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轻轻的摇摇头。
“不是啦,小姐就只是小姐而已,奴婢并没有把小姐当做别人来看待,只是心里知道小姐厌恶奴婢,只是因为觉得奴婢在监视零而已,所以并未对小姐有过怨言。”
宋晋瑶听了心下感动,却又因为此前,对金哥的态度实在太过恶劣,现在又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
“那,你……你想不想家?”
金哥轻轻地摇摇头。
“不怕小姐笑话,奴婢没有出息,并不想回到那苦寒之地去,这里的生活很好,而且奴婢在那边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宋晋瑶一边抚摸着额饰上那些熠熠生辉的宝石,衬着自己如春柳一般娇媚的脸庞,轻轻摇摆鹅,世上坠下来的宝石流苏也是轻轻摇曳,就如同傍晚灿烂的云霞。
“听说西塞有很多神秘漂亮的宝石,此前我还不相信呢,那样的蛮荒之地,怎么会有什么好东西呢,现在看了你这条额饰,才知道此言不虚。”
金哥轻轻地笑笑。
“奴婢知道小姐喜欢那么小姐,便收下吧,今天就由奴婢睡在本该有守夜丫鬟睡的里间,陪着小姐。”
从前因为宋晋瑶,心里不待见金哥,所以纵使金哥在名义上,是她的贴身侍婢,可是宋晋瑶从来没有,让金哥晚上呆在屋里侍奉过,更不允许金哥轻易进自己的屋子,这是金哥第一次留在这里陪伴她。
“好,你自己愿意就行,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睡呢,我刚刚实在是被吓着了,我想看会儿书,行吗?”
宋晋瑶之前被金哥拘束惯了,现在她就在房间内,自己想看本书还是不习惯直接拿出来,而要问问。
“老爷好不容易不在府中,小姐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小姐从前一心只以为,奴婢只帮着老爷,从来没有让我在这里陪您过过夜,所以心里自然以为奴婢会约束您,其实不然。”
宋晋瑶听了欣慰的笑笑,努力把刚刚心中的惊慌压下去,多想想那条额饰上的宝石,还有今夜爹爹不在府中的快乐生活。
若是顾恙还留在这里就好了,那么今夜就完美了。
宋晋瑶躺下之后,金哥就睡在她的不远处,陪伴着她。
而顾恙这边快马加鞭的赶到后,连自己房门都没进,就又急又快的叩响了凌卓的房门。
卫凌濯此刻正好在房中,和怀虚商量事宜,陡然听见这样又急又快的敲门声,还以为是有什么麻烦找上来,于是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隐在房门的两侧,先观察动静。
顾恙敲了一会儿,发现房中虽然燃着烛火,却没人来开门,于是才知道,也许这两个人是误会了,于是赶紧喊道。
“是我!顾恙!我有事回来了。”
卫凌濯听见是顾恙,一时心头纳闷,她这样一个爱玩的人,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享受,反而又这么远的跑回来?
“快开门呀,难道这声音还能有假不成?凌卓!”
卫凌濯听了侧侧头,示意怀虚去开门,门打开之后,顾恙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一般撞了进来。
“凌卓!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找尔玛阿依呀?我告诉你,刚刚我留在宋家,尔玛阿依偷偷潜进了宋晋瑶的闺房,他还威胁宋晋瑶来着。”
卫凌濯本以为她突然回来,没什么好事,听见这话,突然眼神聚焦看向顾恙。
“你说什么?”
怀虚在旁边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荣渠公主的人在找他,我们的人也在追他,他怎么敢跑到宋家那去呢?”
顾恙疑问道。
“他不就是那个荣渠公主的人吗?公主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差事没办好,公主要找他兴师问罪咯。”
怀虚耸耸肩膀回答道。
“等等,你现在详细和我说说,尔玛阿依去宋家干什么去了?”
“他是去问宋晋瑶,有没有出卖他,并且想找我,我一开始在外面偷听来着,我听见他威胁宋晋瑶说,若是不听他的,就会把宋静瑶的大秘密抖露出去。”
“什么大秘密?”
顾恙惊觉自己可能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敷衍两句,把这个事情掩饰过去。
“这个事情和你们无关,总之,就是对宋晋瑶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在外头听着尔玛阿依,出言狠辣,甚至就快要对宋晋瑶动起手来,我这才进去射了一箭,把他的手腕子射伤了,再加上家丁们都一股脑围了过来,他迅速翻窗逃跑了,现在估计已经找郎中医治去了。”
卫凌濯有些着急,于是冲着顾恙说道。
“你堂堂清樽阁出身,连一个人都留不住,你还能有什么用?”
顾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找他是要干什么的?那个时候我若强行把他留在府里,那府中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小姐房中进了个男人,那明天宋老爷回来了,宋晋瑶怎么和他爹爹交代呀?你光想着自己的差事,怎么不替人家姑娘想想?”
“她就有胆子做出这些事情,怎么还怕别人知道了?”
顾恙一时语噎,拿手一指。
“你懂什么呀,人家天天被关在家里,哪里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和人情世故呀?偶然碰见一个男人,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嘛,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怪起人家姑娘来?怎么不说那个人尔玛阿依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作恶多端。”
卫凌濯倒吸一口气,慢慢的解释道。
“我并不是说他就是对的,而是问你为什么没有留下他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我为什么没有留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卫凌濯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同顾恙交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顾恙先开了口。
“凌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怪我办事不利,可是你想想,你那些计划呀,谋略呀,一颗字都没透露给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若你早说要抓他,我就是打断他的腿,也给他留下来,偷偷带回来,可是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怎么帮你?”
卫凌濯扶着额头做无语状,虽然他的确没有告诉顾恙,计划是什么,可那也只是因为计划还没有完全商量周密,所以才没轻易说给顾恙。
卫凌濯如此解释一番后,顾恙又立马反问。
“既然你之前没有讨论详细,那么讨论了这么多天,到现在到底有没有个头绪啊?你要是一直没讨论出个头绪来,那就干脆把所有情况都说给我,我来给你想。”
卫凌濯轻笑一声。
“你就这么有自信?”
顾恙也不甘示弱,轻哼一声。
“你要是不相信我,又何苦找我帮你这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