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茵让祝文安盯着百铃是对的,这小丫头心里真的别有主意,不过她要下手的人是祝文安。趁挽茵自己在房里的沐浴的时候,百铃找上祝文安。
百铃在祝文安身边扭捏半天,小声说:“大哥哥,你喜欢大姐姐对不对?”
喜欢吗?听到她离开的消息,毫不犹豫地追到西陵这么远来,还会有别的动机?祝文安笑着点点头,连六岁小孩都看出来的事,那个傻姑娘怎么就注意不到。
百铃眼睛亮起来,红棠说这两个东陵侠士关系暧昧,果然是真的:“大哥哥,我帮你吧!”
“帮我什么?”祝文安奇怪,他有什么需要小孩子帮忙的。
“你不是想跟大姐姐生孩子吗?我帮你。”
听到跟挽茵生孩子,祝文安脑子里不自觉想到一点生孩子需要做的事,纵然他脸皮很厚也有点红晕:“谁说要跟她生孩子了?”
“大哥哥,你跟我来。”百铃说着去拽祝文安的手。
被小孩子拽住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祝文安不介意,不过伸过来的小手攥成拳头未免有点奇怪,像是里面藏了东西,祝文安速度更快,抓住百铃手腕,稍一用力,百铃就疼得张开手,一只粉红色肉虫顺着手腕往祝文安身上飞快爬行,祝文安另一只捏住那只虫子的头部抓住它,果然是暗算,祝文安顿时起了杀意。
胆小的孩子最敏感,百铃吓得一哆嗦马上求饶:“大哥哥不要杀我!我没想伤你!”
“这是什么?”祝文安晃了晃手里在挣扎的粉红色肉虫。
“……是桃花蛊,这蛊不是伤人的毒蛊!”
“哦?你最好快点解释清楚。”
百铃吓得嘴皮子快了不少:“桃花蛊不伤人体,就是和……春/药差不多,我看你和大姐姐情投意合,本来想给你中上桃花蛊,大姐姐一定会救你,你们就可以生孩子……”
祝文安满脸黑线,为什么总要扯到生孩子上去:“祝某倾慕挽姑娘,可也没想现在就和她生孩子,她还太小,生孩子恐怕身体有危险,不过……”一个鬼点子在祝文安心里冒出,如果他真的中了桃花蛊,挽茵会怎么做?他很想知道,于是附在百铃耳边小声几句。
挽茵还在房里沐浴,就听百铃在她房外跟拆房子似的猛敲门:“大姐姐!不好了!祝公子出事了!”
祝文安?出事了?挽茵大惊,身子都顾不得擦干净,直接扯了条裙子穿上开门。
百铃气喘吁吁,一路疾跑过来的样子:“大姐姐你不想是学蛊,我想起姐姐以前养了一瓮蛊在蛇庄里,和大哥哥去拿,结果那蛊虫钻到大哥哥身体里去了!”
挽茵在书里看到过蛊虫险恶,顿时心里慌乱:“什么蛊!祝文安怎么了!他死了?”
看挽茵一副气血攻心的模样,百铃生怕她急晕过去扰乱计划,忙宽慰她:“没有没有,那不是伤人性命的蛊,那蛊……”
听完百铃的解释,挽茵松了口气,那不就跟春/药差不多,但是春/药她会解,桃花蛊她可不懂,不管怎样总要去看一看祝文安才放心。挽茵令着百铃一起去了祝文安的房间,百铃没跟进屋,等挽茵进去,她赶紧偷偷从后面把门关上。
躺在床上的祝文安看见挽茵进门,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胳膊,表情痛苦。
“蛊虫是从胳膊钻进去的?”
祝文安点点头,挽茵撸起祝文安的袖子,整条手臂光洁没有伤口,在手臂上按捏也没有发现里面有东西,她毕竟从没接触过蛊,皱起眉头,在脑子里回忆了一本又一本医书也没有一点头绪。
挽茵急着赶来,身上没有擦干,又只穿了一条轻薄的长裙,在水珠的粘连下,别有一番春光。她弯腰仔细地研究祝文安的手臂,肩膀几乎快要碰到祝文安的下巴,祝文安看着挽茵略微敞开的领口,不禁有些痴了,她身上还有些微水汽,离的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别的女子都以花瓣沐浴,偏她要用药材,但这份只属于她的味道,更让人着迷。
挽茵转头问祝文安:“你身上有什么感觉没有?”
