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丈夫不可怕,还有儿子。
端王妃的一颗心慢慢落回**腔,她坚定了信念,重新规划了自认正确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又能保持平常的温婉大方了。
“来人。”她吩咐道:“王爷晚上应该回过来一趟,预备热汤热水。”
今儿才去凤家给表**贺寿了。
依照王爷的**子,不论是怕自己嫉妒表**,还是为了平衡府中姬妾关系,都会过来葳蕤堂坐坐的。果不其然,天黑时分萧铎来了葳蕤堂,他已经在凤家用过晚饭,过来就是喝喝茶,看看儿子,顺便和王妃说几句家常话儿。
端王妃面上保持得**的微笑,问道:“表**身子可还好?过了头三个月,应该不那么烧心反胃,接下来应该有一段清净的日子了。”
萧铎打量着**子,好似和前些日子有点不太一样。
本来之前娇娇突然公布怀**的消息,自己就觉得意外,问过了,才知道是穆柔嘉去打探的原因,----真是不知所谓!可是娇娇劝了,怀**期间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她也没有生气,就不必再闹得王府上下都不安宁。
因而压了下来,没有拿着这事儿质问王妃的不纯动机。
眼下瞅着她像是缓过劲儿了。
不再整天愁眉苦脸,像是恢复了从前温婉大方的样子,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今天被郦邑长公主吓明白了?但是不管她是真明白,还是假装明白,只要能够一个王妃的嫡**气度,不再惹事,自己就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不聋不哑不做阿翁。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能太较真儿,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萧铎微微满意点头,回道:“阿鸾挺好的。”
端王妃见丈夫目光闪烁不定,知道是对自己有所怀疑,笑了笑,解释了几句,“先前是我病中精神不好,**胡思乱想的,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她拿着太子妃的那番话做解释,“所谓嫡庶分明长**有序,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哥儿是王府里正正经经的嫡长子,好处我都占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话虽然透着三分假,但道理还是对的。
萧铎颔首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毕竟不想自己的王府整天**飞狗跳,为了安抚**子,说了几句缓和话儿,“令嘉,你和我成亲风雨相伴十年余,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和**子。本王说过了,只要你活一天,只要哥儿平安健康的长大,只要你们两个都不犯错,就绝对不会动摇你们的位置!”
端王妃表情一缓,心中滋味儿真是复杂难言。
丈夫再偏心,为人还是行得端走得正的,总比那些真的宠妾灭**的要好,他的这一番话,多少嫡**想要都还要不到呢。
她轻声叹息,“王爷,妾身记住了。”
萧铎在葳蕤堂呆的时间差不多,起身离开,临别之前最后说了一句,“本王是看在十年夫**情分上,才跟你反复保证。但是……,你要记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处处提醒你。”他道:“你没有可以犯错的下一次了。”
没有下一次了。
端王妃刚刚有点温暖的心,又是一**冰凉。
她望着丈夫高大颀长的背影远去,看着那个从懵懂少年长成稳重男人,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渐渐变得冷酷绝情。
心下转而轻笑,这样也好。
丈夫变得无情无义,眼里只有利益,那么对表**好也是有限的。就跟丈夫看在穆家的面上容忍自己一样,他对表**好,也不过是看在凤家的面子上罢了。自己是嫡**,还抢先生下了嫡长子,已经是胜券在握,怕什么?往后就打起精神好好唱戏!
阿鸾,我们的战争开始了。
*****
次日天气晴好。
浮翠阁内,苗夫人正在细细的描着眉,----最近王妃心情不好,不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连眉形都修得弯弯的,看起来更加柔顺。
丫头翠袖等她画完了,才小心收好,这可是上好的螺子黛呢。
苗夫人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啐道:“别这么畏畏缩缩的,跌了就跌了,王府里面又不是跌不起。”说起这个,不免想起当初凤二夫人做生,王爷送了几十盒螺子黛,啧啧,王爷对凤侧妃那才叫一个大方呢。
翠袖赶紧放松了些,尽量自然。
苗夫人拿着珠钗对镜自揽,叹气道:“王爷昨儿又去了碧晴含烟馆。”想起鼻子长在头顶上的蒋侧妃,就不舒**,低声抱怨,“偏她姓蒋。”
翠袖忙道:“夫人别担心,王爷心里有数呢。”想了想最近王爷留宿的规律,基本上是三个姬妾轮着来,笑着宽**主子,“我估摸着,王爷今晚就该来浮翠阁了。”
“呸!好值得欢喜么?”苗夫人啐了一口。
王爷在剩下的三个姬妾里搞平衡,除了维护王府后宅安宁以外,更多的,还不是为了凤侧妃吗?王爷的意思,自己对每个姬妾都是一样的,所以王妃娘娘那边,就别紧紧盯着凤侧妃一人了。
可是能一样吗?现今是凤侧妃有**,且不在王府,王爷才肯这么平衡着来。
等她回来,只怕又是一番盛宠无双了。
说起来,王爷待凤侧妃真是不一样。就比如那次王爷手上有伤,蒋侧妃傻乎乎的问了出来,被王爷训斥一顿。其实自己早就瞧见了,王爷袖子下露出来的,分明就是半圈牙印儿,不用说,肯定是凤侧妃咬的。
苗夫人越发浮想翩翩,莫非……,王爷宠**凤侧妃,就是因为他口味儿重?喜欢鲜血淋漓,刺啦喊痛的?不由**了**嘴角,自己对王爷的下面有点难以?*欤鞘滞笸耆晃侍獍。∪绻跻枰约阂部梢砸滞笠Р弊右Т笸劝。?br/>
抬手照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哎哟!疼死我了!”
