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个降头师提前发动了,我感觉到给廖庆江和冯婷婷灌下的符篆都被消磨了,我们赶紧赶过去。”张无心说着,快步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小跑,两人刚跑出去没多远,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医院那边打来的:“季先生,廖庆江和冯婷婷病危,你们快过来,医院要急救。”
“我们马上就赶到。”我慌忙在电话里应道,看来张无心的感应没错,应该是那个降头师提前发动攻击了。
张无心也大声道:“让他们准备好两碗清水,我到了马上施法。”
到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医生和护士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到张无心就说道:“病人原本还病情平稳,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开始血压降低,心率急速升高。我们现在已经用了药物,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要是短时间不能稳定,就只能送去急救了。”
张无心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符篆,想了想。又摸出了两张,将四张符篆都化入了清水中后,对护士道:“还是跟上次一样,把两碗符水灌进去,他们应该能稳定一段时间。”
之前那次我来不及问张无心,这次终于有了机会。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符篆?又是怎么护住廖庆江和冯婷婷的?”
“很简单,这种降头术属于邪术,邪术最重要的伤人手段就是阴邪之气,这种东西进入人体,人体就会兵种,要是在中医理论上讲,就是人体内的正阳不足,阳气不足,斗不过阴邪,自然要生病的。”张无心说道。
“那符篆用的是什么?我看前后掏出来的两张好像不太一样。”我忍不住追问道。
“我之前用的是驱邪符,想要帮他们驱除体内的阴邪之气,没想到那个降头师竟然给驱邪符破了,我刚才又给他们两个没人多加了一张正阳符。先驱阴邪,再壮体内的阳气,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张无心解释道。
我这才明白,看来符篆一道,也是有很多讲究的,要不是听张无心解释,我哪里了解这些。
那边的重症监护室里,护士已经分别将两碗符水通过胃管灌入了廖庆江和冯婷婷的身体里。
随着符水的灌入,原本一直在报警的生命监护仪,也随之平静下来,不管是血压还是心跳,都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我看到恢复正常的仪器,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能救回来就好,我真怕廖庆江和冯婷婷会直接死去。
“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个降头师不简单,他既然能够破了我的符篆一次,就能破第二次,这两个符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重新破除,到那个时候,廖庆江和冯婷婷可就更危险了。”张无心面色沉重的说道。
“啊?!你不是多加了符篆吗?”我忍不住疑问道。
“你做过医生,应该知道,病人如果一次不能治愈,二次复发的话,情况会更加严重,不管是手术还是病症,手术二次复发,创口肯定会严重,而病症如果二次复发,体内的病菌肯定就会有了抗药性。这降头术也差不多,那阴邪之气一直在他们两人体内不能驱除,只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
“那我们该怎么办?找到那个降头师?”我算是明白了,这事儿需要找到源头才行。
张无心点头道:“的确要抓住那降头师才行,要不然廖庆江和冯婷婷就不可能真正痊愈。不过单靠我们两个的本事不行。我刚才已经给我女朋友发了信息了,她会坐今天晚上的飞机直接赶到,在这边画符,帮我们对付那个降头师。”
“好。”
张无心说的没错,廖庆江和冯婷婷虽然已经稳住了生命体征,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身上的脓疮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流脓更加严重,搞得护士每隔几个小时就要给他们换上干净的无菌床单和纱布,要不然就要顺着床单往下流了。
廖庆江和冯婷婷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那边袁玲身上还缠绕着浓郁的死气,还有一个尸魔和一个降头师在黑暗中隐藏着,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头大无比。
我现在既忧心袁玲,又担心回去酒店看着袁玲,这边廖庆江和冯婷婷出现问题,会被人当成重色轻友,真的是横也不是竖也不是。
张无心看出了我的焦灼,对我道:“你回去陪着袁玲吧,她身边也离不开人,这边我有看着,应该没什么事情,我女朋友晚上飞机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去抓到降头师就好了。”
“你一个人在这边真没事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无心冲我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留下来能帮上什么忙一样。赶紧回去陪你女朋友去吧,要是她那边出状况,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我一想,张无心说的的确没错,我守在这里,可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回去陪袁玲,于是就开口道:“好。”
回到酒店那边,袁玲刚好醒了,看到我脸色不太好,问了一下情况,也是忍不住叹气。随后搂着我道:“你不要忧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廖庆江和婷婷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好人会有好报?这话要是以前我还相信,现在我真的不信了,不说别的。光是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我的养父养母,我的父母,我的外婆,他们都是好人,可是有谁落到一个好下场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我给吊坠吸收能量。见到的那些,好人被恶人欺骗,白白丢了性命,而那些吃着人血馒头的畜生,却住着豪宅,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好人没有好报,恶人却过着得意的日子。这世界就像是黑白颠倒了一般。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灰意冷,还有种绝望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着:哪怕我真的找到尸魔,杀了她,阻止魔神复活。可是张无心说过,只要人世间的恶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反向解开魔神的封印。
就算现在我们阻止了魔神的这次复活,可是以后呢?千百年后呢?魔神终究还是要复活的。
袁玲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情低落,把我拥在了怀里:“累了就睡一觉,起来一切就好了。”
“我不困。就是感觉太累了。”
“那你躺我腿上,我给你按摩一下头部。”袁玲提议道。
我把头枕在袁玲的腿上,她开始帮我轻柔的按摩起了头部,她的手法很舒缓,我很快就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行走着,那好像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亮着一盏昏暗的灯,两边一片漆黑,伸手摸去,是冰冷的墙壁。
我有些茫然的往前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那盏昏暗的灯光下,是一个小小的木门。
我心里明白,眼前的肯定又是我的一个梦境。只是这梦境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情况很明显,答案很可能就在这小木门的后面,只是,木门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许推开之后。就是离开梦境的通道,也许,木门后面隐藏着一个恐怖的怪物,也许是那降头师设计的圈套,要对我下手。也许,木门后是我一直追寻的答案。也许打开之后,我就能知道尸魔的下落。
站在木门前,看着油漆斑驳的陈旧木门,我的心中充满了犹豫,我有心想原路退回,可是回头看看。身后一片漆黑,看不到长廊两边的墙壁,更看不到黑暗中有什么。
这个梦境中,唯一亮着灯的就是这里,如果不打开木门,也许根本无法离开。
仔细想了想之后,我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搏一把,不管木门后面藏着什么,这里终归是梦境,我是不会有危险的,就算有危险,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魔神还指望用我的身体复活,他不会让我真正死掉的。
我把手放在木门上,稍一用力,木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屋子里一片黑暗。看不出里面的情况,我一咬牙,弯腰钻了进去。
这木门实在是太矮了,还没有我的个子高,我进门是需要弯腰钻进去的。
我进入房间之后,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发现小房间里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我赶忙转过头望去,身后的木门早已不见了踪影,四面都是墙壁,哪里有什么门。
我的心里顿时一沉,感觉好像中了圈套,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小房间里的角落里,有一个女孩蜷缩蹲在那里,对方看起来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把头埋进了双腿间,根本不敢抬头。
我走上前去,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轻声问道:“喂,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梦境中,你知道这是哪里,该怎么出去吗?”
“妖怪,你是妖怪,赶紧给我走开。”女孩捂着耳朵尖叫道,头也不抬。
我听着对方的声音,感觉有些耳熟,忍不住再次开口道:“我不是妖怪,你是不是我的熟人,我听你的声音很耳熟。”
女孩停止了尖叫,在确定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之后,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一看到对方的脸,就彻底懵了:这女孩是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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