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一消息后,君无头也不回的往冥界去了,他怎么会想到,乌兰琪雅岁娌若恨之入骨,是会下杀手的。
乌兰琪雅将娌若困在幻境之中可劲儿折腾,若非娌若命硬,用了玉石俱焚之法逃脱,现下怕是连个魂影儿都没了。
娌若是在半道遇上的柏子潇,已是精力透支过度的时候,只来得及瞧了一眼便软绵绵的倒下了。
乌兰琪雅怎么会想到,她爱了几十年的郎君,心中并没有存下对她的半分情意。昔日**,不过是情劫心迷,娌若才是他真正的心之所向,命定良人。
柏子潇自然不能对她下手,即使再气再恨。却生生用淡漠,扼杀了乌兰琪雅的希望。
这么多年一直摆在眼前的事情,柏子潇狠不下心去伤害乌兰琪雅,也解释不清楚个中缘由,最终,伤害了他最爱的人,险些天人永隔。
失神闲游的我,猝不及防被人偷袭。
一回头,确实纤羽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红衣妖娆,眉心黑色印记鲜明夺目。
她坐下花海之上,一个劲儿的笑,笑够了才懒洋洋的开口“窝在这龟壳里,一定特别无聊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逛逛?”
好像我跟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知道她来肯定没好事“你还想怎么样?”都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还不能解气吗。
“你猜。”她拉长声音故意卖关子。
爱说不说,还以为我真感兴趣“随你便。”溯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生气,不能动手。
我从她身边路过,迈着碎步往回走。
这是溯源的地盘,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安慰。
细蒙蒙的水雾洒在面上,冰沁入骨的寒凉。
“这里,也是你该来的地方?”三生花上,紫衣忽将。
“不能来也来了。”纤羽丝毫不惧,眼波流转,魅惑妖娆悬浮于三生花上。
溯源冷着眼,懒得搭理她,直接将她扫除结界外。
他的功力,恢复的这么快?
“怎么出来了?”溯源的话音刚落,我已经跑出花海奔往寒池。
偏偏,他却不愿意轻易放过我,踱着步子又追到了寒池。
寒冰链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将我捆成了麻花。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能不能······”不要捆我。
他冷着一张脸,俯视我,不说话。
“至少不要捆这么多嘛。”我放低了要求。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只留给我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莹白花瓣飘落在寒池,触及到冰面瞬间凝固。只顾心伤的我,全然不知自己身上已经迅速结冰,冰花都已经爬上了脸颊。
一会儿功夫吗,我就已经变成了冰雕。
包裹在厚厚的冰层下,我的视线,被定格在溯源离去的方向。
剧烈的痛意自头上传来,冷汗,划过冰面被冻成冰珠,一颗接一颗硌着我的脸分外难受。
失去意识的时候,冰层破裂,冰链齐刷刷的断成一截一截的残骸。
我被困在一个白茫茫的小世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开寒池,直奔溯源的书房。
溯源正在和娌若他们说着什么,听到动静赶往寒池,我却已经到了书房。
活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厉害,移形换位的速度居然和溯源不相上下。
盘坐在这个不知名的小空间里的我,不禁感叹,这些修为和法力之前都去哪儿了?还是我草包惯了,不知道自己的实力?
