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赴林州
“这贩卖私盐的罪名可承担不起，他们说的那批盐是林州西林商行的从京城运回的，有官府行文，可是正经的官盐，西林商行因为欠债而将盐抵给我们麒麟药行，并不改变这批盐的性质。”石一凡怒声说道。“这滥杀无辜的罪名是否属实，最好由这位神龙帮的林堂主来回答。”
林小林想不到还有他的事，跟李一凡解释：“李大侠，确实算不上滥杀无辜，当时去的人都是蒙面，埋伏在神林城西的小山岗上的。事后我们神龙帮与林少掌柜的达成了和解。”
石一凡接口说道：“石某并非嗜杀之人，当时的情况紧急，不容我多想，且有十几个人对我蒙面围攻，显然是要置我于死地。我如果稍有手软，死的就是我了。”
李一剑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神龙帮也是林州盐行所派。”
“我不清楚。”林小林连忙说道。
“石少侠，李某受人蒙蔽，不辨是非，为虎作伥，是为不齿。如今幸好未铸大错，不论石少侠如何责罚于我，李某甘愿领受。”
石一凡想了想，这李一剑还算磊落，没有暗地伤人，与他为难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于是说道：“我可以对李大侠网开一面，但是林州盐行必须为此承担责任。林州盐行无法在台面上找麻烦，尽做一些下三槛之事，先是在林州暗杀于我，后又在神林埋伏围杀我，今天又让你来，这是想赶尽杀绝，没完没了。你回林州后给林州盐行的的人打个招呼，就说我石一凡说了，三天内让他们道歉，不过赔礼要翻倍。这三天是看在你李大侠的面子上的。”
李一剑点头答应下来：“请石少侠放心，我回林州后立马通传。不仅如此，我受此蒙蔽，他们也得给我一个交待。我被拘在林州巡检司一事也得给我一个交待。”
石一凡点头，示意石老栓把剑还给李一剑，说道：“如若他们爽快认罪还就罢了，三天一过，我不会再接受他们的道歉。”
李一剑点头默认，谢一声接过自己的软剑，装回腰间。然后在林小林的搀扶下站起来，眉头一皱，嘴巴一咧，似是比较痛苦。石一凡问道：“能走吗？”
“还行，不妨走路。石少侠，李某告辞。”李一剑与石一凡点头示意，在神龙帮几个人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目送几个人走远，石一凡心情并不轻松，那个二掌柜的叫王志勇的说得还好，但是林州盐行好象不愿意善罢甘休，这样的作派可是霸道得很。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看来得去林州一趟，尽快解决这件事，不然夜长梦多，等他们又派出杀手来，自已是防不胜防。
回转麒麟药行，到房间把《铃医录》打包，与石老栓说一声，骑上大青马回好石村去。
十几里路要不一会就到了，刚到家，就受到了猎犬飞剑的迎接，狗的叫声把小妹和小弟也引了出来。于是欢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院落。
将大青马拴到马厩，石一凡抱起小虎，牵着小荷，回到热烘烘的屋里。石浩放下正在看的一本书，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正在忙伙着小年夜饭的杨丽娘责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对石一凡说道：“别听你爹的，回家就好。冷不？到炕上暧和暖和。”
对父亲点点头，石一凡说道：“娘，不冷的。”将小虎和包袱放到炕上，小虎子又一溜烟地扑到娘的怀里。
看石一凡坐上了炕，石浩问道：“事办好了？”
点点头又摇摇头石一凡说道：“神龙帮的帮主带了他们的右护法和军师来的，算是有点诚意。但是今天从林州来了一位李大侠，神龙帮派了一个副堂主带路。”
“那李大侠是谁？”
“叫李一剑的什么闪电侠。”
“是他？”
“爹知道这个人？”
石浩点点头，面色凝重：“这人是这几年成名中原的一位使剑高手，动如脱兔，快如闪电，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所以人称闪电侠。”
“难怪这么狂妄，说要把我带走。”石一凡摇摇头，
石浩一脸的不可思异：“你把他打跑了？”
石一凡平静地说道：“他受伤后说了几句好话，我就让他走了。”
石浩还是不怎么相信：“你具体说说。”
“那人一来就指责我什么乱杀无辜，横行霸道，要为民除害。如若我输了就随他到林州去。”
林浩一听也来气：“这样的所谓大侠都是一付高高在上的嘴脸，自以为是，傲气得很。”
“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在口舌上辩不过我，就开始动手，哪知道被我一招制服。”
