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结婚的日子即将来临,一个月的时间里,封衍除了锻炼体能,就是锻炼精神力,基本闭门不出。
当然,讨要嫁妆除外。
封家确实财大势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除了十亿星币压箱底,他的嫁妆还有两个商场,三座矿山,一家飞行器制造厂,以及......总之嫁妆单子排列了整整一箩筐,就连封媛看得都隐隐眼红。
这些嫁妆,全是封璟帮忙挑选,他对封家的产业了如指掌,每一项前景都非常可观。
封老爷子略有不满,不过,奥斯顿和封媛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为了避免麻烦,最终他还是点头应下。
封衍就是一个不要脸的,闹起来不管不顾,产业而已,给了他,也要他能吃得下才行。
结婚当天,封衍早早就坐上飞行器,带着丰厚的嫁妆,直抵宫家大门。
由于宫灏的父亲刚去世,不宜大型操办,宫煜城决定一切从简。
对此,封衍并无异议,尽管这是他第一次结婚,或许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结婚,但对嫁人这个词,他心里依然抵触,能不张扬最好。
他对未来世界的婚礼流程不熟悉,原本还以为需要经过什么仪式,谁知,来了宫家之后,他被人直接领入新房,据说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结婚礼仪,新人交合之前不宜相见。
封衍蹙蹙眉头,没有放在心上,他开始详细打量四周,精神力触角不断延伸,从四面八方探索出去。
宫家今天很热闹,虽然没有大型操办,但凭封家和宫家的地位,前来贺喜的宾客依然不少。
宫灏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他一直在等待封家出问题,可是一个月来风平浪静,今日是大喜之日,他的疑虑之处更甚。
星网上,奥斯顿的追求依然轰轰烈烈,封家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很不对劲。
冷眼看着喧闹的大厅,宫灏面容冷峻,丝毫没有结婚的喜悦。
“小灏啊,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快去跟宾客饮酒,别让人家以为宫家失了规矩。”
宫灏眼帘下垂,掩藏住眸中的淡漠,现在的宫家还有规矩吗?
倏然,宫煜城接到一条通讯,脸色一变,急匆匆奔往后院,那个方向正是宫灏结婚的新房,也是他从小到大居住的院落,豪华仅次于主院,锻炼器材配置设施却是宫家最好的地方。
宫灏面无表情,心里升起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终于出事了。
或许是他的神色太冷,也或许是他现在没了交好的价值,热闹喧哗的大厅里,宾客们各自说着闲话,今日的主角新郎不约而同被人遗忘。
没多久,封家三爷被人请走,又过了一阵,二夫人也匆忙离去。
宫灏若有所思,面上纹丝不动,他知道二叔的打算,无非是想将他赶出宫家,实际上,他现在非常迫切的希望离开,只是凭借婚事被人扫地出门,这种办法他不屑,要走就走得光明正大。
“少将———”
听见这个声音,宫灏面色稍缓,抬头往前看去。
一个年轻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坐在他身边,矜傲的神态和宾客一般无二:“对不起,我来晚了,今天多亏你结婚,我才能顺利混进来。”
宫灏眸色暗沉,连续三天没有接到外面的消息,他心里便明白,他的通讯器已经被人拦截信号。
“外面情况如何?”
“很糟,我们兄弟几个全被宫煜城罢免职位,家主和你的亲信无一幸免,我们当中有奸细。”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纤细,父亲不会中埋伏。
“你的身体......”
“废了!”宫灏的声音很平缓,淡淡的语气,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将......易峰龇目欲裂,表情沉重:“我会为您报仇。”
宫灏凝视着他,沉静的眼眸波澜不兴,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否可信,自从父亲出事以来,他对周围的一切全部充满不确定,淡淡地问:“还有人呢?”
易峰回答:“他们在外面等着,宫家防御系统精密,不敢混进来太多人。”
宫灏沉默了片刻,眉峰冷冽,除了冰冷刺骨的寒意,瞧不出半分深浅:“你们找个地方先安置,以后再联系。”
“可是———”
“没有可是。”宫灏神色严厉,强势的口吻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切记不可泄漏行踪,除非我亲自找上门,否则,你们隐姓埋名。”他想看看,是否有人阳奉阴违,更想仔细观察,剩下的亲信里面,究竟谁是奸细,总归没有查清楚事情之前,一个人他都不能轻易相信。
不是他心里多疑,而是,他怕奸细隐藏太深,下面的人没防备,消息泄漏出去,反而害了其他人。
易峰心头一凛,不自觉地挺直背脊:“是,少将!”
宫灏口气略缓:“现在你先回去,别让旁人看出来,出了宫家,你要记住,先把自己影藏好,再去联系旁人。”
易峰不可置信,按照少将所言:“那我现在.....”
