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萧国上下这么多名医,我早晚能找到解药,你所谓的解药对我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雪依冷笑一声,完全不屑一顾,她是萧墨寒的死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且以萧墨寒的睿智,也不会让她死。
“萧墨寒,你别太过分了,你私自豢养死士,传出去定是杀头大罪,我若是死在这儿,也定会拉你陪葬。”
欧阳坤一脸恼恨,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还是没算计过萧墨寒,又将自己置于险境,当真难堪。
“那你就试试看!”萧墨寒面不改色,薄唇轻掀,眼底杀气腾腾,只是一个眼神,御风等人就挥起了手里的剑。
欧阳坤没想到萧墨寒真的会下狠手,顿时脸色青白,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可就是起不了半点作用,一抹寒光在他眼里闪过,眼见刀刃就要落到他脖颈上了,他的身子剧烈颤抖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欧阳坤近乎嘶吼着,脖颈上都暴起了阵阵青筋,就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御风顿时收手,闪身躲避。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群黑衣人,硬生生破了欧阳坤等人的防线,气势汹汹地扑向欧阳坤和月姬,正要将他们带走,萧墨寒立刻出手,将那群黑衣人挡了回去。
“欧阳坤,你还说我豢养死士,现在来救的又是什么人?你在京城经营多年,时常谨慎,怕受人报复,所以一早也养下了不少死士,就是为了在危急关头能保命。”
萧墨寒冷笑一声,斜睨了欧阳坤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戏虐,完全没把欧阳坤放在眼里。
“这也是被你逼的,若不是你要杀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出来,有他们在,你伤不了我,可此事一旦闹大,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欧阳坤扬起头,仿佛有了靠山,也有了底气,不似刚才那般仓皇,豢养死士是大罪,虽然他也暴露了,可两边人马打斗起来,一定难分高下,到时再引来什么人,他和萧墨寒都有麻烦。
萧墨寒瞧着欧阳坤的举动,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薄唇勾深,幽深的眸子里明暗交杂,让人看不真切,也琢磨不透。
“我明白,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杀我们,而是想逼出欧阳大人背后的死士,要拿捏着我们的把柄。”
月姬在心里沉思着,虽然欧阳坤心虚不定,但她却是个镇定之人,既然这个时候事情有了转机,她自然也能瞧出这其中的端倪。
“不错,我若真想杀你们,你们根本没命活到现在。”
萧墨寒没有否认,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清隽挺拔,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一身玄色衣袍,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欧阳坤错愕一瞬,没想到萧墨寒竟然一直都在算计他,将他像老鼠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自以为得势,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原来如此,萧墨寒,你还真是阴险狡诈,知道自己杀不了我,便故意对我百般试探。”
欧阳坤也直起了身子,跟萧墨寒冷冷地对视,既然性命暂时能保住,那他也不似刚才那般惶恐。
“我不是杀不了你,是懒得杀你,你这种乱臣贼子,皇上早晚都会处置你,我何必多此一举,跟你这种人动手?你的血,脏我的手。”
萧墨寒冷冷地打量了欧阳坤一眼,居高临下的架势,当真如同神明一般,就算是皇上在他面前,都比不得他这般矜贵威严。
欧阳坤有一瞬愣神,不知怎的,他明明跟萧墨寒官位相当,可在萧墨寒面前总会不自觉地矮一头,不管他多么嚣张跋扈,都没有萧墨寒这通身气度。
“萧墨寒,你有什么了不得的?不也是萧国的臣子吗?我是左相,皇上都要给我三分颜面,怎能任由你随意欺辱,难不成你想爬到皇上头上?”
欧阳坤强撑着打起精神,虽然气势上不如萧墨寒,但也不能就这么焉儿下去,否则日后在萧墨寒面前,他便更没有地位了。
“分明就是你不怕死,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若你豁得出去,你我眼下大可以入宫面圣,告诉皇上这所有的一切,我乃皇上胞弟,手握兵权,你看到时候我会不会给你陪葬?”
萧墨寒不动声色,一举一动都霸道嚣张,是啊,他是先帝的九皇子,也是目前朝廷里唯一的王爷,又手握重兵,割去出身这一层不谈,皇上还要仰仗他跟央国征战,怎会轻易杀了他?
