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各大族的优秀子弟担任官吏,在利益关系上可以结合得更加紧密,但同时也给了各豪强大族左右马贼施政,甚至将来与集团对抗或操纵地方政务的机会,这是要认真对待的根本大事,弄不好就是尾大不掉,刀兵相见的局面。?w≠w≥w≥.≥8≠1≠z=w≈.≥c≥o≈m
面临人才选拔和平衡大族势力这样的根本大事,必需妥善筹谋,立即提上日程。
带着这个问题,摄政夫人寿敏是一路巡视,一路思考,直到结束巡视返回“天京”,也还在为着这些根本大计绞尽脑汁,夜难安寐,整个人儿竟是消瘦了一大圈。
这日将一干急件一一处理落了当,格格端起青花细瓷茶盅喝了一口茶,总算有时间稍事休息片刻。巡视期间,留守大本营的蛤蚌夫人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则,在诸位内阁美女的辅助下,倒也把军政处理的平稳妥当,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此时正陪着格格轻声说着话,内容大都是家族和军政上的事务。
“格格,这是王爷的书信,询问现在爷的情况,我已经用爷的口气拟好了草稿,要不要看一下?”蛤蚌探身问道。
“嗯,”格格颔道:“稿子就不看了,阿玛那边,姐姐多留心,报喜不报忧就是了。”
“箫师叔说爷上次派人送去的人参、鹿茸都好,很喜欢。还说上次那貂绒冬服很好,千面师姐也喜欢。”蛤蚌夫人又道。
“哦,知道了,姐姐你张罗着就是了,下次记得多备一份礼物,箫师叔怎么说也是爷的女人,没来由轻慢了她。”格格继而又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
“还有,这是蜘蛛转过来旱魃的折子。”蛤蚌在手里的折子中拣出一件自己事先用指甲做好记号的文件,递了过去。
“旱魃代表着鬼部,他的倾向如何将直接影响到‘鬼宗’对我们集团的态度,关系着狼骑对鬼蜮地区的统驭;他是否承认集团、并愿意接受马贼的节制,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否还愿意以附属国的身份,向国府投靠效忠,这个人物的态度至为关键。”格格淡淡的道。
在摄政夫人寿敏巡视地方期间,蛤蚌夫人与尊贵的鬼部客人的会谈已经进行了。
马贼方面漫天要价,提出的条件不少,譬如鬼部鬼族可以在国府或马贼军团中任职,鬼蜮地区的地方事务由鬼部人自己治理,但无论是政府或者地方事务官,都必须经过集团所属的“政训处”或“军训处”的轮训,合格者才可选任为官。国府可以帮助鬼族展农牧工商,开办教育,开放贸易互市,鬼族也可以组成商团竞买对外通商权等等,但集团要对鬼蜮地区的工商互市征收一定赋税,国府颁布的军管令令、选吏令等法令法例也要在鬼蜮地区推行;
在与鬼部的代表会晤时,蛤蚌夫人也正儿八经的提出了马贼方面的若干条件,譬如鬼宗应遵守北方法令,不得与马贼对抗;马贼将以公开法令的形式保护鬼部业产,但鬼部产必须向马贼政府交纳赋税,此项赋税可以由集团酌情从优减免,但是不得拒绝交纳,否则集团概不承担保护义务;鬼部所获钱物,过一定数额上限,集团亦当征税;鬼部青壮数量应予限制,每十抽一,组成一个“鬼影军团”接受马贼指挥,共同承担军事义务等等。
这些条件显然有一些不是旱魃一个人就能说了算,免不了要拉锯一般来回讨价还价;即使是双方各自表述清楚各自的立场、态度和要求,都没有可能奢望能在短短几天谈妥,这还要看未来局势的展走向,以及双方各自的筹码多少与否,以及各自的诚意。
谈判期间,蛤蚌夫人一点也不着急,间中还不时安排鬼族使节团成员,今天去参观兵工厂,明天去参观空军基地,甚至包括都是一般人难以接近的特种兵秘密训练集训营。
而参观过程中的鬼部使节代表,在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明显的感受到了马贼潜藏的武力威慑。
但是鬼部外使同样也明白马贼当前的处境,马贼皇帝铺的摊子太大了,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他们也无法预测自己的国家部族被绑架到这辆马贼战车后是福是祸?所以虽然因为多次的参观,而在会谈的态度上有所软化松动,但仍然有极多的坚持,商谈的僵局只能一点一点的松动,艰难地取得进展。
此时的摄政寿敏夫人明白,要想取得突破性进展,集团还需要压上最重要的的砝码——
——马贼前线捷报!