“不错,你现在已经暴露。”只要跟他搭上话,都在监视范围之内。
“我明白了。”易峰心情沉重,家主才刚刚去世,少将就被人这样对待,家主要是知道,不知他会不会后悔,为了家族鞠躬尽瘁付出一切,可他唯一的儿子,却不能得到善待。
宫灏并没有出言解释,宫煜城小聪明有,大谋略不足,根本拿不出这样的手笔,幕后之人,比他想象中势力还要庞大。
“那我先走了。”易峰说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犹豫道:“少将,你真打算和封小姐结婚?”
宫灏神情淡漠,瞭望后院方向,不言不语。
易峰见状,转身离开,他相信少将自有分寸,哪怕少将的体能废了,依然是他全力效忠的主子,他的命,属于少将,如果不是少将把他救回来,恐怕他早已经死在战场!
新房里,封衍怒气腾腾,屋里摆设乱七八糟,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草!老子不嫁了。”
下面佣人噤若寒蝉,从未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今天是大喜日子,封少爷二话不说,来了就把新房给砸了,他是诚心闹场子不成。
宫煜城来到新房,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他的脸色一沉,火冒三丈:“你住手,封家就是这样教导你?”
“闪开,你是那根葱,老子反悔不嫁了。”
宫煜城气得直发抖:“你.....你......”转头看向下人:“去把封三爷给我请来。”这就是封家换的好人选,封三爷的好儿子,眼见婚事在即,当事人却突然反悔,他准备了这么久,怎能让希望落空,宫煜城面色阴狠,视线像毒蛇一般缠绕过来。
封衍眸光一闪,正中下怀,如果不把封敬轩叫来,他还不敢大闹,毕竟这是宫家的地盘,自己势单力薄。
不到片刻功夫,封敬轩满含怒意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宫煜城怒火攻心,恨声说道:“封三爷生的好儿子,封家若不想结亲大可直言,了不起是我侄儿没福气,今日喜帖都发了,宾客也来了,三少爷却说要悔婚,当我宫家是什么地方。”
封敬轩冷冷看向封衍,露出厌恶的神情:“我以为你想通了,别再耍什么花样,想想你的朋友,再有下次绝不留情。”
封衍脸上毫无惧色:“你以为我想闹事吗?结婚就结婚,我认了,谁让我从小没爸爸,没人疼,没人爱,这是我倒霉,但是宫家也欺人太甚,结个什么婚,老子不结了。”
封衍一边说,一边指着屋内破损的器具破口大骂:“监视器,窃听起,这,这,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连卫生间都有,吗的,老子新婚是让别人看的吗?,宫家主的好爱不敢苟同,老子不结婚了。”
宫煜城傻眼了,他冤枉,他是真的不知情,宫灏房里何时多了这些东西。
形势瞬间反转,质问的人变成封敬轩:“宫家主,如果宫家没有诚意,这婚不结也罢。“反正有了这个借口,谁也说不出封家一个错。
“不行———”宫煜城心底发凉,越发坚定要把宫灏赶出门的决心,大哥的死不是意外,宫灏也被人盯上了,能在宫家安装监视器,并且还是从未见过新型号,对方来头肯定不小,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连累了宫家。
事情闹得这样大,肯定瞒不下去,没多久,二夫人也赶来了。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割了宫家一块肉,封衍挥挥手,只让人把东西收拾干净,退不退婚,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笼子,相比之下,脱离封家更划算。
只有家人霸占儿子的一切,却没有夫家霸占媳妇产业,在宫家,有了这一个把柄,他可以活得更自在,况且他还有封家撑腰,两相辖制。
新房终于收拾好,屋里弥漫出淡淡的香味,这是刚才所没有的。
封衍蹙了蹙眉,身上有些发热。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宫灏神色慎重起来,二叔和二婶离开,肯定有事情发生,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难道问题解决了?
他不信,直到现在为止,宫灏仍然不信,封家会没有后招。
很快,入新房的时间了,宫灏在二叔的陪同下,缓步走往院落,踏入楼下大厅,他的脚步顿了顿,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上背如针刺的的感觉没了。
新房门口,宫煜城拍拍他的肩,笑呵呵的说:“小灏啊,新娘还在屋里等着,叔叔就不打扰你了,快点进去。”
宫灏表情沉静如渊,正想一探究竟。
走入屋内,“咔嚓!”一声,房门从外面被反锁。
宫灏神色微变,入眼就看见一位处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他的身材纤细,长相极好,宫灏记得这个孩子应当是封家三少,曾经还在他眼前晕倒过一次。
少年脸颊泛红,双眸含雾,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
宫灏一滞,屋里香味不对劲。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热燥,亏他意志力惊人,才能勉强忍住,然而,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往他身上扑了过来。
空气中的香味愈发浓烈,头脑变得浑浊,孤男寡男,*,是男人哪里还能忍得住。
不久,屋里就传来阵阵低/吟......
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