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晴予点了杯拿铁,在咖啡厅等肖诚一。
“抱歉,我来迟了,刚处理完工作。”肖诚一坐下,对晴予抱歉一笑。他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没关系,我也刚到。”晴予双手捧着咖啡杯,缓缓说道。
“你说有事要说,是什么?”肖诚一看着晴予,她低着头,手指摩挲着杯子。
“学长,我想离职了。”
肖诚一想,果然没错,他猜对了。
“我猜到了,那天和你说了那些话,你很困扰吧。”
“是有些。”晴予如实回答。
“晴予,如果因为这个原因,那我向你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你要相信,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肖诚一还是不愿意她辞职,留下她,是他每天能看见他唯一合理借口,也是对他自己唯一的安慰。
“学长,我没有觉得你打扰到我的生活。相反,我很感谢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但是学长,是我不愿意再打扰到你的生活啊。”晴予想,她以前不知道肖诚一一直还喜欢她,明明他说过放下了。可既然知道,就不能再留在她身边,她不能耽误他。
“我也从来不觉得,你打扰到我的生活。”
“对不起,学长。我真的不能再留下了,结婚的时候,我提出辞职,你说你会放下。”晴予还是很坚定辞职的想法,这么多年了,他应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他的女生。
“学长,你问过我,是在小看你还是小看我自己。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正是因为我没有小看任何人,才变成今天这样。”
晴予觉得,她对肖诚一太过有信心,才会觉得他会慢慢放下。她对自己太有信心,才觉得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到肖诚一。一开始,她就错了,唯一小看的,大概是肖诚一对她的感情。
“呵。既然这样,我也不强迫你了。”肖诚一自嘲,果然她认定的事,没办法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只有一个人可以。
“晴予,我一直想问,陆泽余,他真的值得吗?”
“只要我还喜欢他,就值得。”晴予脱口而出,不止一个人问过她这个问题,而这个答案,却从来没变过。
肖诚一无言以对,这种答案,他早就知道。如此干脆,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肖诚一想说,‘可是你并不幸福’。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他可以尽最大努力给她所谓的幸福,但是,她想要的幸福从来不是他。
“学长,我没资格说你为什么还放不下我,因为我也一样。这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放不下泽余。”
晴予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质问肖诚一:‘我都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若人人都可以那么干脆的放下,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离开。”
“晴予,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会选比陆泽余更早遇见你。”肖诚一想,如果最先遇见晴予的人是他,结果会不一样的吧。
晴予笑了笑,对肖诚一说到:“学长,这是最无用的话了。人生没有重来得机会。”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选择不让那个人出现,可是她不能。
这时,晴予的微信有新消息,打开一看,是陆泽余的消息。
陆泽余:“午饭吃了吗?”
沈晴予:“还没有,在和学长谈离职。”
陆泽余:“谈完马上去吃饭。”
沈晴予:“好的。”
肖诚一看着晴予对着手机屏幕浅笑,有些怅然。
“是陆泽余?”
“嗯,不好意思,跟你聊天还玩手机。”晴予想,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学长,再次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们的同事关系,就到这吧。”
“你的话,我从来没办法拒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余晖,泽余要我帮他。”晴予想,这件事没必要瞒着他,也瞒不住。
“学长,人生不能重来,但可以有新的开始。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良人,放下吧。”晴予起身,伸出自己的手,算是道别。
肖诚一握住晴予的手,心中暗叹,他爱的人,终究是错过了。不,是很早之前就错过了,是他太过执着了,强行把两条平行线拧成了相交线。以后,他们会渐行渐远了吧。
“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肖诚一看着晴予,坦然一笑。“这次如你所愿,我会放下。”这次,他真的是时候放下了。
“再见,学长。”
晴予起身离开,打包了蛋糕和沙拉回公司。晴予多日的郁结散开了,回去的路上心情轻松。她想,新的开始啊。
她和陆泽余,也是有了新的开始吧,这些天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陆泽余,是不是也放下了呢?
晴予心中有些雀跃,希望这不是她的错觉,希望这不是她的自以为。管他呢?新的开始,她也要再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