而欧阳坤就不一样了,虽然身为左相,地位颇高,可没什么出身,治国之才也并不出众,若是被皇上发现他有二心,会继续留着他才怪。
“你到底想怎么样?”欧阳坤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小聪明却是不少,尤其擅长明哲保身,溜须拍马,所以这个时候也知道大事不妙,不能再跟萧墨寒硬来。
“先把解药交出来。”萧墨寒倏然垂眸,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欧阳坤给月姬使了个眼色,脸色十分难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保住性命要紧,其他的事,都能延后。
月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局势紧迫,她还要利用欧阳坤在京城站稳脚跟,所以必须按欧阳坤所说的做。
“这些药每三日服用一粒,三个月后,自会痊愈。”
月姬取下腰间的锦囊,扔给萧墨寒,雪依顺势上前接住,心里却有些怀疑。
“这药该是真的吧。”雪依晃了晃手里的锦囊,跟了萧墨寒这么久,别的不会,这谨慎小心可学到了不少。
“你若是不信,可以还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月姬一脸不屑,虽然顶着香浮的面皮,但那双眼却格外2阴狠,叫人没来由地心生忌惮。
“你刚才给我下了毒,我可不是宽宏大量之人,所以你得给我还回来。”
雪依大步走向月姬,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一把掐住月姬的喉咙,稍一用力,便将那粒药丸塞到了月姬嘴里。
月姬没想到雪依会突然来这一招,神情还有些仓皇,但药丸她已经咽下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月姬恨得咬牙切齿,紧盯着雪依,恨不得冲上去将雪依抽筋剥皮。
萧墨寒转头给雪依使了个眼色,雪依立刻退到了他身后,其实这也是他一早就吩咐的,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放心吧,这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每日都会折磨你一个时辰,若是雪依的毒完全解了,我倒是可以考虑把解药给你,若是你敢耍花样,这毒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墨寒轻扬剑眉,说得云淡风轻,谈笑间便决定了月姬的命运,幽深的眸子里寒光凛凛,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哼,你以为我就不能找人解毒吗?”月姬佯装镇定,她们央国人大多都会用毒,所以她若有心想解毒,应该也能找到法子。
“这是我派人特制的毒药,若是旁人能解,我也不会给你了,不过你也可以试一试,只不过赌的是你自己的命。”
萧墨寒不紧不慢地开口,仿佛有十足的把握,月姬知道,他从不会说大话,如今这样说,这药一般人一定解不了。
“我给的解药,是真的。”雪依收敛了几分,想来想去,还是保命要紧,所以气焰也弱了下来,声音有几分颤抖。
雪依嘲讽一笑,丝毫没有把月姬的话放在心上,在萧墨寒看来,月姬的解释就跟她现在的脸色一样,苍白无力,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
欧阳坤的死士还在跟御风等人对峙,两边都是针锋相对,一般冒险豢养死士,都是关键时刻召来保命的,所以即便御风几人武功高强,欧阳坤的死士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真打起来,恐怕也能保护欧阳坤安全逃离。
“天色不早了,我也懒得再跟你废话,我知道你在京城东郊买了不少田地,我要以市价全部买下。”
萧墨寒说得斩钉截铁,这倒是让欧阳坤摸不着头脑了,这些年来,皇上赏赐给萧墨寒的田地不少,而且萧墨寒也不是喜爱买房置地之人,眼下要这么多田地,不知意欲何为。
“你要这么多田地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欧阳坤紧盯着萧墨寒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让萧墨寒钻了空子。
“田地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但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你手里的东西,我都会一件一件地夺过来,田地不过是个开始。”
萧墨寒轻勾薄唇,步步紧逼,说得理所当然,故意这般霸道,让欧阳坤无话可说。
欧阳坤跟萧墨寒结怨已久,所以萧墨寒这般报复他,也着实是理所当然,他就算心里有气,也不敢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田地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不稀罕,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夺走。”
欧阳坤梗着脖子,依旧嘴硬,他好歹也是左相,萧墨寒不给他颜面,他自己不能不给,所以他故作轻松,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
“还有,我要你向皇上进言,让皇上封邵怀谷为右相。”
萧墨寒话锋一转,突然提起这个,欧阳坤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