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山内
九尾灵狐封印禁地内
有一片无林无叶的地域,这里光照比其他地方充足,踏入其内者充斥温暖惬意之感。
“铛——铛——”
两声清脆的金属划撞声音传来,只见这片静地旁站着几个人影,而声音正传自其中手握兵刃的三人。
张帆细眼一惊,看着潇离持着圆刃银剑、桑洛手中的长剑,一左一右正架住自己身前矮小瘦削的孤家“二少爷”,后者宽大的袖中隐约露出寒光——
竟有匕首利刃藏于其中!
如若不是潇离和桑洛早发现端倪,张帆此时已是身首异处。
“你!”
桑洛见状怒喝道:“他们三人已受大长老认可,你身为长老堂一员,竟做如此违命忤逆之事?!”
“忤逆?”
二少爷冷哼一声阴沉说道:“此三人已是害了偰家和桑家,再留他们下去日后必定会殃及全族几十万众,我今日杀了他们赔个性命便是,我的命比起氏族安危又算的了什么?”当下将潇离、桑洛架住的手刃一推,潇离只感到一股巨力压来,连退了数步,谁想这二少爷瘦削矮小的身子竟有如此力量?!
“拿命来!”
二少爷狞笑一声,袖中暗刃一晃向着潇离直欺上去,九尾灵狐一族的轻盈一览无遗,转瞬间就闪到对方身旁手起刃落,那边桑洛赶忙挥迎挡去,但终是差了分许。
“噗”的短刃齐没入潇离胸口,二少爷手腕一转,那刃锋随力又将创口扩大了几倍,而后还不停歇,那阴冷的眼神又向一旁张帆看去,毫不犹豫的的又挥了过去,衣袖中又现出另一只暗刃。
“嗯?”
二少爷心下一惊,只觉这边手腕一紧,回过头去见潇离正扣了住。
“小小妖狐……欲意伤本神兄弟么?”
潇离抬起头,眼神中尽是凌气,将没入的短刃缓缓拔出,再看胸口处哪有半分伤痕?
二少爷看着突变的潇离,只觉对方气息夹杂了某种异样之感。但听得对方称自己是妖狐,那九尾灵狐一族高傲的秉性如何忍得了,大叫一声再度迎上前去,只是短刃还未落下面门处一股力量袭来“啪”的一声脆响,一侧脸颊结实的受了一巴掌,身子登时向旁飞去,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潇离体内的刑天灵智已醒来,战神气息逐渐散开这身居长老席之位的二少爷如何觉察不出,只是其毕竟自幼生长于封印禁地从未踏出过半步,自是辨识不出“刑天”气息,只道是潇离某种特异之术在作祟。自己能感到与对方差距悬殊太大,这未伤及这外族人不说,自己再赔了声誉性命自是太不值了,如此撑起身体捂着脸颊,也不知是该过去拼命还是撤离,甚是尴尬。
“二少爷——”
那阔地静置的茅屋之中传来一声唤音,有些气虚无力之感但又极是通透清晰:
“你在同辈之中乃公认的骄楚之才,最为顾全大局,对外来之人有抵触情有可原,只是如此极端之事……”
随着这声音,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茅屋中缓推出一架木制轮椅,其上坐着一位面容俊秀,比这二少爷还要瘦上几圈的九尾灵狐族人,那深陷的眼窝被白暂的皮肤衬得甚是分明,干涸的嘴唇微微张着,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显是大病未愈极为疲惫的样子。
却不是“偰家三杰”的偰琨还有谁?!
只听偰琨喘言道:“莫不是与孤家那两位长老和大少爷行事如出一辙了?”
听得此处二少爷显是神色一震,不禁深吸一口气揣摩着偰琨的言语,那阴晴飘忽不定的眼神猛然一凌,起身向偰琨行了个族礼朗道:“偰琨兄,虽然平日你我言语不和,但今日这番言语当真是受教了。”而后冷眼看向潇离等人,“哼”的一声转身离了去。
这边张帆和陆语衫赶忙上前查看潇离情况,只见后者神智清醒,战神刑天显然又重新入静,而潇离却安然无恙。果不其然如那济行道长和土御门平和所说,潇离魂魄与其相融,而且重塑之体异于常人,再不会被刑天溢力所伤。
“潇离兄竟有如此神术,方才所释之力,放眼我族能抵下来的不知有几人。”
偰琨笑道,言语透着诚恳,无半分旁意。
“我还一直没有道谢偰琨兄的搭救之恩。”
潇离所说自是日前长老集会上偰琨出面相救之事。
“琨大哥,我们进去吧,别被风吹着受了寒。”
偰琨身后推着轮椅始终一言不发的族人提醒道,但偰琨摆了摆手说道:“桑卓,你也许久没有见到桑洛了,俩人叙叙旧吧,我有话和三方兄弟说。”
被唤作“桑卓”的族人轻道了声“是”,而后与桑洛二人离了去。
“三位兄弟,我们去屋中详谈吧。”
偰琨轮椅一转,带着潇离等人进了茅屋中。
两张床榻和简桌,俱是由树根从地下盘踞而成,屋中再无其他。
“寒舍简陋,莫要见怪。”
偰琨说道:“人类邀请宾客到家中,是这么说的吧?”几人听罢相视大笑,气氛轻松不少,只见偰琨面色微正,轻声转道:“我与兰妹自幼感情最深,当得知其遭受天罚被关押天庭之时,只恨我这多病的身子拖累无法前去救她。每次兰妹回来,提到最多的便是‘潇离’、‘潇离’,听得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有些嫉妒。”偰琨看向潇离,略带深意继续说道:“果不其然如兰妹所言,外族人并无传言中那般不可信,我一直等着你们。”
“敢问偰琨兄弟可有搭救兰兰和桑蛮之策?”
潇离听得偰琨提到“等”一词,说明早有准备,不禁难掩激动之情赶忙问道。
偰琨并未正面回答,缓看向窗外,听得潇离三人大惊:
“说来话长——就由孤氏一族的背叛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