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自出生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除了君赫,皇后和君天泽之外,在这个帝国,他没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虽然有很多人的修为都比他高,有很多人的资质都比他强,但是在君凌云眼里,他是皇子,以后还很人可能是帝国的皇帝,其他就是算修为比他高,最后也是要为他服务的。
所以,他的高高在上是从小养成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说话行事,从来只凭自己高兴。
像这种喝斥,在君凌云的生活里,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只不过因为其他人因为种种原因,不会正面和君凌云起冲突,对于他的喝斥,要么是诚惶诚恐的认错,要么就是沉默以对。
但是凤兮凰不是其他人,甚至和君凌云所面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说到自多,三十三世纪出身的凤兮凰比君凌云更加自我。
她刚才连皇后都敢当面讽刺,何况一个君凌云?
所以君凌云话音刚落,就听到凤兮凰冷笑着说:“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在皇后的宫中,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皇后说的话是不算数的,你一个皇子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就连传记故事里,我也从没看过这样的情况。”她笑,笑得无比灿烂:“原来我们帝国的,皇子的权利比皇上皇后更大。”
哪怕君凌云再不知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别说不能承认,就算是沾上一点,那也是说都说不清楚。
他无比惊恐的看着凤兮凰,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凤兮凰,妄议皇室是大罪。”
凤兮凰瞪大眼睛,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讶道:“我没有妄言皇室呀。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君凌云简直想要掐死她:“哪里是什么事实?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
凤兮凰神色一敛,认真道:“难道不是吗?刚才明明是皇后娘娘先问我的,我总不能不回答皇后娘娘的问题吧?我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不回答?那岂不是蔑视皇族?”
“可是,我老老实实回答了皇后娘娘的问题,你就喝斥我,说我不应该说话,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
“皇后娘娘让我说话都不行,难道不是你的权利比皇上和皇后娘娘更大吗?”
君凌云气得直打抖:“你,你简直强词夺理!你胡说八道!”
别说君凌云,就连皇后娘娘都坐不住了。
当了皇后这么多年,她当然清楚的知道君赫心里的忌惮是什么。
君赫对皇位十分看重,不然当年也不会费尽心机把皇位夺过来,如今他春秋鼎秋,身体好得不能再好,当然想把这个皇帝一直当下去,可是君天泽和君凌云一天天大起来,这个时候,要是传出来他们有一点觊觎皇位的想法,皇后刚担保,君赫绝对不会顾念什么父子之情的。
可是凤兮凰厉害了,就是那么随随便便几句话,可偏偏每句话都往这个危险的方向上面引。
是,现在这种情况,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的,是挑拨离间,是让他们自己内部起矛盾。
皇后也想信,这个时候,君赫不会听信挑拨,但是事后呢?
帝国的祭祀大典过后,君赫把君元策这个威胁彻底清除之后,凤兮凰现在说的这些话就会重新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然后慢慢成长。
等到君赫的猜忌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她和君天泽还和君凌云的噩梦开始。
当然,如果他们一直小心维系,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以君凌云这样的性格,简直就是随时随地在挑战君赫的耐性。
这样的品质,在今天之前,是直率,是没有城府,是单纯,在今天之后,就有野心,是不自量力……
皇后想到这里,脸色一连变了几变。
她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去看君赫的脸色,生怕被君赫记在心里,以后用来算账。
她只是沉着脸对凤兮凰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凌云行事鲁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何必故意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
她心里的念头转得飞快,只那么一下,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的主题转移到离间她和君凌云的母子之情上面。
这个补救虽然不那么尽善尽美,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办法,说明这十几年的宫斗生活作用还是挺大的。
凤兮凰笑了笑,面对气场会开的皇后,倒是一点也不悚,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好吧,看来我一介平民,是不能理解皇宫这种地方的生活方式的。”
“说话是错,不说话也是错,说对了是错,说错了还是错。是不是在皇宫里,对错其实不那么重要,你们想说谁错那谁就错了?”
她一连串的对错说出来,就跟饶口令似的,差点把君赫几人说懵,君元策微微敛目,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皇后大喝一声:“够了,宫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乱讲话的?你就不怕给元策惹得祸?”
一直事不关己的君元策这个时候却忽然抬起头来,对着皇后娘娘道:“凤兮凰从不惹祸,一向都是祸先惹她的。”
皇后:“……”
君凌云:“……”
君赫:“……”
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就算是装模作样,也麻烦走点心,演戏也要有职业道德啊!
然而,凤兮凰和君元策两人就是这么不按牌理出牌,不跟戏精们飙戏。
到这个时候,哪怕君赫再想装什么慈爱,也装不下去了,凤兮凰觉得,再装下去,君赫估计也装出内伤。
他态度冷淡下来,对着君元策挥挥手道:“好了,祭祀大典的时间也快到了,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是!谨遵皇上吩咐。”君元策毫不迟疑的拉着凤兮凰往外走。
还没走出宫门,就只得君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凌云,你现在就回去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