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自己的卧铺位置,来到事发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乘务人员在努力维持着秩序:“都让让,不要挤那么紧,给病人让出空间,保持空气流通。”
另外一名乘务人员正在照顾病人,也是一脸汗的问道:“找到医生没?”
“还没有,正在让广播,估计还没到。”
列车上一旦发生死亡事件,乘务员虽然不用担责任,但是评先进什么的当然也是没戏的,关系到切身利益,谁都不愿意乘客出事。
我听到两人对话,立刻在人群后开口道:“我是医生,都让让,我看看病人的情况。”
人群立刻分开了一条缺口,齐齐转过头来看我。立刻有好事的认出我来:“这不是刚才挨打那小伙子吗?挨了打还帮忙看病,有那么好心?”
“你别把人想那么坏,人家过来,说不定真是来帮忙的。”
这对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什么叫真是来帮忙的?我犯不着因为挨了一巴掌,就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死去。
这是医生的天职,以前在医院里。就算被家属打了,只要不影响,还不是要坚持抢救病人?
更何况,这女人突然出现问题,很可能跟我有关系,我怎么可能不管?
我来到跟前。那个照顾病人的乘务人员赶紧让开位置,让我给病人进行检查。
我一看到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就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因我而起,因为那女人的身上缠绕着黑色的煞气,正在顺着她的胳膊往脸上爬,看起来就像是血管里有毒蛇在游动前进一般。
而这些煞气的来源,就是她那只肿胀得乌紫的右手,那里的煞气最为浓郁,整个手都被包裹住了。
这算是什么鬼情况?我身体里的煞气已经浓郁到了这种地步吗?整个人都成了污染源,放射体,别人只是打了个一个耳光,就搞得煞气缠身,要丢掉性命,我这跟武侠里的毒人有什么区别?
不对,袁玲这段时间跟我有接触的,我们俩是男女朋友,虽然没有做羞羞的事情,可是日常的肢体接触也是有的,她为什么没事?
我皱着眉头有些出神,两个乘务员有些急了:“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怎么不给病人检查?”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妙龄女郎的脸上有一半都爬上了煞气,她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糟,心跳急促,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眼看着煞气慢慢的在朝这妙龄女郎的脑袋爬,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跟我不太一样,我的灵魂可以吸收煞气,她可绝对做不到。
只是,我除了能看到煞气,也不懂什么术法啊,要怎么给这女的治疗?晒太阳倒是一种办法,可是这里是火车上,想晒太阳也晒不到。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我看到了车厢卧铺下铺上坐在那里,一脸怯生生的三个小男孩,顿时有了主意。
三个小孩是跟一个老太太一起的,虽然穿着新衣服,但是明显透着一种土气,手上还有没洗干净的黑皮,再加上鼻涕还在脸上挂着,再看看老太太身上的乡土气息,我大致猜到,这是带着三个孙子去城市里找孩子父母的农村老人。
三个小家伙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一模一样,是三胞胎,我冲着三个人招招手道:“小家伙。过来帮叔叔一个忙。”
老太太立刻防备的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孙子,一脸的警惕,显然把我当成了人贩子。
“老奶奶,乘务员都在这里呢,您不用担心,我就是叫孩子帮个忙。”我想了想,直接道:“你们三个都过来,对着这个姐姐撒尿,从她脸上到手上,撒一道,行不行?”
啊?!
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齐齐发出惊讶声,这是治病呢,还是在恶搞,当即就有正义之士发声了:“小伙子,就算人家姑娘刚才打了你,你也不能这样报复人家啊,而且耽误了救治,是要出人命的。”
两个乘务员也直接把我往一旁拉:“去去去,不是医生别来瞎捣乱,还以为你真是好心救人呢。”
“别动!都别说话,听我讲!”我大吼一声,看到众人被我镇住,这才道:“我是医生没错,我还是家传的阴阳先生。她这不是生急病,是中了邪,我什么东西都没带,没办法救她,童子尿是现在最有用。”
“你是看多了吧!”围观群众吐漏心声。
“出了事情我承担,如果她死了。我去坐牢,行了吧?!”我看到这女人脸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知道耽误不得,直接开口道。
老太太是从农村出来的,应该见过类似的事情,知道这是中邪了。不再抵触,把三个小家伙从卧铺上推了出来:“赶紧去,听这叔叔的。”
三个小家伙怯生生的上前,拽下松紧裤,露出小雀雀,可是三个人憋了半分钟。也没挤出一点点尿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哥哥的,扭过头,哭丧着脸对老太太道:“奶,那么多人看着,尿不出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外面围了一圈人。都瞪着三个小家伙。特么的,那么多人看着,别说是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算我,我也吓得尿不出来啊。
“看什么看,都把头转过去。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的。”我冲着众人发火道。
众人憋着笑背过头去,连两个乘务员也都忍不住在低声嗤笑,三个小男孩没那么多人看着,总算放松了一点,可是还是不见动静。
我看到女郎脸上的黑气已经快要爬满。心急之下,想起自己小时候尿不出来,父亲都会吹口哨帮我放松,赶紧吹起了口哨。
口哨的魔音洗脑下,三道水柱发射出来,浇在了妙龄女郎的脸上。童子尿上身,那些煞气立刻就像是积雪遇到了开水,刹那间消融,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说真的,我也担心童子尿没用,要是这妙龄女郎真的死了。我肯定会心中不安的。
三个小家伙看来是憋尿久了,大概是老太太担心他们走丢,一直让他们在床上坐着,这次释放,真的是酣畅淋漓,而且味道极重,当然,效果也出奇的好。
我指挥着三个小家伙,顺着妙龄女郎的胳膊一路尿下来,最后浇在了对方的右手上。
随着童子尿的冲刷,她右手上的煞气很快消散一空,三个小朋友尿完。立刻满脸通红的提上裤子,钻回到床上,把头躲进被子里头也不敢抬。我冲着老太太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奶奶,谢谢你了。”
说话间,妙龄女郎有了动静,先是咳嗽了两声。把嘴巴里进去的尿水都咳了出来,悠悠睁开了眼睛,接着就被难闻的味道熏得干呕起来:“这都是什么呀!恶心死了。”
围观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惊叹,童子尿驱邪的事情,很多人都听过。可是却很少人亲眼见过,这样亲眼见一次,也算是一个谈资了。
妙龄女郎醒来之后,看到是我,听了旁人的描述,又要拉着我要我赔偿她身上的衣服。我懒得理她,直接挤开众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留下那妙龄女郎在那里尖叫着要找我要个说法,却被众人围攻指责。
最后那女人大概也觉得自己理亏,再加上被尿一身,实在是太脏太丢人了,等到火车靠站,就提着东西灰溜溜的下车去了。
我坐在座位上,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发愣,因为我刚才居然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我记起了儿时父亲吹口哨哄我撒尿的情形,可是我明明是没有那些记忆的。
车窗外,是另外一辆列车,跟我们的车子是反方向行进的,我原本在想事情,却忽然注意到对面列车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冲着我笑。
我回过神来,定睛看去。那张脸跟我一模一样,他看到我朝他看去,微笑着冲我挥了挥手,举起了手中一个用红布抱着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那是母亲的骨灰,这是那个从火葬场取走母亲骨灰的家伙。它可能就是那尸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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