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请自己落座,明显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再不坐也有失礼节,太子寻思片刻后乖乖落座了。宁青夙躲在墙外,再次对安蕊刮目相看。
那个女人好厉害,似乎连太子都对她另眼相看。想必她在乌月国的地位很高,杨媚喜称她安副将,渠让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好特别的存在!
“本太子今天来呢,是想给三弟送个礼物!”太子桀桀笑着,拍了拍手,命人将杨媚喜的画像取了来。
渠让莫名其妙,饶有兴味地看着太子,也想看看太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当画卷被打开,杨媚喜的容颜展露眼前,一向临危不乱的承西王也有片刻错愕,但也仅限于片刻,很快他便恢复了常色,淡然笑对太子。
也不说话,只对太子点了点头,示意太子有话快说。
太子望着渠让高高在上鄙倪众生的模样,深知渠让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气得当场指着渠让的鼻子跳了起来:“好你个渠让,本太子来给你送礼,你不是应该跪地谢恩吗?”
“跪地谢恩?画上之人乃是本王的爱妃,本王何跪之有?”渠让满不在乎,看太子发威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表演。
安蕊心里也觉得很好笑,不过并未当场笑出来,只弯了眉眼。
太子目扫一圈,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指着渠让的鼻子就骂开了:“哼,你这混账东西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吗?这画像是本太子从画馆里买来的,指不定是王妃哪个相好的杰作呢!”
“噗……”安蕊终于不淡定了,原来太子是想来找茬,还早有预谋。反观渠让,依旧镇定自若,就好像太子只跟他说了“刚买了一副画”,至于画像的内容,和他似乎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宁青夙躲在一旁看着,见渠让心理素质如此之好,也暗暗佩服。
太子不依不饶,继续指着渠让的鼻子:“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能坐得住?果然绿帽子戴多了就习惯了吗?也对,你还娶了个十国排名第一的大破鞋晴飏公主呢,怪不得……”
十国排名第一的大破鞋!这混蛋的嘴真是越来越臭了!
宁青夙恨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渠让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居然跑到本王的府里来辱骂本王!”
斜眼去看那幅画,当真画得惟妙惟肖,很传神。说明作画之人对媚儿很熟悉,难道真的和媚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
本王对媚儿那么好,她怎么会又怎么敢背叛本王!怒气哽在胸口,憋得脸都红了,拳头攥起,指节也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太子坐在旁边,感受着渠让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怒火,望着渠让因愤怒而瞪大的杏眼,竟是不争气的打了个哆嗦,想打退堂鼓了。
“三弟别冲动,别冲动,我刚刚也只是一时愤慨,想要替三弟打抱不平罢了。没别的意思!”
“是吗?本王唐突皇兄的好意了……”渠让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表现过激了,一甩衣袖又坐了回去,没再瞪着太子。
太子总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安蕊也是惊诧不已。
难道王妃真的背叛了王爷?那是不是说明她又有机会了?嘴角轻扬,眼中重新燃烧起了希望,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可是,王爷接下来的表现却生生将她的希望又扼杀在了摇篮里。
“本王相信媚儿,画像留下吧!谢皇兄关心了!”渠让只淡淡应了一句便命人将画像收了起来,并没有要责罚杨媚喜的意思。
安蕊大感失望,宁青夙也很失望,太子太无能了,好戏没得看了。
转身,正准备离去,没成想竟是有人抢先一步喝住了她:“哟,这不是晴侧妃吗?什么时候学会爬墙脚了?难不成是因为得不到王爷的恩宠,所以想要偷偷站在远处看看王爷的英姿?”
讽刺的话语传开,如惊雷般在宁青夙的耳中炸响。
我看你妹啊,一家的自恋狂,你们家王爷有什么好看的!
宁青夙撇了撇嘴,转头看着杨媚喜,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王妃姐姐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出来了?”
“禁足也没说不能逛花园啊!”杨媚喜被戳到痛脚,狠狠地瞪了宁青夙一眼。宁青夙只浅浅笑着,并未接话。
杨媚喜也是女人,也有强烈的第六感。那第六感告诉她宁青夙正在看她笑话,作为承西王府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她哪里能忍?!
当场就暴跳了起来,指着宁青夙妖媚一笑:“呵呵,晴侧妃既然想见王爷,何必偷偷摸摸?不如随本宫一起去觐见吧!”心想着教训你这小妮子脏了手还有失风范,不如交给王爷。
“不用了吧……”宁青夙可不想去见渠让,急得连连摆手。
杨媚喜对她的恨意是有多深啊喂,居然屡次想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最重要的是她明明蒙着脸,甚至背对着杨媚喜,杨媚喜居然也能认出她!
想必这也是恨人恨到了一种境界才能够任对方千变万化都能认得出来吧,传说这种能力叫做: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走吧妹妹,跟姐姐还客气什么?”杨媚喜继续花枝乱颤的笑着,甚至亲自动手去拖拽着宁青夙。
宁青夙连连拒绝,可惜没有起到顶点作用,杨媚喜还是拉着她死活不松手。最后,毫无疑问的,二人一起来到了花园,展露在了渠让和太子一行人的面前。
二位爷都有些错愕。
“是你?”太子爷见到宁青夙就跟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兴奋起身冲了过去。
宁青夙嘿嘿傻笑着,暗恨自己偷懒误事,刚刚出门的时候应该换身装扮的,这下被太子当场揭穿,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子爷认识本王的晴侧妃?”渠让似乎没料到太子会和宁青夙有交集,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太子是满脸兴奋,宁青夙则一脸并不欢迎太子的模样,这倒稀奇了!
他们二人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太子听到渠让的问话惊愕地停下了脚步,“你说她是你的侧妃?”转向渠让的眼里始终挂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这女人身为渠让的侧妃怎么会四处诋毁渠让?
难道她别有用心?
不如趁机讲责任全推给她!
想想渠让发火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呢!
渠让淡然一笑,直视着太子,又斜睨了宁青夙一眼:“是呢,只是不知道太子爷怎会和本王的侧妃相识?”
“我就是在画馆里遇到她的!”太子爷果断很没骨气地说出了真相,并把矛头指向了宁青夙,想要将祸水全引到宁青夙的身上。
宁青夙没来由打了个哆嗦,有种被推上了刀山火海的感觉,这太子爷未免也太没担当了吧,竟然让她这个女人来背黑锅。
这种人真该下地狱!!!
安蕊对太子的行径也是嗤之以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爷应该是去画馆买画恰巧碰到我们晴侧妃,然后被告知画中人是王妃的吧?”
太子忙不迭地点头,指着宁青夙:“对对对,就是她!”
宁青夙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猛然产生了一种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