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昌神色严肃,吓的林吟霜压根不敢去看。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在想哪个下人这般多嘴。
“老爷,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啊?”林吟霜强压住内心心虚,装作一副无辜模样。“妾身同小小关系虽不至于十分亲近,却也是和睦,要是有人这样说妾身,那妾身真真是委屈了。”说罢,林吟霜拭起手帕放在眼下。
云世昌紧紧盯着林吟霜,似是在打量她说的可是真话。云世昌整日处理朝政之事繁忙,府里大小事物便就交由了林吟霜,至于她们关系好坏,云世昌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他只依稀记得云小小排斥林吟霜,可林吟霜的说法是,云小小生母失踪,她见不惯身为二夫人的林吟霜操持后院。那时云世昌还训了云小小一顿。
“老爷,妾身跟了您也有二十年,操持这宰相府多少次是让您操了心的。您怎能因为哪个下人的一面之词,便就连您的枕边人也不信了啊。”林吟霜哭哭啼啼,弄的云世昌有些烦躁。
既然此事没有证据,林吟霜也有自己的想法,云世昌便就不再多说。
待到云世昌走后,林吟霜脸色这才低了下来。
“夫人,您觉着这说话的人是谁啊?”一旁,林吟霜的贴身丫鬟如玉凑上前来。如玉自然最是明白林吟霜平日里是怎样对待云小小的,甚至许多次都是如玉当作帮手。
林吟霜眼里闪过恨意,双手紧紧攥起。她当家这么些年,从未遇见过谁有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到云世昌面前告自己的状。
哼,可真不得了啊。林吟霜冷哼。方才云世昌提起时她还有些困惑,想到云世昌所言,再想想这府里到底谁最恨她,林吟霜一下子了然。
是夜。
三皇府内。
庭深幽隔,月影阑珊。君如誉一身鸦黑锦炮,盘腿坐在院子里。眉若远峰,眼含星宿,薄唇微抿,君如誉生的当真是好看至极。
一双极纤长的手轻轻抚上琴弦,顿时悠扬琴声如流水般从君如誉的双手之间流淌。
不知何时,有笛声参与进来。
高山流水,曲径通幽,一首曲子下来,弹琴奏笛之人可谓是酣畅淋漓。
“这么好的曲子,可惜了没有人听。”宋彦从他身后绕过,径直走到君如誉一旁。他声音清朗,同君如誉逗趣道。
“她怎样了?”君如誉却是开门见山,宋彦来了压根不与他寒暄,径直去问云小小的事情。
“身子倒没什么问题了,现下也没有离开医馆的打算。”宋彦白了君如誉一眼。当真是从认识他开始,君如誉便就冷冰冰的,宋彦心想,若不是与他关系好,自己又怎受得了天天对他这张臭脸。
“麻烦了。”末了,君如誉忽然说了声。
宋彦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转而看向君如誉的侧颜。“你同我道什么谢谢。”
“给你医馆添了两个麻烦,未必不该道谢?”君如誉与宋彦四目相对。两人分别着一黑一白,君如誉生的精致俊朗,五官犹如刀刻一般,多的是英气十足。而宋彦面容清秀好看,温润如玉,俨然翩翩公子模样。
“也不算麻烦。”宋彦轻笑。云小小虽说不会做事,却是什么都肯学。毕竟从前是相府千金,这些个活她愿意干就是好的,宋彦倒不是苛刻的人。
至于她带来那个小乞丐,现下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君如誉双眸扫过宋彦,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对了,再帮我个忙。”
“……”宋彦猛翻白眼。他就知道方才突如其来那声麻烦了定是有诈,君如誉分明是在试探他。
相府后山,几个家仆拖着一个卷起的草席行走。
“累死我了。”总算是到了地方,他们哪管三七二十一,先就坐下。
“忙活了大半夜,也不知这里面卷了个啥。”另一个家仆说罢气的慌,狠狠踹了草席一脚。
“哎,二夫人叮嘱了不能打开看,应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随后一个家仆一边叹气一边附和。
左右林吟霜在他们眼里便就是个心肠毒辣的泼妇,尤其是她与云小婉都在府上的时候。好在云小婉先下嫁到了将军府,他们做下人的也就少受些气。
“哎,你们说,这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