“感觉……就和春/药一样!”祝文安突然想起自己要做的正事:“都怪我一时大意,百铃说中了这蛊不……就会死掉!”
“那只要……就能好了?”
祝文安满怀期望地点头。
“这好办,”挽茵松了口气,在祝文安期待的眼神下说:“正好我刚看门外有几个汉子,膘肥体壮,你等着,我这就把他们叫进来。”
祝文安拉住挽茵不让她走:“不!给我下毒的人说一定要女子才能解毒……还有,膘肥体壮是形容牲口的。”
“这样啊,那我去帮你问问蛇庄里有没有愿意帮忙的女子,你脸长成这样,肯定有女子愿意,放心吧。”
“不行!祝某有家训不能和西陵女子发生关系,不然我宁愿一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解蛊!”挽茵又想到一个办法:“为今之计只有……阉了吧。”说罢动手去拔祝文安腰间的佩剑。
祝文安心里全是泪,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他想着挽茵会满脸娇羞地说愿意为他献身,为什么会变成挽茵要阉了他!挽茵铁了心要阉祝文安,把祝文安压在床上不依不饶地要拔剑,论肉搏祝文安怎么可能让她占一点便宜,抓住她两只手腕,往床里翻了一圈反把挽茵压在身下。
这个姿势在春/宫/图经常出现,所以有点尴尬,挽茵的头发还是湿的,散在床单上,更添诱惑,祝文安恍然有个念头,如果这里是一言堂,如果身下之人是他的娘子,该有多好。
在祝文安呆愣的瞬间,挽茵触碰到祝文安腰间佩剑的剑柄,她只需抓住那冰凉的剑柄就把剑□□,不仅能刺向祝文安的胯/下,更能刺进祝文安的胸膛,手指尖划过冰凉的触感,终是没有抓住。双眼仿佛要被祝文安吸进眸子里去,那一刻,愣住不只有祝文安,还有她,所有时间都被消融在意外的凝视下。
“你没中蛊。”
“哈?”
“你没中桃花蛊!”
既然百铃说桃花蛊和春/药症状相同,中了春/药的人全身都被最原始的冲动控制,以那种姿势压住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进行下一步动作,还会发愣,会有那种害羞的眼神,根本不会中桃花蛊!祝文安大骗子!
“大骗子!就知道捉弄我!”挽茵推开祝文安,气哼哼地跑了出去。
祝文安没有追,而是无力地靠在墙上,伸手摸摸脸颊,有轻微烧灼的感觉,这么丢脸的样子怎么能追出去。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欢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跟再厉害的高手交手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突然有一点惧怕,跟她来西陵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最后没有在一起,他要,怎么承受?
挽茵在走廊里一路跑着,她不是真的生气,她急着冲出来,是不想让祝文安看见她丢脸的样子,脸上滚烫,一定很红吧,她这是怎么了,赤/裸的男人她不知看过了多少,祝文安还板板整整穿着衣服呢,她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红棠看见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挽茵从她身边跑过,微微一愣,百铃的计划她全程知道,应该说幕后的支持者就是她,她也是率性之人,欠着挽茵人情总不好意思,想成全他俩的姻缘,不过东陵人脸皮都太薄,一点不洒脱,喜欢也不说出来,藏着掖着的让她看着着急,于是找出大小姐以前放在蛇庄的桃花蛊给百铃,教唆她让挽茵和祝文安的肉/体先坦率点。不过从挽姑娘进祝公子房之后的时间来算,祝公子会不会太快了点?可怜可怜,红棠满心怜悯,长得那么一表人才,竟是个有隐疾的男人,怪不得挽姑娘事后要跑。
还好祝文安不知道红棠心中所想,不然,他对西陵人的印象恐怕会走上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