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我就是锋刃集团的那个陆时锋。”
苏星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她只是偶尔出了场小车祸而已,莫名其妙就被人抓来结婚不说,老公还是这样高不可攀的人物?!
她……她有些晕眩……
锋刃集团,是世界顶尖的大集团之一,主要是做精密光学电子仪器的,比如军用传导器材,医用扫描器材等等。有传闻说,好几个国家的卫星核心部件、潜艇核心部件之类的都是订购自锋刃。除此之外,锋刃集团的相机品牌也是大名鼎鼎,被誉为全球最高端的相机,哪怕是当年穆氏相机还没破产时,也不是锋刃的对手。
这样一个大集团,现任董事长陆安国已经七十多岁了。
早在几年前,就向外界公布了继承人他的长房长孙,陆时锋。
身为锋刃集团的太子爷,他是全世界多少女孩子憧憬的对象?要是放在一个小时前,苏星羽做梦都不敢想自己竟然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但如今,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
真是人生如梦。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娶我?”她喃喃地,一脸不解。
像他这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强娶了她?
陆时锋办完结婚手续,带着她穿越民政局的走廊,廊外是如瀑的暴雨,风声挟裹着雨声不断传来。他一边走一边对她说:“我母亲给我安排了很多名门淑媛相亲,但我不希望进行商业联姻,所以如果要结婚,我会选择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妻子。”
他的腿很长,一步迈出就是很大的距离,她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等、等等,”她有点喘气地说,“你不喜欢商业联姻?那你是喜欢自由恋爱?我又不是你的真爱,为什么是我?”
她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前方的他蓦然停住脚步。
她一头撞到他身上,鼻尖生生地疼。
他低头看着她:“恋爱?那只是生物体之间无聊的化学反应。我无需依靠妻族,我的妻子依靠我就够了。”依靠妻族是对他的侮辱,他有足够的能力掌控一切,不需要借助什么女人。妻子,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必需品罢了。
苏星羽无语了,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所以,他纯粹是想挑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人结婚?而当他被逼婚时,她正好在他旁边,所以顺手就被抓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运气……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也许是刚刚她说了“等等”两个字,他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她的步伐。她终于不用一路小跑了,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胡思乱想,好像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成为他的妻子后,她从“什么东西”变成了“是个东西”。
……呸。
怎么还是觉得在骂自己。
她苦中作乐地笑了一下,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时锋带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处富人区的独栋别墅,闹中取静,十分幽雅。苏星羽站在客厅中,打量了一下,发现整体装修是黑白灰的色调,线条简洁而冷硬,大气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机械质感,就像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
有管家迎上来,接过陆时锋刚刚脱下的外套,恭敬地说:“少爷,您回来了。”
陆时锋吩咐:“准备热水,带她去洗澡”他朝着苏星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少夫人。”
“少夫人?!”那满头银发的管家看上去很稳重,但乍然间听到这个称呼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星羽。
苏星羽很郁闷,她也不想的好吗。
陆时锋说:“对,少夫人,已经在民政局登记过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管家也是一脸的眩晕,忍不住又看了苏星羽一眼。这些年来,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少爷的婚事,各大家族的名媛都给少爷介绍了个遍,无奈少爷死活不松口,怎么这么突然就带了一位少夫人回来?还是板上钉钉领了证的?!
“恭喜少爷,“管家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恢复自己的职业素养,纵使有再多的讶异和疑问,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置喙的。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对苏星羽说,“恭喜少夫人,祝您和少爷新婚快乐。”
……一点也不快乐好吗?
苏星羽简直想叹气,明面上,还不得不微笑:“谢谢。”
她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卧室,卧室很宽敞,里头独立打造了一间浴室。
“少夫人,请您沐浴,”管家十分得体地说,“仓促间不曾准备您的衣物,还请原谅。我已经派人去置办了,半小时后会有女佣送来。”
苏星羽点点头,再次说:“谢谢。”
“少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服侍少爷和您是我的本分。”管家说完退下,替她关上门。
她脱去自己身上那件烟灰色的礼服。由于路上的那场小车祸,这件礼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血水混合着泥浆,就像一块被人胡乱涂抹的画布。更糟糕的是,礼服的下摆被撕裂,已经不能继续穿了。
“真麻烦……”她叹口气,有些头疼。
这件礼服是继母刘美芝借给她的,说好要还,如今弄成了这样该怎么还?她怀着心事去清洗自己的身体,腿上带着伤,小心翼翼。所幸浴室空间足够大,从淋浴、坐浴到浸浴一应俱全,洗起来并不算很费力。
她望着这间奢华的浴室,比自家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淡淡的水汽氤氲,宛若梦境。真是造化弄人,就在今天上午她还满怀憧憬地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嫁给秦牧,转眼间,就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秦牧……
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又隐隐作痛。
那么多年的爱恋惨淡收场,原来一个男人变起心来可以这样绝情。那么,嫁给陆时锋也好,起码从一开始她就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不爱他,而他,也并不爱她。
两不纠缠。
忽然,浴室门一声轻响,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