿起来,小声问:“是什么?”
裴黎君拿起牌看,“咦”了一声。
顾安宝越紧张了,“怎么了?是不好的牌吗?”
“是最好的牌哦。”裴黎君笑着将牌面翻过来,摆在顾安宝面前,“正位恋人,是塔罗牌里解释爱情最好的一张牌,预示着充满希望的未来,有恋情的话,关系会往更加亲密的方向展。”
顾安宝听了,心情大好,“也就是说,我很快就会回到身体里,还可以见到他?”
裴黎君眯着眼笑了笑,“又不一定准。”
顾安宝泄了气,“不准干嘛要算这个……”
“无聊嘛,这里也没有娱乐项目,要不然,你唱歌给我听?”
“算了吧……”顾安宝怏怏的卧倒,觉得自己变回人的日子简直遥遥无期。
裴黎君伸手戳了戳她,“再抽一张吧。”
顾安宝懒得动,“不是已经算过了吗?”
裴黎君道:“我还没算呢,你帮我抽一张。”
顾安宝没办法,用爪子又扒拉出一张,“这次是什么?”
裴黎君盯着牌面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是愚者。”
顾安宝问她:“愚者?代表什么意思?”
“可以理解成没有目的的前行、流浪,哪怕明知是毫无意义的冒险,或者错误的选择、失败的结果,却仍然一意孤行……”裴黎君将那张牌放回去,说道,“也可以理解成,不拘泥于传统的观念,自由奔放的爱。”
顾安宝不解的摇了摇尾巴,“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裴黎君下了床,将塔罗牌放回到桌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不好。”
“什么嘛,说了跟没说一样……”顾安宝闷闷不乐的卧在床上摇尾巴,想了想,又不禁问道,“你不是科学家吗?怎么还会玩塔罗牌?”
裴黎君回到床上,“我算不上会玩,只懂几张牌面的含义,还是艾斯教的。”
顾安宝瞪大眼睛,“艾斯?他会塔罗牌?”
“嗯,算是很精通那种吧。”裴黎君笑着说道,“大学的时候,靠一手塔罗牌泡了不少妹子。”
“好厉害……”顾安宝有些感叹的喃喃道。
“他没个定性,什么东西都只玩了一阵子,后来迷上了给人看手相,说看手相更容易和妹子有亲密展。”想起往事,裴黎君表情柔和,靠坐在床头缓缓说道,“噢,他还养过狗,因为他喜欢的一位学姐养了一只母的博美狗,为了追求人家,艾斯就去买了一只公的,不过最后两个人只在一起几星期就分手了。”
“啊,那么快?”顾安宝表示很惊奇。
“已经算长的了,他的女朋友没有一个能过三个月的。”
顾安宝问:“狗怎么办?特意为了女孩子才买的狗……”
“留给那个学姐了呀,还生了很多小狗呢。”
顾安宝默了半晌,抬头问她:“那陈昱珩……他……他大学时是什么样的?”
“陈昱珩啊……”裴黎君歪着头,想了想,“平时话很少……但是很有想法,每次讨论事情的时候,就会滔滔不绝……他和艾斯是一个宿舍的,认识得比我早,有次校内搞比赛,艾斯叫上了我和陈昱珩,我们三个人一起做了个项目,在那次比赛里拿了第一,因为做事很合拍,后来不管是期末的大作业,还是各种比赛,我们三个都一起弄,等到大二的时候,陈昱珩提出了rk的最初构想,我们就正式绑一起了。”
她说着,微微眯起眼,看向顾安宝,“那时候,他可是相当受欢迎呢……墨尔本的人性格大多热情洋溢,有时候拒绝好几次对方依然穷追不舍,陈昱珩就拿我当挡箭牌,让我假扮他的女朋友。”
“啊?!”顾安宝惊了一下,“假扮女朋友?!”
裴黎君笑起来,“吃醋了没?不光我,艾斯也被他拉去当过挡箭牌呀。”
顾安宝更惊了,“艾斯?!”
“对啊,追求陈昱珩的人里面,可不止是女生哦。”
顾安宝呆呆的,整只猫都傻掉了。
裴黎君见她那副模样,嗤嗤的笑起来,把猫窝一成团抱到自己膝盖上,戏谑道:“放心吧,你的男人洁身自好着,不过你还真得感谢感谢我和艾斯,替你给他挡掉了多少潜在情敌,嗯?”
点了点猫咪粉粉的鼻尖,“来,说句谢谢吧。”
顾安宝瞪大了猫眼盯她,一直盯:“……”
——哐当!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响声!
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桌子或者门上,接着又是乒乒乓乓物品摔落的声响。
裴黎君和顾安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
顾安宝先一步动作,试探着迈出自己的猫步,却被裴黎君从后面拽住了尾巴。
这时,外面的动静已经停下来,深夜恢复宁静……
砰!——
一声枪响。
零碎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往下,逐渐消失……
房间里,顾安宝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好半天,她慢慢扭过头,看向裴黎君,“是从三楼传来的……”
“嗯。”裴黎君把她抱起来,下床趿着拖鞋走到窗边,将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隙。
黑暗中能隐约看到,楼下有三四个人影,他们抬着一个人,正疾步往前走着,穿过操场,一直往学校大门方向走去……
裴黎君将窗帘重新拉上,低低的说道:“应该是实验中途出了意外,导致实验体逃跑……不过有士兵在,被击毙了。”
顾安宝的声音有些颤,“他们杀人了……”
“这些实验体是从监狱那边调过来的死刑犯,原本就是些穷凶极恶的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王岩每次做实验时身边都跟着士兵?”裴黎君轻蔑的一笑,“可惜王岩没被弄死,他倒是命大。”
顾安宝没有说话,只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裴黎君叹了口气,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白猫的背脊,“只不过……我没想到王岩会这么心急,看来,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轻得听不见,“阮阮,你信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