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为难的脸色令同僚们好奇,似乎有什么使这位美女难以决断一般地道:“摄政,本阁认为,恐怕只能动员‘狼卫军团’平叛了。?w≠w≥w≥.≥8≠1≠z=w≈.≥c≥o≈m”
“这是什么话?画眉。”反对的意见来自于法务总长蜘蛛,因性格禀直而不容于内阁的她,在公事上却竭尽忠诚,在她一手掌握的司法大权下,无人敢触其锋芒。因为连法官也说过:“我若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蜘蛛不懂军事,但也知道‘狼卫军团’仍是守护‘天京’的最后战力,若将其调走平叛,‘天京’的防务不是洞开了吗?”法务总长蜘蛛直言不讳的道:“还有,不是也可以就近从‘山海关’调集兵力吗?窖刺手上可是有着二十多万的兵马呢!应足有多余的机动兵力用于‘燕州’战场。”
面对同僚的质问,军务总长画眉说出了更为惊人的理由:“第十七军的兵力绝对不可以抽调到‘燕州’战场上!因为,诸位,有可以确定的理由证明,窖刺麾下的魔族各部最近时期有不稳的迹象。”
什么?!这应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吧?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众美女阁员中没有一个人不是神情严肃,因为她们早已猜到了,马贼与魔族之间的感情很早就已经出现裂痕。
“这一消息十分可靠,事实上第十军、十一军各部已经进入了第一级的临战体制,这是由十爷与十一爷共同签署的军事命令。”画眉言之凿凿地道。
驻守关外的两位大马贼,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冲锋终然脾气火爆、行事鲁莽,但机甲兵法娴熟,心思缜密,断然不会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共同下达最高等级的战斗命令。
“另外,‘衮州’三爷来电文,‘衮州’一线的猫嫣圣会部队调动频繁。”在这个晚上几乎成为“坏消息报告人”的军务总长画眉,在同僚的眼神下同样苦笑,但她的职责还是使她继续要将话将完:“毒舌和黑珍珠都一致认为,生大规模磨擦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集团驻江防部队与圣会江南一线的教民,常年生不被双方最高层认可的小规模磨擦;自然国府众阁僚都明白军务总长口中的“大规模磨擦”的意义何在。
“燕州”叛乱、魔宗不稳、圣会磨拳擦掌,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话,这个针对集团的计划中一定还有西南妖、鬼、狐那几个小丑宗族的影子,只看他们什么时候跳出来而已。但目前来说,后院起火的“燕州”叛乱仍然是必须立即决断的事务。
“看起来,只有动员‘狼卫军团’了。”格格的喃喃自语,自然传入旁人的耳中。火凤提醒道:
“摄政,您别忘了,还有沧浪和罗刹……”
“是做决定的时候了!”寿敏不由为之一惊,命令道:“画眉,请您立即拟定作战命令;命狼卫军直属特一、特二狼卫师团一旅,立即平定‘燕州’叛乱,此外,命‘冀州’第五军团之第零五一零二零步兵旅团与第零五一零一九重甲骑兵旅团各抽调一个团级部队,统一由火凤节制,协助狼卫军主力,平叛各部接令后立即出。”
“遵命,摄政。”座上国府群僚齐齐站起行礼。
……
基于私人的翁婿关系和“龙宗”的利益,寿山最终还是决定把军演指挥任务交给了心腹大将、“龙宗军”总参谋长海马将军,自己乘专车,风风火火地赶到“天京”探视女婿张霖的病情。
寿山王爷的到来得到了集团慎重迎接,事实上如果张霖本人身体正常时,每次必定会亲自在城关外前迎候。
“非常感谢您的到来,阿玛。”日渐憔悴的敏儿格格以女儿的礼节招呼这位五年多未见的父辈。
一边回应着女儿,寿山一边意外的感叹,没有到过“狼穴”的人可能永远也无法猜到,那位以残暴嗜杀出名的家伙的居所前,竟然为花朵的海洋所淹没,甚至于连卫队女兵的岗哨楼,也几乎看不出来了。
佩戴少校军衔标志和马贼部队图章的四名年青女性亲卫军官,率领女子卫队士兵在城堡门前,欢迎主君的客人。
这些由张霖亲手训练组建的女子亲卫部队,护卫在她们为之忠诚和崇敬的主人身边。其不惧死亡的悍勇不要说是一般人或勇敢的男性军人,那怕是真正的死神碰上,都要退避三舍望而却步。
跟随着寿山而来的副官及“龙宗”卫兵,在山雉麾下的“樱花”女兵组成的第二道警戒线前即被留下。
