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背包房子床上,从里面掏出了人虫。
人虫一直在打哆嗦,蜷缩着身子,连翅膀都成了护翼,弯曲着,贴着自己的身子,大体上是表现出一种连做梦都想要时刻保护自己的动作。
看这样子,恐怕是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怕别人侵犯它一样,这样的举动,让玉麟蹙眉。
玉麟抬头又看了看窗外,她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玉麟的眉梢已经皱成了蝴蝶的双翼。
“进来,人虫的状况有点不妙,你得向我提供一些可靠的讯息。”
玉麟还是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窗外的人说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一般动物都比人的敏锐性强大,就如以前举例子说的,地震前夕,群鼠搬家是一样的。
人虫是因为某些东西产生了恐惧,所以才导致它本该是发育的时候,却沉睡梦呓打哆嗦,它最终就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这就是不玉麟所能料想到的,毕竟它前一日遇到了什么,吃了什么,玉麟根本不知道,只有招娣才明白。
招娣赶紧就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了解什么?”
“你是昨天离开的吧,跟我详细讲解这断期间,人虫是否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包括……你遇到了什么事。”
玉麟背过面去问道,因为在招娣一进门的那一刻,玉麟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从她身上传来的煞气。
如果玉麟自己没有接触过鱼鳞尸,或许他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接触过,那些细微的气息,玉麟怎么可能捕捉不到。
“它什么都没吃,就在我的背包里躺着,我也只是去了……”
招娣不想多说,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偏偏回眸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告诉自己,不可隐瞒。
“我去了灵异特案组看肖杰!”招娣说完,撇过脸去,她知道有些东西瞒不过去。
“然后呢?”玉麟接着问道。
“然后就回到了鬼市,人虫一直都想睡觉,我是在昨晚上回到鬼市的时候才发现它发抖的症状,而且会梦呓。”
招娣干脆的说道,无泪,无伤,无感**彩。
玉麟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都不足以影响道人虫,它毕竟是苗疆蛊母虫的后代,即便隔代相传,它也不至于被这些外界因素所侵袭。
“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面对玉麟的问话,招娣彻底愣了,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交代?这些和医治人虫有关系吗?
“鬼市的人多的你记录一夜都记不完,我后来就回到了鬼市。”招娣撇过脸去。
可是,她却偏偏想偷偷看他一眼,这样的感觉让招娣的内心更加的烦躁,她不该十五岁就对他一见钟情的,她该怪的是自己不是吗?不是说因果吗?这报应不是就来了吗?
“你是它的主人,它的身世所相关的,你该知道才是。”玉麟淡淡的说道,竟然掰开小人虫的五指,将手搭在了它的脉搏上。
招娣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她是来给人虫求医的,不是来怄气的。
“回到鬼市,发生了一些乱子,是因为一枚玉玉简,那处理完之后回到住处,龙敏回来了,只喝了一口茶,没上厕所,就走了……”
招娣说道,玉麟蹙眉,这种讲述的口气,明显就是在发脾气,玉麟微微摇头。
“一个是龙敏,一个是玉简,人虫接触最近的是哪一个?”
玉麟收起人虫的脉搏问道。
“龙敏~”招娣说道,可是话刚说完,招娣自己就愣了。
龙敏说,师傅是跟着傣云追到了苗疆,而人虫,是苗疆的蛊母虫后裔,这中间,真的有关系?
招娣顿时双眸睁大的看着玉麟。
“蛊虫分为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就是蛊母虫,第二个等级,关乎到苗寨的蛊女,蛊女都是有血脉传递的女子,那种女子才有配制蛊苗的权利,赡养的时间久了,便能少选出适合自己的本命蛊,第三种……”
“这第三种蛊苗,就是无人领养的残碎蛊虫,但不代表这第三种蛊就没用,这第三种蛊虫是负责产卵的,有些苗疆蛊术,在旁人不知不觉中就中了蛊毒,就好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第三种蛊虫所产下的卵,细小如丝,可以藏在指甲盖内,有时候,有人拍一下你的肩膀,就会将蛊虫种在那人的皮肤之中,从而深入骨髓……”
“至于人虫,如果我没有算错,她该是这一代唯一的蛊母本命蛊,它,可能是想家了……”
玉麟说完,将人虫放回背包内,并且随手捏了几片不知道名儿的干叶子一同丢进背包内,才拉上拉链。
“想家了?”招娣诧异的看着玉麟。
“嗯!……它在成长,和人差不多,等到成长到一定的境地的时候,便会有记忆的产生,她的身体没有多大问题,但是要尽早带它回一趟苗疆。
它能与你沟通,那也说明它除了不会说话之外,还是存在感情上的交流的。”
招娣一愣,却无意中与他四目相对。
那对丹凤眸子宛若天外陨落的星辰,划过招娣的内心,落在心底最深的谷底,沉淀的时候,抵着思念。
他一步步逼近,在招娣的瞳孔内放大。
后脖颈突然被搂紧,招娣痴然的看着他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他的脸凑的很近,鼻息内还有清香的茶味儿。
一股带着茶香味儿的柔风就扫在了招娣的额头上。
招娣诧异的抬头看,竟然发现,他在吹自己碰伤的额头红肿处……
“我给你上点药,睡一觉就……”玉麟想说,睡一觉就好。
招娣却抬手拦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说话,唇,一下子就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那一刻,唇齿之间就宛若触电一样,连带着身子都麻了一下。
“你长大了……”
他淡淡的说道,招娣根本不明白她所谓的长大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一直都长不大呢?”
招娣问道,双手早就从他的脖子上松开。
在此刻,招娣真的希望能不长大,就那一刻,胜过她活着的所有寄托。
“我问你个问题。”玉麟说道,松开了招娣。
招娣点头。
“如果给你三千年的寿命,你打算拿它来怎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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