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苏星羽这几天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小晗被陆时锋请了家庭教师,每天的课程表排的满满,根本没多少时间缠着她玩。而小玦呢,只要没人吵着他,就是个安安静静的孩子,不算难带。
所以多出来的时间,她都拿来关注外界情况的发展。
先是陆时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了飞鹰集团,随后,新闻界就传出了消息,说飞鹰集团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濒临破产。
苏星羽觉得很诧异,因为飞鹰集团虽然不像锋刃那么强大,但也是一家不容小觑的跨国大集团,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她知道陆时锋,最近除了要对付飞鹰,还要分出精力处理苏槿年那边的攻击,就算他真的把飞鹰集团赶出国、还把手伸到国外去,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把飞鹰集团彻底毁灭。
她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飞鹰集团,她没有什么好感,但她对那个叫欧阳熠的男人心情却十分复杂。
他害她和孩子分离那么多年,可也曾对她温柔以待。
不知道飞鹰集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有没有关系?他现在的情况有怎么样了?
苏星羽想着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坐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把一大朵野山茶插.进花瓶里。
阳光璀璨,她告诉自己别再去想欧阳熠的事了,那个男人是好是坏都和她没关系,他对她做的错事,她不追究,他对她的好,她也不该怀念。他们原本就是不该相遇的两个人。
但老天爷仿佛见不得她逃避。
管家忠伯到花园里来找她,对她说:“少夫人,有一位自称是欧阳熠先生律师的人登门拜访。”
“欧阳熠的律师?”她怔了怔,哪怕是欧阳熠自己来访都足够奇怪,更何况是他的律师。
管家说:“是的,这位律师先生指名要见您。”
“知道了。”苏星羽放下手中的花,站起身,虽然不知道欧阳熠的律师所为何来,但见一见总不会错。
她在会客室里见到了那位律师,穿一身趣÷阁挺西装,很肃穆的表情。
律师把手中的一份厚厚文件递给她,告诉她说:“苏女士,欧阳熠先生已经于三天前去世了。临死前他立下了遗嘱,根据他的遗嘱,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律师的声音平缓得仿佛没有什么感情。
苏星羽的身子却晃了晃:“你说什么?”
“欧阳熠先生已经去世了。”律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苏星羽这才听清,原来这个律师不是开玩笑,欧阳熠……去世了?死了?
这么突然,突然到她毫无准备,她从来没想过那个男人那么年轻就会死,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全世界的难题他都不看在眼内,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她的心一阵阵发紧,说不清是难过还是什么,问律师:“怎么就会去世了?他……怎么会?”
律师说:“三天前的凌晨三点,他在自己的庄园里饮弹自杀。”
这消息还是假得不真实,那个男人竟然是自杀的?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自杀,她也觉得欧阳熠不会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
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自杀了?
难道,是最近飞鹰集团的破产对他打击太大?
她满心内疚,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仇恨没有解决。但,人死如灯灭,往日的恩怨也只能随风而去了。
她的神色还是苍白,勉强支撑着自己问出来:“他让你交给我什么?”
“珠宝,地契,几家控股的小公司,还有其他的一些资产。”律师停了一下,补充,“这些是欧阳熠先生的全部遗产,他没交给任何人,遗嘱上指名全部赠予您。”
苏星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与欧阳熠那么亲密,怎么会全部给她?
“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她没有去接那份遗产文件,而是问律师,“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
“欧阳熠先生的身边,其实早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律师说着,虽然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求冷静,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免露出了一些伤感,“我是欧阳熠先生的专属律师,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他和斯坦威家族的人一向不亲,也没有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只有您,对他而言也许是特别的。”
苏星羽摇了摇头,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到,哪怕回到了陆时锋身边,在欧阳熠眼里她依然那么重要。
她轻声说:“可是,我不能收……他是因为飞鹰破产才自杀的,虽然我不知道锋刃在这件事里起了多大的作用,但,这遗产我真的不能拿。”
“请您别拒绝,这是欧阳熠先生最后的遗愿了。”律师说,“而且,欧阳熠先生的自杀并不是您想的那个原因。”
“什么?”苏星羽诧然抬起头来。
律师说:“事实上,飞鹰集团的资金都在这里了。”
他指了指手中那份带给苏星羽的遗产:“虽然比不上锋刃,但苏女士,您得到这份遗产后,财力甚至可以与很多小国抗衡。欧阳熠先生这辈子最痛恨的其实就是飞鹰集团,如果您不收这份遗产的话,按照法律,这份遗产将由飞鹰集团那几个和先生有血缘关系的人直接继承,这是先生绝对不愿看到的。”
“欧阳熠痛恨飞鹰集团?”苏星羽很震惊,“怎么可能?而且,你说这些钱是飞鹰的,那么是欧阳熠把飞鹰弄破产的?”
律师微微一笑:“您很聪明,苏女士。至于先生为什么痛恨飞鹰集团,那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苏星羽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欧阳熠的了解比想象的还少。
也许,她从未真正走近他的生活过。
可他却把最后的一切都留给了她。
她把律师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打开。
厚重的牛皮纸散发着一种尘封的气息,里面是一页页的文件,详细罗列了欧阳熠的遗产,她才发现,自己得到的是如何一趣÷阁巨额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