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受命保护上官七七的绯然见上官七七的房间久久没动静,悄无声息的打算过来看一眼。却不想,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床,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看见上官七七泡过冰水后就躺在床上睡了的!
心下大骇,她不过住在隔壁,可以她的功力都没察觉到上官七七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怪外面的烟花声和人声!
飞速冷静下来,上官七七不是泛泛之辈,可能是自己出去了……但愿……
迷糊中,琴歌敏感的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怔住了。
他不但自己什么都没穿,他还抱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顺开那女人遮住脸的青丝……
格外娇艳迷人的容颜,黛眉如颦,唇瓣艳红如鹃汁儿,肤白欺霜赛雪,双颊粉嫣……此刻酣然睡着,是该死的熟悉。
上官七七……
自己的身体他当然了解。那感觉……不会错……在看上官七七身上的斑斑吻痕。琴歌只觉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凉到了脚。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五味杂陈。
扯过衣衫穿上,正要下床。睡着的上官七七醒了。
黑漆漆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盈盈似水波,纯透干净。
她有些笨拙的坐起来,全然不知自己光着身子般,甚至,咧嘴娇憨的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抓琴歌的眼睛。
琴歌完全说不出来话。直到上官七七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痛了,才回神。
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了?飞速搭上她的脉,却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
毕竟是琴歌,稍一冷静。拾起上官七七的衣裳飞速给她穿上。抱起来就往外走。
大厅里,兰蓉悠闲的喝着茶。花娘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当看见琴歌抱着上官七七出来时,花娘的头垂得更低。
琴歌的声音极冷,“你对她做了什么。”
兰蓉初看见上官七七还活着,心底无比吃惊。毕竟,上官七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应该死了才是!又见琴歌如此冷漠的和自己说话,语气自然也不好起来。“不过你楼里那些姑娘用的药。”
怎么可能!若果只是那种药,上官七七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上官七七对一切仿若未闻,只是用手指抓了一缕琴歌的发丝搅着玩。还时不时的天真笑。分明是三岁孩子的样子!
兰蓉也注意到了。这上官七七,几年前她曾经远远的看见过一次。怎么也不会是眼前人的气韵!联想到上官家的人向来诡计多端,城府极深。难道说上官七七故意这样子来迷惑他们?然后借机报复?
“现在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
琴歌看向天真揽着自己脖子的上官七七。她又对他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琴歌,我叫你杀了她。”这是第一次,兰蓉对琴歌直呼其名。
上官七七歪着头,鹦鹉学舌般,“琴……歌……呵呵……琴……歌……”
所有人都怔住了。她,难道疯了?
就算所有人都以为上官七七是不是装的,琴歌却明白。绝对不是装的。他能感觉到。她……
看向兰蓉,眼底尽是冷漠。“兰姑姑,你对我家有大恩,我尊敬你。可,你这种做法,真的,让我觉得恶心。”若是换个人,他一定会杀了她!
话落,不去看兰蓉那双受伤的眼,径直走了出去。
花娘在后面喊,“主子!”他不能这样带着上官七七离开!上官七七身边的人肯定发现她失踪了。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怎么交代?她毫不怀疑那向来莫测神秘的南陵王会直接杀了自家主子!
大街上,还是那么热闹。江湖人士在不拘小节,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女人这样亲亲歪歪,都是引人注目的。
“琴歌……琴歌……”她使劲要往地上站,不是别扭怕羞,而是看着稻草棒子上的糖葫芦流口水。
“姑娘,要糖葫芦?”小贩问。取了一串给上官七七。
琴歌又怔了一下才掏出钱给小贩。
她吃了一口糖葫芦,红润润的嘴儿吧唧吧唧的,送到他面前,“琴歌……给你吃……”
“琴歌……吃啊……吃啊……”
“琴歌……吃啊……”她满眼不解。不明白这么甜的东西为何他不吃。又一口咬下,使了力,口中的糖葫芦糖衣破开来,里面的山楂酸得她紧皱起眉头。一下子吐了出来。从胸膛上滚落下去,把雪白的衣染上了黏糊糊的痕迹。
有人认出了琴歌,“琴公子?”又看了看旁边的上官七七,暗道,这不是十四夜么?难怪十四夜不战而败,看这样子,是琴歌的相好?