……
寒风怒吼,夜色笼罩大地,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不久之后,又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黑色苍穹之下,光明教会布置在“黔州”驻军的宿营地显得孤寂而荒凉,只有几点可怜的灯火,像是黑暗中难以入眠的眼睛。
白银圣骑士正和几个青铜圣骑士在帐篷里喝闷酒,大家暗自思忖着近几天在辖区内生的几起血腥事件,心情沉重。
——猎豹少主卫队冒充“红胡子”马匪肆虐盟国行为的暴露,无疑将这些驻防在联盟国各地的营地,推向了火山口。
最近一阶段,临近的几个友军营地,先后遭到当地军民的武装攻击,帐篷被焚烧,圣教徒被活活打死,就连本地也难免迟早会受到波及,鬼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他们自己?
年轻的圣会驻“黔州”白银圣骑士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压力,就凭自己手上这不到三百人的教徒,如何能与数以万计的“黔州”子弟对抗?
已经不需要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留下为少主卫队那些该死的吸血鬼买单了,几名喝得熏醉的青铜圣骑士眼下只想着怎么才可以尽早脱离这是非之地,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管了,明早天一亮就走!”白银圣骑士狠狠地将酒瓶摔在地上道。
正这当口儿,“唿”帐篷门上厚厚的帘子猛的被人掀开,一股阴冷的寒风扑入。
“怎么回事?”白影圣骑士有点恼火的盯着闯进毡帐篷的圣教徒。
“圣骑士,营地东北方向,不到三十里,现敌踪,约莫有近万骑兵偃旗息鼓,裹蹄衔枚向营地进。咱们该怎么做?”
“一万骑兵?”白银圣骑士看圣教徒肯定的点了点头,第一反应就是逃!他已经无暇手下的军队,他迅决定带着自己的亲信悄然而遁。
留下了营帐,白银圣骑士正和他的五十多名心腹青铜骑士带着兵刃弓箭和平日自“黔州”收刮的财宝,以及必要的食物和水,悄悄牵马向东南方向而走,为的是不惊动驻军营地中的圣教徒。
营地外一座小山冈上,田中信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光映红天幕的圣会驻军营地,对那血腥的喧闹无动于衷,直到十余名马贼战士随后掠上山冈。
“第二个攻击营盘在什么方位?”柔媚动人的声音,即使听在这心如铁石的鬼冢直野的耳中,也不觉有凛然的寒意沁入骨髓。
“西北方向,六十八里。”鬼冢直野将带血的军刀,在袍袖上随意胡乱的擦拭了两下。
稍后,夜色深沉的荒野中响起急骤的蹄声,很快就渐行渐远。
路上除了脚步移动、马蹄踏地的声音,只有寂静和杀意。
直到离开营地,走出了五里之遥,白银圣骑士才命令众人上马,但不许策马奔驰,只许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碎步前进,以免惊动暗中有可能的的敌人伏兵。
背后远处的火光和惨叫,已经代表被自己抛弃在营地里的五百多名圣教徒手下,此刻已经全部见鬼去了,白银圣骑士不禁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走脱的及时,再往前走六十里路程,就是圣会设在这一地区最大的驻军营地,其营地拥有精锐信徒两万之众,只要到了那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当夜空天边被火光映红的时候,白银圣骑士正和亲信们刚刚上到一块草丘上面。
“你看清楚来得的是什么人了吗?”白银圣骑士顺口问道。
“圣骑士,可能是马贼的军团?”报信的圣教徒不敢肯定的道。
“不可能。马贼的大军团调动,在没有戒严的情况下,不可能瞒过我们的哨探。”临阵脱逃、弃属下性命于不顾的白银圣骑士,说什么也是打过几场硬仗的,征战杀伐的事情多少也明白一些。
“那,属下就不明白还有谁能调集如此多的人马了?”圣教徒嘀咕道。
“嗯,这事应该还是和马贼有关,说不定这些来偷袭营地的就是‘鬼宗’的人。自从旱魃那个独眼鬼用他的宝贝女儿冷魅和皇帝拉上了关系,已经越来越不把我们光明女神驻军放在眼里了。”曾经向旱魃索要大量美女金币并提亲遭到婉拒的白银圣骑士恼恨的道。
侧耳听了听远方隐约的声响,白银圣骑士喝令众人放马飞奔,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