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一张脸，刘奕强行压下自己心中想吐的**。饶是如此，他的脸色还是忍不住一白。
“呵呵，我就知道。”应龙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一样，咧嘴笑道。
只不过，他这一动，就牵扯的脸上的肌肉一番抖动，几只蛆虫从他那已经溃烂的皮肤下被挤了出来，在空气当中晃动着脑袋，像是在对这新世界探索一般。
“每一个见过我这副样子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更有几个人认为我中了什么邪术，想要将我杀掉。但是，这些人都被我杀掉了！因为每当我想起他们的表情的时候，心中的愤怒之火，就遏制不住的涨了起来。”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最最令我痛苦的，并不是我曾经最亲密的人一个个倒在我的手下，而是，我他—娘的真的发现，我居然获得了长生不老的能力，呵呵。”
应龙自顾自的说道，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着刘奕。
“长生不老？”刘奕眉头紧皱，不敢去看应龙那张脸，然后问道：“这么说，黄帝现在也还活着？”
“我不知道。”应龙说道。
“当初，我从黄帝那里吃下他给我的丹丸的时候，涿鹿之战已经到了尾声。而我吃下这药的条件就是，让他放过薇儿，不要让薇儿去尝试这丹丸。”
“而且，我将永远的离开黄帝部落，只要我不死，我就需要为他在外不断地拓展疆土。”
“什么？还有这种事？”刘奕吃惊的说道。
他原本以为应龙当初在涿鹿之战后离开，是因为他知道薇儿并不喜欢自己，倍受打击，所以才会独自离开。没想到，当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应龙现在所说的事情，简直比刚才他所说的黄帝曾多次想要杀自己的事情要让他震撼太多太多。
为了一个女人，他愿意背负族人所不理解的眼光，带着他们远走他乡。为了一个女人，他愿意吞下那不知是药是毒的丹丸，只求她不被伤害。为了一个女人，他愿意终生活在异乡，在月朗星晴的夜晚，独自对着北方神伤。
相比之下，刘奕觉得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他在一个少女最懵懂的时候闯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将那个最心疼他的男人生生挤走，这样的行为，简直像禽兽！
“薇儿呢？”刘奕问道，“薇儿怎么样了？”
他这才想起来，故事的女主角还一直没有出现。
应龙重新将自己的面具带好，然后说道：“薇儿？你认为呢？”
刘奕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才说道：“难道黄帝没有按照你和他的约定？”
“约定？那是什么东西？你认为这种东西会对黄帝大人产生什么约束力吗？”应龙说道。
“直到我吞下丹丸将近两年，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开始溃烂，我急忙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黄帝。而他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我很好奇，便向他询问。”
“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早就从另一个地方知道了这件事情。哈哈，当时我还很天真的问了一遍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告诉我。”
“我的心中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我向他要求，想要见薇儿一面。他很痛快的答应了，将我带到了薇儿的房间之中。”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这一生当中最心痛的画面。薇儿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之中。在她的脸上，身上，一道道纵横的裂痕像是要将她劈开一样。”
“在那裂痕之中，白色的蛆虫在蠕动，淡黄色的液体不断从裂缝中渗出。薇儿那娇弱的身体在我面前，不断地抽搐，不断地轻声发出痛苦的叫声。”说到这里，应龙像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抱住，将自己控制住。
“我大声地质问黄帝，为什么薇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整个人陷入了魔怔之中，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部落之中。”
应龙的眼中闪过一抹腥芒，整个人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然后又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结界一样，又镇定下来，继续说道。
“我疯狂的将自己投入到掠夺其他部落之中，因为我的脑海中只留下一句话，只要你听我的，薇儿就没有事。这一定是黄帝说的！一定是！”
“薇儿也服用了那种丹丸？”刘奕反应过来，然后在他的脑海之中，一段被他快要忘记的记忆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那段记忆的主人公，名字叫做共工！
……
“那天女魃呢？”
“魃？”
“魃是一名巫女！她终日带着一张面具，只露出半张脸。但是有一次，我看到过她那隐藏在面具下的半张脸。”
“藏在面具下的半张脸？是什么样的脸？”
“没错，相比较她露在外面的那半张令人忘不掉的美貌容颜，她另外半张脸同样让人印象深刻。那是一张没有皮肤的脸，血肉裸露在外面，眼球干瘪萎缩，令人可怖的蛆虫从她的血肉下钻出。”
……
“而应龙，那是一个被魃诅咒的男人，他痴迷于魃的美貌，可是后来等他见到了魃的另外半张脸，便退缩了。”
“魃为了惩罚他，便在他的身上下了诅咒，令他的族人都会患上一种怪病，身上会长出一种类似于鳞片的东西，而且不能再阳光之下曝晒，否则就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共工缓缓地说道。
“应龙被诅咒之后，黄帝告诉他，让他远离魃，这样的话，他的诅咒之力将会大大减弱。于是，应龙带着他部落之中的人，全部都逃到了南方。”
……
“那个魃，我记得魃是黄帝的女儿啊，为什么每次你提到她的时候都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错，魃确实是黄帝的女儿，可是我曾在梦里听到魃自言自语，她说，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黄帝，因为她拿她当做试验品，想要造出一种可以升入神界的仙药。”
“而她之所以一直留在黄帝身边，就是想要等他将这种仙药真的练出来的时候，抢了他的机会，以此来让他赎罪。”
……
这些都是刘奕脑海深处蹦出来的声音，所有的故事在这一刻仿佛发生了重叠。
黄帝，薇儿，应龙，奇怪的病，仙药……
刘奕感觉自己的脑壳像是要裂开一样，仿佛有什么要冲破他的脑壳蹦出来，但是他却有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抓不住。
昨天请过假的啊，真的请过……
欠更了，我记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