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晞也是神色黯然,不经意看到了杜预,便转向跟司马炎说:“为什么度支尚书也来了?”
司马炎淡淡地道:“这里人多杂乱,待我们进去楚王府再说吧,你先带我看看城内的景象吧。中?文? w1w8w?.88111zw.”说完,司马炎便下了马,杜预和司马晞见状也随之下了马,司马晞吩咐近卫兵将马匹带到城外去。
于是一众约二三百人的阵容便浩浩荡荡地行走在襄阳城的大道上。
司马晞带着他的父皇去了几个有标志性,而且代表着襄阳城的经济、军事、农业、工业和文娱等的地方,包括城中的大商会、兵器锻造坊和驯马场、农作地、布匹纺织工场、酒楼客栈等。
司马炎对这几方面的展都比较满意,盛赞司马晞管理有方,让襄阳城更加繁华,军力更加强盛,百姓更加安康。
司马晞也不敢贪功,说这些都是襄阳城所有老百姓们共同的努力。
接下来,司马炎不得不带着沉重的心情去面对羊祜“头七”的祭祀。他们一众人先是去了正在建造的为纪念羊祜的庙宇,之后便移驾去楚王府。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申时,夏季午后的阳光本应比较猛烈,然而南方气温湿热,雨季也开始袭来,天色也没有平时这么亮丽。
刚进入了楚王府,便看到了司马琸琸在门口处等待。
“父皇!”司马琸琸已忍不住向前拥抱司马炎,父女情深,数月不见,恍如隔世,而如今却要在这种场合会面,令人唏嘘。
司马琸琸在父皇的怀抱里尽情啜泣,司马炎一边拍了拍她肩膀,一边嘴巴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你师父虽然人不在但他的精神依旧长存等之类的话来安慰女儿,希望她能看开点,不要过度沉溺于悲痛之中。
之后,司马炎瞥了地上步氏兄弟两具冰冷尸体,又看了尹樾一眼,问司马晞:“你说的那个妖魔便是此人么?”
“正确来说他是半魔。”司马琸琸道。
司马晞和司马琸琸将这近期生的事情,包括如何遇到尹樾,在水镜峰因寻找“螣蛇晶铁”而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告知了司马炎。
司马炎则表现得很平静,反倒看到步玑和步璿的尸体,则是一脸困惑:“你们说杀羊太傅的凶手就是他们俩?”
“是的!”
“他们死亡的原因是什么?”司马炎问。
“回父皇,据狱卒长反映,他们两人均是因吃了被下了毒的饭菜而导致毒身亡的。”司马晞道。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司马炎又问。
“恩阳认为应该按照常规的做法,对敌人的尸应放到城外的乱葬岗中去。”
“你错了!”司马炎说得非常直截。
司马晞一时间也不明白个中原因,竟哑口无言。
“父皇的意思是……”司马琸琸也是一脸懵然。
“你们就只会循规蹈矩?不懂得变通么?”司马炎转过头来对杜预说:“元凯,你来告诉给这两个小兔崽子。”
元凯便是杜预的表字。
杜预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对冰冷的尸身,旋即道:“这两兄弟身中剧毒,倘若要拿去与城外相隔甚远的乱葬岗中,途中尸体的毒性有可能会不断散出来,污染了周围空气,加上抬尸的人接触尸体这么久,很难说是否会沾上余毒,从而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
两兄妹恍然大悟,暗中幸庆若非司马炎和杜预的提醒,只怕又会搭上几个人的性命,酿成悲剧。
“这么一来,我们必须要彻底消灭尸上的毒性,而要达成这个要求,最可行的办法便是将他们火化。”
司马琸琸此话一说出来,顿时让尹樾吓了一惊,心想:他们俩是吃了‘活死红散’假死的,不是真的!倘若真用火的话,它们将会被活活烧死,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步玑和步璿在药效的催下,依然呈现出一副死人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昏迷不醒而已。
“嗯,学过兵法的人,智慧果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恩阳,你以后可要多跟琸琸学习。”被司马炎夸奖了几句,司马琸琸顿时得意洋洋看着司马晞,还做了个鬼脸给他看,惹的他很没好气。
“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处置这两具尸体?”杜预问。
“自然是现在。”司马炎道。
尹樾越想心里越不安,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救他们,而且他还感觉到另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到来。
只听到司马晞幽幽而冰冷地道:“那半魔尹樾呢?”
尹樾不禁心里一寒,不知道司马炎给自己判下什么刑罚。
司马炎非常仔细打量,神色似乎没有尹樾想象中那么难看:“朕失去了一位功盖天地的良将,今日在他的‘头七’之日起,实在不想对他的徒儿下手,否则他的在天之灵将不得安息,朕只希望你能够永远离开人域,莫要再危害天下苍生。”
司马炎顿了一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在外面不要跟别人说你是羊太傅的徒儿,免得影响你师父声誉。”
尹樾嘴角轻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羊师父与尹某的恩泽,尹某毕生难忘,岂能做出不认师尊的恶行。”
“你!”司马炎平生极少听到有人如此反驳自己,当即怒意萌生。
“更何况,羊师父有好善之德,他泉下有知,皇上你不问是非,滥杀无辜,定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也许是因为尹樾说话对司马炎太过不敬,连司马晞也惹怒了:“大胆魔孽!竟然口出狂言,怪力乱神,父皇不但免你一死,还给足了你面子,你居然还敬酒不喝喝罚酒,若非念你曾是师父徒儿,早就以辱君之罪判你死刑了!”
司马炎摆了摆手,示意司马晞停止。
众人也是屏住了呼吸,跟尹樾一样静静等待着司马炎的判决。
“将此人流放至边境,永世不得回来中土。另外步氏兄弟因身中剧毒,需立刻火化以隔绝病毒的侵扰。”
皇帝的话一言九鼎,尹樾无从选择,只是不忍心见到假死的步家兄弟活活被烧成真死人!
他不能揭穿这个秘密,他们两个仍处在药效的作用中,这么做无疑罪加一等,不但加他们的死亡,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恩阳谨遵父皇的指令!”司马晞转向尹樾,眼神非常冰冷。
司马琸琸心里不甘不能手刃仇人,遂把所有怨气都泄在尹樾身上:“那时侯看这魔孽的魔气特别重,大有突破‘脉魂空间’禁锢的可能,流放边境,也难免会有魔化伤人的可能。只能采取最直接,最一针见血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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