在女儿寿敏的引领下,寿山来到女婿张霖的病床前。由于医生的不允许,来访的客人只能透过细纱的幔帐,看到在床上闭目不醒的大马贼。
原本应是年青力壮的张霖,此时身体虚弱的倒卧在病床上,隐约看到的脸庞布满不吉的灰白色调;看在眼里的寿山,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此刻敏儿心中如同刀绞一般,但她却不能在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表面维持客套笑容的道:“阿玛,想必您一路也非常劳累了,请暂且在城堡中休息。明日,说不定小霖就会醒过来的。”
“也好,容为父先去拜访一下斑鸠皇嫂。”冷北城当然明白此时的集团尚有众多的政务或军务,要由面前这纤弱的女儿来承担,便借口先行告退。
自有机要室秘书夜莺引领客人去拜会女相斑鸠,安排一切事宜。当所有人,包括医生也退出去后,年青的敏儿格格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泪水不知不觉从眼中滑落。
在这样一种平静中却有人不知趣地话道:“您很伤心吗?义母。”
不知别人的想法,但寿敏确实是非常讨厌某义子那无声无息的鬼祟行动及毒辣的口舌。此时,从阴影下出现的黑鹰,当然也看到了年轻长辈的怒火。
少年不阴不阳的论调,理所当然的遭到敏儿的喝斥:“你这是什么意思,黑鹰。请你说清楚。”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少年低沉一笑,面对质问仍然不带任何波动的说道:“没有任何意思,义母。只是,义父要见您,请跟我来。”
格格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没有理解错少年话语中含义的话,那么此时正躺在一旁床上的人是谁呢?
仿佛看透了义母那份不解,黑鹰仅是淡薄的置评:“躺在床上的只是个道具。”
隧道里电梯向下深入,计算出地点垂直向下的距离已经有近数百米深,在山腹中进行如此庞大的工程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但事实正在寿敏眼前,已经在城堡中生活了近一年的她更感惊讶。
黑鹰当先走出电梯,出现在格格眼前的是一个建设在地底中的神秘工厂,透过脚下铁网的网眼,绿色的披风及装饰物表明穿戴者,均是“妖宗”中一员,此外,自己好久没见、同时也是一直不愿见的两个“妖宗”妖女,也都赫然在场,站立在一旁,那是“妖宗”的两大弟子蝎子和细腰蜂。
两大妖女,全聚集在这里,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
数名佩戴着“妖宗”军徽的妖族军官,正背对着走入房间的一男一女,在桌前商议着什么,只听到“妖宗”大师姐蝎子报告:
“爷,遵照您的命令,‘妖宗’作战师团各部队已经到达目标地区潜伏,随时可以动清除行动。”
“很好。通知各部,等待最佳时机,一举把隐藏潜伏在集团内部和北方地下的老鼠们都诳出来宰个精光。”人群中那声音虽说无力,但却是敏儿熟知的,果然,意识到黑鹰返回的张霖从桌旁转过身来。
“爷……”格格的眼泪霎那间夺眶而出,不可抑止,人儿穿过陌生的数名马贼青年军官,扑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抽泣个不停,仿佛要把自己多日来的委屈、担心、害怕一股脑的泄出来。
“你受委屈了,宝贝儿。”身穿马贼战斗军服的张霖,一边用手指擦去妻子脸上的泪痕,一边自责的解释:“对不起,爷是有苦衷的,要想瞒过敌人先要瞒过自已人,让我的女人伤心了,是爷不好。”
说着话,张霖轻轻拥抱着哭成泪人儿的人儿,轻轻地吻了吻湿湿的脸颊,温柔的道:“宝贝,这次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所有的敌人们一起联合难,爷不得不万分小心啊。爷必须离开‘天京’一段时间来解决这个棘手问题。替爷保守这个秘密,不可以泄露给任何人,包括阿玛。在爷回来之前,‘天京’可能会很危险,蓝鸽又有了身孕……”
“请交给我吧,爷。敏儿会为您守住‘天京’和保护好蓝鸽妹妹。”怀里的格格抬起梨花带雨般的面庞,语气坚毅的道。
“当然,爷相信你。”不需要多说什么,深深地吻了一下爱人冰凉的唇,张霖转身斩钉截铁地说道:“全体秘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