琴歌没理那人,只是把上官七七衣裳上黏着糖的口水污迹擦掉。看呆了那人。
她又笑,“琴歌……”
这是十四夜么?是那个一招就让凌大侠败下来的十四夜么?
琴歌拉着上官七七,越过那人,又在前面遇到了熟人。那是一对男俊女俏的年轻人。名叫烟花三月。曾经是某组织的杀手,后来因为相恋被组织追杀,就反了组织,杀了所有人,两人逍遥于五湖四海。这次是纯粹来看热闹的。不过还是晚来了一天。这一路上听到有人谈论琴歌,没想到这就遇到了。
“琴歌,我们夫妻好久没遇见你了,正说有空去京都看你呢。”女人说,她叫三月。见琴歌不同于往日,“怎么了?”又看向旁边的上官七七。
蓦地,烟花三月对望了一眼。这,这不是上官七七么!
“麻烦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去瀛洲,给邪医凤天带个口信,让他尽快赶到京都去。”
难得琴歌求人,那二人也明白事情一定紧急。答应了就告辞了。
跟在后面来的花娘叹息。主子应该知道她在后面吧。却不让她去办。也是,她虽没伤害主子,尽管是老主子的意思,她到底也算对主子不忠了!
花娘在想,曾经觉得主子对上官七七特别时,如果那时能阻止主子,是不是,今天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上官七七一向独立,很多时候独来独往的行动。所以,轩辕澈等人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下午了,见主子还没个人影子,心中不安起来。
王洛洛怀里的小毛球也是上串下跳的,很是躁动不安。夭夭没说话,昨晚后半夜,他感觉到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那痛不是他自己的伤,而是……血祭……上官七七出事了……虽然知道,却没有说出来。
自己没死,也就是那女人也没死。那女人那么可恶,吃点亏活该!
王洛洛今天有些别于以往的安静。温雅美丽的面容少了一贯的柔和笑容。很多时候只是垂眸条件反射的安抚着怀里的小毛球。
当琴歌拉着可爱得怯生生的上官七七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轩辕澈最先欣喜的放下心,“主子,你回来了。”立刻觉得不对,主子虽然和琴歌一向交好,但也还没有亲亲密密大摇大摆牵着手玩的!
就在这镇子。
一民间房舍里。
有人来回叶孤城,“主子,上官七七琴歌等人匆忙回京了。”
叶孤城颇感意外,上官七七是奉旨查案的。这凶手还没抓到,回去?“原因。”
回话的人垂下头,“属下不知。这事来得突然。那些打上官七七地图主意的人都是在几里之外就尽数死了,尸体都没有,只剩下一张人皮。我们的人不敢动作太大。今天,是有人来回说,看见上官七七和琴歌的马车出了镇。”
又说,“教里那些分舵的舵主近来忍耐不住了。想挑起皇帝和上官家的争斗,然后趁机起事。”
叶孤城平凡无奇的脸依旧淡淡的,只是那深邃的眼眸看向他。眼底微微有危险的光芒闪过。
那人吸了口气,“因为,他们说,找到前朝轩辕皇族的遗孤了……”
叶孤城不动声色。轩辕皇朝的遗孤么。他早就找到了。只是没告诉任何人而已。
那人硬着头皮,必须要把消息全部说完。“幽冥教最近频频出现在江湖上,毫无章法的杀人。和之前,有些很不一样。现在的幽冥教,连些个朝廷官员都下手了。不过做得隐秘而已。”
叶孤城冷道,“对谁有利就是谁做的。”
“我们对照分析了,看不出有利的一方。显然,为了掩藏真实意图。杀了很多不必要的人。”想起来,这幽冥教教主行事可真狠。“琴歌的底细查不出来。好不容易捉住他的人,不管怎么逼问,受再大的苦,也不多说琴歌半个字。”
这才是可怕的事。“你们要记得,琴歌比幽冥教可怕。”这次地图被幽冥教圣使那么轻易夺走,琴歌是故意的吧?
见那人头垂得更低了,叶孤城淡淡开口,“还有什么事么?”
“主上……里面来密信,让你回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