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多次在凌卓口中,还有怀虚的口中,听过这个女人的狠辣,那她此刻为了那个男子,是不是就要杀自己灭口?
顾恙又想,幸好她没有在尔玛阿依面前和凌卓同时出现过,否则凌卓他们不就要暴露了吗?
顾恙,把双手被钳制住,也不能做其他多余的动作,只能眼睛不停的往外头望,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徐乐胜进门的那一刹那,怀虚就已经认出了这个人,并且已经联想到,他身后会跟着谁。
所以在常愈急着要冲出去,去救顾恙的时候,怀虚紧紧的拉住了他,并奉劝他,就算现在冲出去也只能是白白的落入鱼网,不但不能救顾恙,反而还会徒增麻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卫凌濯。
常愈,当时看了看那男人身后的护卫,的确不是他一个人冲上去就能应付的了的,于是只能跟着还续去隔壁的乱葬岗去寻找凌卓。
谁知才从后门出去,就已经看见了卫凌濯在那里等候,他们还没说出口,卫凌濯已经出手制止。
“你们不用说了,我刚刚从远处潜过来,已经看见了。”
常愈这个时候已经猜想到了,那个女人是谁,一想到顾恙已经落到他们的手上,他心里就要急疯了,也顾不得什么,就冲卫凌濯大吼起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去救人啊,顾恙可是为了你,才被那个女人抓的,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清樽阁都要和你拼命!”
卫凌濯此时此刻自然是心绪紊乱,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个陷阱,但是他也没有想到,顾恙会失误,直接被他们抓到。
这下子只能是正面迎敌了。
卫凌濯轻轻咳嗽一声,和怀虚说道。
“走吧,去看看我的这个好姐姐。”
怀虚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自家王爷这意思,就是要直接真相大白了,而一旁常愈已经彻底的疯了。
姐姐?凌卓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们不仅和京都的人接触了这么久,还帮他们做事,而顾恙还因为要帮他们,还落入了那个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公主的手里。
若不是他知道卫凌濯这个时候是去救人的,他简直就想一刀劈死他。
而那边院子里,徐乐胜腿里的那只弓弩已经被拔了出来,只不过他的腿肚子已经是血肉模糊,里面还扎了许多数不清的小刺。
荣渠平日里被宠的百依百顺,无法无天,这个时候她看顾恙,就像一只随意就能碾死的蝼蚁。
所以荣渠看着从顾恙身上搜出来的九支弓弩,很快就对她下手了。
顾恙,不是没有想过做这个东西,是要遭报应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报应这么快就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她也没有想到,为什么那两个人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赶回来。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要啊,大师兄还没有回来,爹爹还在山上等着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个荒郊野地?说不定待会,自己就变成乱葬岗上的孤魂野鬼了。
顾恙的泪水悄然的滑落,可是她心中所有担心,害怕的情绪,都在那支千簇箭插进她的小腿时,化为了尖利的惨叫。
好痛!
深入骨髓的疼痛。
顾恙虽然四肢都被护卫钳制住,可是这样的疼痛,还让她不由自主的疯狂蜷缩。
可是那自己亲手削出来的小刺,在腿中的血肉里搅动着,只要她动一下,就有更深于第一下数倍的痛感,遍布全身。
这时候,尔玛阿依,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的。
“公主啊,驸马可是在这么远,这么大的冲击力下,被这小蹄子射了一箭,您这么仁慈,竟然只是用手给她扎进去吗?”
顾恙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听见了尔玛阿依的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最可怕的是,顾恙立马就听见了荣渠公主的笑声。
“好啊,算你还有点用处。”
荣渠十分轻蔑地瞟了地上的顾恙一眼,然后把她身边散落的弓弩抢过来,随便递给了自己身旁的一个护卫。
“射她另一只腿。”
在顾恙更大的一声尖叫声中,第二只箭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另一只腿肚。
在急急往这边赶的卫凌濯三人,远远就已经听到了顾恙的叫声。
本来心中就如火烧般焦急的常愈,听了这声音,简直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他的手腕处已经是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把卫凌濯推在地上痛打一顿。
卫凌濯听了,心中一痛,脚下更是如乘风一般。
他冲在前头,才到门口,便看见了被四个护卫摁在地上,细细的血流了一地的顾恙。
卫凌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左脚迈出,踱步走近了院落。
“公主,青成郡风水养人,竟然引的的皇姐也到此处游玩,真是别来无恙。”
荣渠只是略微惊讶的往后一看,便迅速恢复了得意的笑容。
“我就说嘛,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你了,原来是躲在这里想清闲呢,青成果然是乡下地方,今天我这一来,就碰上一个不长眼的东西。”
卫凌濯只是用眼角瞟了地上的人一眼,便已经看到了顾恙那深深失望的,不可描述的眼神,他紧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假装云淡风轻的一笑。
“这么多日不见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可理喻。”
容许早就和他扯开了面子,这个时候也不用讲客气。
“你呢?来这里怕不只是有玩那么简单吧?地上这娼妇,莫不是你养起来的吧?这京都的美人这么多,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害的黄整天为你担心,你怎么到这地方找女人来了?”
卫凌濯做好心理建设,用尽此生最冷漠的眼神,看了顾恙一眼。
“我的慎园若都是这样的饭桶,那么你母妃早就得意了,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觉得,是我用的人?”
尔玛阿依并不知道这公主和卫凌濯之间的纠纷,他只当是这个女人,是宋晋瑶请来特意对付他的。
“公主,我想这是宋晋瑶身边的人,上回我去宋家,就见过她在宋晋瑶的房里,我去质问宋晋瑶,她还护宋晋瑶来这着,这一定也是宋晋瑶派她来杀害我的。”
荣渠公主,半信半疑,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卫凌濯一眼。
“还真是千年朽木啊!真不是你的人?那可惜了,这样的小美人,待会就得抛乱葬岗去,任乌鸦野狗啃光了。”
“你做的孽还少吗?”
常愈在一旁,看着地上痛苦的蜷缩的顾恙,心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