疑惑地望向石一凡，石浩的意思是怎么一招了事的。
石一凡继续说道：“我用了秘密武器，就是那把手枪，击中了他的右肩，那把软剑失去作用，然后我一脚回旋腿将他抽出去老远，半天爬不起来。”
如此的一招，匪夷所思。石浩问道：“伤得重吗？”
“再想和以前一样拿剑是不可能了。”
最终石浩问到了关键问题：“那个什么李闪电侠是林州盐行所派？”
石一凡点头说道：“这就是我现在回家的原因。”
石浩考虑了一下：“先说说你的方案。”
“林州盐行凭仗深厚的背景，行事肆无忌惮，而且接二连三的使出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不如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
“在他们的地盘搅得他们不得安生，要让他们知道痛，然后他们才会知道收手。”
“我一个人去，目标小，不会引起注意，而且我会乔装改扮，暗中行事，不和他们正面抗衡。”
石浩不放心：“还是叫两个人接应。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帮忙。”
石一凡点头答应下来，说道：“今天有点晚了，先做一点准备，明天早点走。”
天还没有亮，整装完毕的石一凡在父母的相送下和石来寿、石勇两人一起出发了。为了早点到林州，三人都是骑马而行。
昨天下了一场小雪，今天就放晴了，虽然还没天亮，但是月光依然明亮，道路清晰可见，走路是没有问题。
三人路上没有停歇，带着杨氏半夜起来蒸制的炊饼和用葫芦装的热水，就在马上边走边吃。
吃了早饭，也不觉得冷，石勇的兴致最高，难得派差到他的头上，一路上缠着石来寿是问题不断，什么哪一家的桂花糕好吃，哪一家的酒酿得好，为什么竹青酒神林没有卖的，为什么腊月二十四是小年，小年要祭灶神，石来寿烦他不过，最后是往石一凡一指，耍无赖地说找一凡去，他是小神童呢。
一路寂寞无聊，有这个开朗的小师兄在一起也不错。三人说说笑笑地一路穿过神林，在午时过后就到了林州。
石一凡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从北城外绕到城东，再从东城门外走到城南，从城南进城，这样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三人的装扮并非猎户，而是商人打扮。石来寿是一个掌柜，石勇和石一凡则是跟班。都骑着快马，带着行李，一副风尘仆仆从外地回来的生意人模样。
进了城，在城南找了一家叫城南客栈的住下，要了两间房，石来寿一间，石一凡和石勇一间。稍事歇息，三个人便出了客栈，往城中而去。
走了两个街口，往一个巷子一钻，在一个偏僻角落里，石勇拿出背着的包袱交给石一凡，然后和石来寿站在外面望风。过了一会，从两人身后钻出一个佝偻身躯的乞丐来，破衣乱衫，脏乱不堪。一开口，一个颤颤巍巍的苍老声音：“两位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啊。”
两人吓了一跳，急急侧身退开一步，定眼一看，依稀还是少年模样。“是一凡，吓我一跳”石勇摸着胸口说道。
老乞丐，不，石一凡还是佝偻着身躯，脸上手上的皱纹似假还真，声调不变，依旧苍老：“我先去林州盐行，再看情形而定，你们去好运茶楼喝喝茶，晚上一个一个回客栈，按路上商量好的办。我走了。”
石来寿二人看着老乞丐蹒跚而去，心下好生佩服。石勇收拾包袱背上，与石来寿从巷子另一头出去。
此时的林州盐行可热闹得很，李一剑李大侠正在大闹林州盐行。
李一剑昨天在神林歇了一晚，找神林济善堂的大夫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涂了药膏，喝了汤药，在神林歇了一晚上，精神和伤痛好了很多。早上动身出发到林州，神龙帮还帮他雇了一辆载人蓬车，到林州时已是中午了，比石一凡他们早到片刻。
李一剑心里可是堵着一团火，这次到林州吃大亏了，被林州盐行给骗了，上了林州盐行的当了。那个知府的公子李伟建可说是颠倒黑白，把官盐说成私盐，把被暗杀说成乱杀无辜，明明自己才是真正凶手，却装无辜受害者。难怪神龙帮事后不投复，这么强对手不能做朋友最好不要做敌人。自己稀里糊涂的中了计，导致手臂受伤，今后能否恢复还不知道。昨天神林的济善堂大夫说手臂能保住，但功能有影响。这样子对以快剑闪电侠闻名于江湖的自己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林州盐行必须赔偿白己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