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顾恙倒是听出了他话语里面带有关心的语气。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那个车夫一把就拉住了我,稳当的很呢。”
卫凌濯听了,眉头锁的更深了。
“拉住你?你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和轻功,被石头颠马车一下,还得让别人拉住你,才能稳住,你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恙满头黑线,无语地回答道。
“坐个马车,谁会想到那么多呀?我这不是在发呆,没注意到他行车路线嘛。”
卫凌濯不耐烦的摸了摸膝盖,然后问道。
“你的武功究竟是用来展现给你爹看的,还是自己拿来实用的?”
“当然是实用的啦,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功是个白糊的纸架子,只禁看不禁用吗?”
“从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的,你打也打不过我,又不能保护自己,你觉得,你自己这武功究竟实用不实用呢?”
顾恙转过头去,不愿意看他,也懒得和他正面交流。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反正就算我今天从这儿摔下去,被马给踩伤了,你也只不过是换一个人来帮助你罢了,反正你也看不上我的功夫,说不定到时候,我还会拖你的后腿。”
卫凌濯说道。
“你这差点摔下去,我好心提醒你,倒还是我有错了?你说的对,我就不应该那么多话。”
“对呀对呀,你现在太多话了,还是话少些吧,我还能忍你多些!”
顾恙,歪过脖子,故意气他。
卫凌濯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已经非常不高兴了。
怎么?难道平日里,顾恙需要忍他,才可以和他在一起办案子吗?
虽说自己一开始脾气不好,也没什么好表情,可是他一直都在帮她,顾恙这没良心的,就因为这么一点子小事,就开始拿话堵自己。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家生的,就是个白眼狼,我看你要是想知道你以前的身世,就可以从这一点上好好入手了。”
顾恙最听不得别人,拿她这件事情开玩笑,因为这是她郁闷了很多年的事情。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一定会很生气,可是凌卓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她却也不是十分的反感,仿佛此次下山,顾恙对从前的那种执念也已经淡了很多。
也许是她这一次下山,看过了许多人事无常,也看过了人性,此时此刻,她才发觉自己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只要继续把日子维持下去,就算她彻底丢掉从前那些未知的时间,她也会过的很幸福。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新身份,又一丝一毫的过往都没有让她想起过,那就说明,那段记忆本就是命中不该有的。
等自己这次把案子办完,阅历也就增多了,回去再好好学两年功夫,说不定就能跟着大师兄游历四方,到处行侠仗义。
那个时候,可就比成天拘在清樽阁要快活多了,那就可以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认识好多好多的人,比这小小的一个青成郡收获的快乐,还要在添上几倍。
“既然你都觉得难以忍受,那大可以过两天就回去,免得你心痒难忍,恨不得让我赶紧走才好。”
听着这语气风格,完全不像凌卓说话方式,反而更像是从常愈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是一开始你表现的太凶了,谁愿意接近呀?你如果一开始就像现在一样,和我正常交流,那我就不会对你有那么差的初印象了。”
“刚刚那个车夫拉你哪儿了?”
卫凌濯不知为何,很快就变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时候我都快摔下去了,还能拉我哪儿?当然是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上来呀。”
“你这么一个大活人,统共有两只手,每只手都有这么长一截,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地方?”
顾恙倒吸一口凉气。
“凌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你了?说话方式还那么像常愈,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方位。”
“这又关你什么事?那天在崇明寺,那个莫名还扯我衣服,摸我肩膀了呢,难道我也要给你描述一遍他摸我哪了吗?”
卫凌濯一听,才想起这件事情,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周身围绕着一层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一层无法接近的雷电雾区。
“这种事情你也天天挂在嘴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一个心术不正的和尚占了便宜吗?”
“咦,你这就评判人家叫心术不正的和尚了呀,人家可是欲堕方丈的爱徒,你有那个资格骂他吗?”
顾恙微微的讽刺回去。
卫凌濯心里头一梗,正要还嘴回去时,突然听见外头马车夫敲了敲门框,说道。
“你们小两口子就别吵架了,大晚上的怪闹人的,还有啊,吵架啊,男人就该有男子汉气概,不要非得和人家争的面红耳赤不是?”
还没等为卫凌濯说话,顾恙就迅速蹲在车门口,撩开布帘子,向马车夫解释道。
“您误会了,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熟人而已,我们不是夫妻关系,我们刚刚吵闹,也只是为了公事上的事情。”
马车夫瞥了顾恙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吗?不是那种关系吗?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也不能掌控天意,说不定哪一天就是那种关系了呢?”
顾恙扭头,故意对着布帘子里头坐着的卫凌濯说道。
“我和他才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我宁愿孤苦一生,也不要天天受人家的火气。”
卫凌濯在里头也听不下去了,干脆连布帘子都懒得撩了,只伸出一只手,就准确地勾住了顾恙的腰带,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因为扯的力量较大,顾恙几乎是一头栽进了卫凌濯的怀里,而在她扑向卫凌濯的那一刻,她的脸颊划过卫凌濯的嘴唇,泛起一阵阵红晕。
卫凌濯在感知到顾恙柔嫩脸颊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微微偏头,甚至还贴上去了一点。
顾恙因为常年在山上,树荫浓密,不受日晒风吹,所以格外的柔嫩白净。
卫凌濯当时只感觉到,仿佛亲在了一块光滑的棉花上,那皮肤又其有弹性,凹下去的一瞬间,几乎瞬间就往外发力。
就好像是顾恙,也在回应他的这个脸颊吻。
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卫凌濯也有些心跳加速。
顾恙也当即呆愣在了一旁,明明前一秒还在外面,和马车夫对话,下一秒,就被一股巨力拉扯进了马车,脸上还莫名其妙的贴上了一对润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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