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了?”我还在欣赏少数民族风情,根本没注意到廖庆江是压低了声音跟我说的。
好在母亲和冯婷婷正在跟村民打招呼,没有听到我的话,廖庆江赶紧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声点,我说这寨子风水格局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这才反应过来,也低声回问了一句。
“懂周易占卜的多多少少都会懂点风水格局,风水这一块我虽然没怎么专门学过,不过简单的风水局我还是看得出的,这村寨的风水完全就是乱来。”
“乱来很正常啊,可能他们不懂得风水这种东西吧,或者,风水只是咱们汉族人的迷信,人家苗疆根本不信这个?”我觉得廖庆江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
“不是不懂的那种乱来,那种混乱的风水局就跟你在电影上看到的贫民窟一样。因为格局混乱,气息也是混乱的,所以才会被贫穷困扰。他们这个寨子的布局,是一个风水杀阵,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胡乱布局肯定不会形成这样的杀阵,这就好比小孩子胡乱堆石头摆出八卦阵一样,你觉得可能吗?”
“啊?!是有人故意的?这风水杀阵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寨子上的人?”
“这也是我最搞不明白的地方,这风水杀阵是靠这些竹屋形成的,看这些竹屋的寿命。最少都有几十年了,这风水杀阵如果那么久,早就让这寨子里鸡犬不留了,可他们又偏偏没事,真搞不懂是个什么情况。”
“这风水杀阵有那么厉害?”听到会导致鸡犬不留,我的心都忍不住跟着狂跳了一下,毕竟母亲就住在寨子里,我当然不愿她有什么危险。
“我对风水只是粗通皮毛,不过这杀阵的确很厉害,按理说,这样的杀阵只要一年半载就会出现问题,如果在山上,就会遭遇雷击、塌方或者泥石流这样的自然灾害,要是在平原,说不定就会遭遇地陷或者瘟疫,这寨子居然能那么久都没事,简直太奇怪了。”
“那我回头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廖庆江说的那么邪乎,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见机行事吧,我总觉得这寨子有点怪怪的,等找准时机了再问。”廖庆江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廖庆江说了这寨子的布局是杀阵之后,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周身总是被一股恶意所笼罩,就好像不注意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一样。
母亲和冯婷婷倒是毫无所觉,一路跟村民们打着招呼,领着我们来到了寨子最深处的一排竹楼处,这一排竹楼宽敞高大,一看就跟其余的竹楼不一样。
来到竹楼前,母亲伸手招呼我过去,带我一起走进了竹楼,冯婷婷则拉着廖庆江,站在了主楼前的空地上,没让他跟着进来。
这竹楼虽然高大,可是窗子却做的比较小,所以屋子里显得有些阴森,我跟着母亲进了屋子,站在她身旁,听着脚下竹子在重力作用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心里忽的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母亲似是觉察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转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别紧张,这是寨子里蛊婆婆的竹楼,外人来寨子上住,都要跟蛊婆婆说一声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猜测这大概是寨子上的传统,外人进来,总要说一声的,这也是应该的。
竹楼里的摆设十分简洁,除了一张桌子,几张竹椅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只是墙边上摆着一排黑土陶罐,整整齐齐,有大有小,上面还画着奇特的花纹,有些像蛇身上的花纹,有些像是昆虫身上的图案,看着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在我到处乱瞄的时候,里屋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声音苍老沙哑。
接着,一个弓着背的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已经彻底白了,脸上皱纹密布,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风中残烛一样,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母亲赶紧上前搀扶住了老太太,把她扶到了竹椅前坐下,老太太又从身后摸出了一个长长的竹制水烟筒,开始打火抽烟。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抽水烟。不由得有些好奇,看着老太太咕噜噜的抽着水烟,觉得有点像农村小孩子在水里吹泡泡一样,思维一下子就有些跑偏了,想着云南人喜欢水烟。大概也是觉得抽着咕噜噜冒泡好玩。
老太太抽了几口水烟,像是终于彻底苏醒了一般,放下了水烟筒,用苍老的声音问道:“人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他还有个朋友也跟过来了。被婷婷个丫头看中了,回头刚好把他们安排到一栋竹楼里。”母亲带着笑意的说道。
听到廖庆江被冯婷婷看中,老太太顿时有些错愕,随即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婷婷那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居然有相中的男人了。既然她喜欢,就随她吧。”
我在一旁听着,在心底默默为廖庆江默哀,这寨子里资格最老的老太太都发话了,算是官宣了。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没机会再出去浪了。
接着,老太太又转过头看向我,目光闪动,表情有些复杂,看了许久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眨眼都十八年过去了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那些事情想起来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听得心中一动,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十八年前的那场变故。就是不知道这寨子是站在哪一方的,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是跟季家敌对的,父亲不是说过吗,他把母亲送到了拥有同样秘法的家族去休养,这里说不定就是父亲说的那个友善家族。
母亲笑了笑,说道:“是啊,十八年了,我也老了,毕竟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这么多年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既然这是这里是友方势力。那父亲说不定也来过这里,以父亲的本事,十有八九也懂得风水,那寨子这风水杀阵,他是否知道?还是说。这是他设计的?
毕竟廖庆江对风水只是粗通皮毛,如果这种设计好的杀阵,是可以对外御敌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原本想要开口问问,可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这种风水杀阵说不定是寨子里的机密,我还是等有机会找母亲问清楚,不能当着老太太问这样的话。
老太太因为年纪大了,说了一会儿话,明显就有些乏了。母亲就说带我去安排住处。
从竹楼出来,我就看到冯婷婷搂着廖庆江的手臂,一脸的亲昵和幸福,而廖庆江则是一脸死了妈的表情,两个人凑在一起,那情形怎么看怎么喜感。
母亲也有些忍俊不禁,说道:“婷婷你对人家好点,汉家的男人不像咱们这边,他们大男子主义比较重,你要慢慢来。”
“表姨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男人都是那副德行,晚上我多陪他玩两个花样,他就开心了。”
这……
你丫是妹子啊,能不能矜持一点。不要这么口无遮拦的好不好?这里还有长辈,还有一只单身狗,这样说真的好吗?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母亲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咳嗽了两声。强行揭过这一茬,带着我们走了几十米远,来到了一栋小竹楼前。
“这竹楼一直空着,就是给寨子上来的客人准备的,以前婷婷过来玩,也没少住这里。你们三个就住这里吧,房间怎么安排,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忙。”
我看到母亲要走,顿时急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记,还一直没说过这个呢。
“妈,我手上这个彼岸花印记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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