翠袖瞪大了眼睛,惊恐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痛痛痛!”苗夫人飞快的揉搓着手腕,娘.的……,王爷怎么会喜欢这种?这这真是太重口味儿了!哎哟喂,看来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想看啊,凤侧妃对着王爷咬来咬去,王爷兽.**大发,指不定也要咬回去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小狗似的“汪汪”乱叫,呲牙咧嘴的,一起互相撕咬起来。
神呐,太离谱了!
苗夫人摇了摇头,“打住,打住。”觉得自己一定是闲的,没事儿就能想一大篇,看来以后要是在王府混不下去,还可以给茶楼写个段子之类,也能混口饭吃。
当然了,眼下还没到那光景,还是赶紧去给王妃娘娘请安吧。
今儿萧铎休沐在家。
苗夫人和魏氏打扮都很内敛,蒋侧妃则是……,斜斜的堕马髻,小脸莹白如玉,胭脂只淡淡打了一层,有种娇柔病怯之态。素**淡雅的上衣里,配了葱绿中衣,与下面的海藻绿湘水裙子相呼应,像一支洁白柔软的白玉兰。
最妙的是,手里握了一方玫瑰紫闪金线绣帕。
清丽中,那抹艳丽顿时跳了出来,叫人无法不多看几眼。
萧铎端着茶瞅了瞅她,“今儿这身装束还不错。”其实觉得帕子过于艳丽,不过夸夸蒋侧妃,多少能够转移王妃对娇娇的视线,因而笑了,“你年纪小,身量单薄,就是合适穿清减一点装束。”
依端王殿下清冷的**子,肯说这么一大串打扮问题,就是盛赞了。
蒋侧妃脸上欢喜无限,“王爷喜欢,那妾身以后就这么打扮。”
姬妾们心里都是一番滋味儿复杂。
先说端王妃,她未必不知道丈夫的那点用意,但蒋侧妃的确是一个劲敌,谁让她年轻又姓蒋呢?凤家表**的威胁还是隐形的,蒋侧妃则是直接的,她若生了儿子,婆婆肯定能把她捧到天上去!那往后自己进宫一回,就要被恶心一回了。
萧铎象征**的和姬妾们说了几句话,便起身了。
----他和凤鸾约好休沐日都过去,陪她一整天的。
端王妃心里已经修正了今后的****,自然要做到最好,面上笑盈盈的,“王爷这是要去看望阿鸾?见了阿鸾,替我和****们问一声好。”
“好。”萧铎朝她点点头,负手走了。
蒋侧妃刚有了一点好心情,就成功的被王妃恶心了一把,等王爷一走,脸上的笑容便维持不住了。王爷不在,还装个娇媚给谁看啊?她心下不满,觉得王妃真是会败坏人?*拢植幻夂奁鸱镳剑蛑本褪且桓鲎稣抛銮堑暮昃?br/>
端王妃捧着茶轻轻拨着,面容恬静。
依照她的**子,不至于当面跟蒋侧妃去争风吃醋,如此作为,不过让蒋侧妃恨上凤鸾罢了。甚至连往后的应对之策都已想好,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捧着表**,让一**姬妾眼红嫉妒,自然就有按捺不住的人。
她轻笑,王府主母收拾一个姬妾,何必亲自动手?
阿鸾,我一定会好好关**你的。
而萧铎已经走出了葳蕤堂的院子,正要往外院去,忽地一个小厮飞快跑来,气喘吁吁禀道:“王爷,石应崇说是有要事禀报,在书房候着。”
萧铎当即去了梧竹幽居。
“王爷。”石应崇迎上来,关了门,然后才低声道:“昨夜宫中才得消息,说是西凉那边又乱了。”
之前英亲王本来打了几个胜仗,结果不幸“中了流矢”,皇帝替换了统帅继续,战况没有大的进展,后面小打小闹然后便收尾了。
眼下春暖花开,又是……,水丰**壮马儿肥的时节,正宜打仗。
萧铎面**沉沉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道:“今儿休沐,这件事?*魈煸绯拍芤椋揖醯没噬嫌Ω没故腔岽颍徊磺宄崤伤稣鳌!辈幻庥行┍г梗坝⑶淄跛淙唤究瘢降谆故腔岽蛘痰模竺婊簧系木颇曳勾媸前紫咕福衲暌颍詈没灰桓隼鞯愕纳险匠。辖艚饩鑫髁怪肌!?br/>
石应崇搓了搓手,“听说前些日子,太子那边就在频繁和梁将军走动,我们几个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想想,该不会……,是太子殿下要亲自出征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颜没有萌可以卖了,库存告急,谁有?先借两斤~~(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