只一招,我便将柏子潇和娌若定在当场,轻而易举的挪开书架找到了后面的残图。
“陌上!“溯源回来我已经将那幅画从收入了意境之中,为了不和他纠缠硬生生受了他的攻击逃出门。
这种不要命的做法,我倒是做的越来越彻底了。
三生殿外,君无和纤羽早就知道一切似的,在那里等着我。
溯源追我至结界外,却也阻止不了我们三个联手,眼睁睁看着我们消失在云海之上。
到了北海,君无将从各界迅速席卷而来的残图拼凑在一起。光芒大盛,源源不断的灵力从拼凑完整的《洪荒记事》上四散开来。
奇花异草奥,飞禽走兽从挂上从画中走出来,在我们周边突然洪荒世界里自由漫步。
隐隐一团紫色虚影从画中走出,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靠近君无。
光芒敛去,残图四散,君无被紫色虚影困住痛苦的挣扎。一切来得太快,太意外,我们都防不甚防。
“洪荒世界的力量,岂容尔等鼠辈觊觎!”溯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低沉淡然,却震撼人心,一圈一圈的音波都快把耳朵撕裂的那种折磨。
“溯源!”在一边照顾拂梦的纤羽闻声,惊恐的四处张望,又哪里能寻得溯源半点身影“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君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溯源的声音在水里荡开层层音波。
纤羽一个眼神过来,我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给君无施法脱困,奈何我的法力碰上那虚影尽数化为乌有,反而自己被强大一点一点的拖近君无。
“小陌。”君无看着越来越近的我,神色极其复杂。
纤羽准备出手帮忙,被君无阻止“纤羽,别白费力气了。”看了看纤羽身边的拂梦,叮嘱道“帮我照顾好拂梦。”
此时的拂梦已经陷入昏迷,纤羽艰难的点点头,带着拂梦退开。
无形的力量将我君无一起带出了北海,最后落在了昊冥面前,还有凭空出现的溯源。
“溯源神君的!”在场的仙家无不震惊,高呼低叹以及滔滔不绝的议论在耳边响起。
紫色虚影从君无身上散开回到溯源身上,不可一世的魔神,已然变成了修为耗尽的阶下囚。
众仙家虎视眈眈的将他围成一圈,想上又不敢上的样子着实滑稽的可笑。
君无装腔作势的故意吓了他们一番,骨子里也有种不服输不愿承认现实的倔强,却被昊冥一招,毁尽了伪装,面具被揭开的分外狼狈。
此时此刻他虚弱的一点就碎,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君无。
我不忍心再看,只好撇过头转移自己的视线。
“天帝,酌情处理吧。”溯源抛下这一句,便拉着我堂而皇之的离开。
温热的触感,怎么也暖不了心底的寒凉。
君无知纤羽,利用我去偷残图,溯源将计就计让君无被自己的棋子逼上死路。
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我提不起一丝去恨的勇气,却耐不过心底肆意狂掠的寒意。
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溯源牵着,踏上祥云,正盛的日头晒在身上,我很不应景的打了个寒战。
溯源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眼底漫过一层凉意。
也许是为了避开他的视线,也许是我本性的爆发,在溯源若有所思的注视下,我不忍心去看却又频频回头去看。
被捆上锁链,拖去天牢的君无,一声不吭的咬牙承受着那些所谓的仙家拳打脚踢的泄愤。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染红了无暇的白玉台阶。
好在昊冥即使阻止了众仙家,君无才没有继续承受那种心灵摧残比**摧残更重上万分的报复。
隔着云层,我和他模糊的视线汇集交织,他被拖着向理我更远的地方而去,我被溯源拉着,也离他越来越远。
“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你不要再插手了。”溯源的声音随着过路的云飘过的耳边,再飘向远方。
我回头,默默地由他拉着,终于也学会了他一贯的寡言少语。
回到三生殿,溯源撤了书架,那副残图依旧原封不动的留在原处。将其余四副残图放进去之后,一个晶莹剔透的镜子出现溯源手中。
我不禁哑然“这······不是《洪荒记事》?”所以君无才会适得其反被困其中。
“这是《洪荒记事》没错,但它也是浮生镜,君无要找的重生法宝就是《洪荒记事》的本身,只可惜,他从我这拿走的是假图,是以并未能合并所有残图复原《洪荒记事》,也自然找不到这浮生镜。”
“浮生镜真的可以使拂梦重生?”仙骨仙灵也能重塑吗。
“浮生镜可是万物重生,可以逆天命改阴阳,可以颠覆乾坤也能重塑天下。”
这是该多可怕的力量“君无怎么会知道······”《洪荒记事》和浮生镜的存在。
“也许是《上古密笺》,他应该去过上古世界了。”
“《上古密笺》还在吗?”
“纤羽得到上古神力的时候《上古密笺》就不复存在了,我说的是之前。”溯源神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失去过什么的样子。《上古密笺》对他来说,或许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座椅他才会不痛不痒的坦然接受它的消失。
以前,我也和他一起去了上古世界,没发现什么东西,
“事情到此就算尘埃落定了,我会让三生殿从各界消失,以后,再不会有三生殿和溯源神君的以及陌上女神的存在。”他看看我,又叮嘱道“在我未能完成结界之前,你不要再出去了,也不要再想着社么放不下的人和事,都只是岁月长河里的一段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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