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绯衣一边问,一边朝‘门’口走去!
是了,是的,这个时辰,就是那个讨厌鬼要来的时辰了……莫不是这小子又跑来了吧?
‘门’口的敲‘门’声沉寂了一下,然后,响起一个讨厌的,而双熟悉的声音:“是末将!”
末将,末你个大头鬼啊,你简直‘阴’魂不散啊有无有?
可人在‘门’口,总不能不开吧?绯衣皱皱眉,走过去,将‘门’打开,冷风从那个人身后涌了进来,刚刚脱下大氅的绯衣顿时身上一抖,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脸笑容的秦奉,就站在‘门’口!
这个秦奉,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棉花糖)-.79xs.-你看看,这商雪‘玉’坐的椅子还没有热呢,这个秦奉,就又上‘门’了!
如果说,这个秦奉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也还罢了!但是,他这一进‘门’的话,就是那一句三套话--郡主今天身体可好?
一路上舟车劳顿,郡主可有什么不适?
郡主可有什么需要末将效劳?
郡主早些休息,末将先退下了……
每日里,都是念这几句经,听得绯衣的耳朵就要生了茧,更重要的是,这个秦奉,就连每天上来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三分笑,二分卑微,再加上一分的殷勤,那眼神,看在绯衣的眼里,真的是面目可憎!
想着这十来日以来,秦奉每天都是如此的,就连那几句话,也从来没有变过任何的字眼,这让绯衣听也听得腻了,答也答得腻了,就是秦奉的那一般无二的脸‘色’,绯衣看也看得腻了!
看到秦奉,绯衣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堵在‘门’口,不让秦奉进‘门’,只是冷眼瞟了秦奉一眼,冷冷地说道:“好了,将军,今天你也不用开口了,我就替我家郡主答你的那几个问题吧……”
郡主今天身体很好。
郡主今天坐马车很舒服,没有什么劳顿。
郡主没有什么需要你效力的……
郡主已经困了,你的话问完了,可以退下了!
绯衣一口气将几句话全部说完,看着秦奉:“怎样?奉副将,你的问题我已经答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绯衣一边说,一边还扬了扬眉,看她的那样子,很明显的就是一副“话都替你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的想要拿扫帚赶人的样子!
彼时,商雪‘玉’正站在窗口,开了半边的窗子,对着窗外微微发呆!
商雪‘玉’所住的房间,在走廊的最后一间,这是一间天字号的房间,不但大而宽敞,就连朝向和空气也是极好的。[棉花糖]这不说别的,就是站在窗口处一眼望去,那结满了冰的残荷湖,那覆盖着雪的雅致亭子。再加上那落尽了叶片,只剩下细细柔柔的枝干的垂柳。都算是这冰天雪地之中的,别样的风景!
更由此可见,若是盛夏日炎,垂柳偏偏,亭台水榭,楼阁重影,这样的景致,得有多么的漂亮!
当然了,要住这样的房间,那银子的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呢!
商雪‘玉’听着绯衣的说辞,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色’!对于秦奉这样天天来,天天来,若说绯衣还有好脸‘色’给他的话,那倒真的奇了怪了!只这一次,商雪‘玉’不准备替秦奉说话!
绯衣的话说完了,秦奉却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几步远,就会挂上一盏灯,照得年久的楼梯油亮无比,光可鉴人!
此时,秦奉就站在‘门’口两步远的地方,他的头顶刚刚好有一盏灯,昏黄的光线,衬托着他的背影,给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形,镶了一层淡淡的轮廓!
经过数天来的急行,秦奉的脸上,也染上了些微的疲惫之‘色’。可是,他的‘精’神却还是不错,带着一脸招牌似的笑容,笑容可掬地看着绯衣,语气淡淡地说道:“绯衣姑娘,我来看看郡主有什么需要!”
又是来看郡主?
哼哼,这个秦奉,还真的是安好心呢!
绯衣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朝着秦奉一扬下巴,冷冷地说道:“那个,你来不就是为了问这几句话么?而且,每天都是,现在,我已经替郡主答了你了,你怎么不不走呢?”
绯衣的脸上,就差没写出“还不快走”那几个字了。她堵在‘门’口,没有丝毫想给秦奉让路的样子。伸指,一指秦奉的后面,说道:“那,路在那边!”
其实,绯衣是很想在后面再加上一句:“你以后不要来了”的话的!但是,绯衣深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别说秦奉不会听她的,就连商雪‘玉’,都将绯衣的厌烦,当成了耳边风了!
秦奉看着绯衣的眼神,顿时有些无奈,他摇摇头,无奈地说:“那个,绯衣姑娘,还请行个方便吧……末将只是想问郡主几句话!”
绯衣一听,顿时眼睛一瞪,怒道:“什么叫你问郡主几句话啊……你每天问的都是那几句好不好?而且,郡主每一天的答案,可都是一样的,现在,我已经替你答了,请问,你还有别的事么?如果没有的话,请慢走,不送……”
绯衣的话,如炮雨连珠一般,直将秦奉轰了个外焦里嫩。此时的秦奉,似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秦奉的身体动了一下,绯衣一喜,以为对方是要走了!
谁料,秦奉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说道:“刚刚,绯衣姑娘答了末将的话是不错,但是,这话不是要绯衣姑娘答的,而是要佑安郡主答的……莫不是说,在绯衣姑娘的心里,早已将自己当成了郡主了么?”
见过毒舌,可没见过秦奉这么毒舌的。这一句话,就将人住大逆不道的路上送啊!
什么叫绯衣想做郡主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绯衣还要做人不?
绯衣一听,顿时怒了,她握紧拳头,似乎想揍秦奉一顿!
然而,手才伸出,绯衣就看到了秦奉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笑--这个人,他原本就是愿意的,故意离间商雪‘玉’和自己的感情,更是胡‘乱’泼水,‘乱’栽赃呢!
绯衣已经不是以前的绯衣,就是再好的圈套,她也未必上当,就如此时的秦奉一般,绯衣才不会那么笨,将他揍一顿的,因为,那恰巧落人口实,说是绯衣真有此想了!
但是,若是这样饶了秦奉的话,又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绯衣念头一转,忽然冷笑一声,道:“这秦姓的将军可不得了啊,动不动就将人往大逆不道的路上引……莫不是说,自己说大逆不道的话说得习惯了,所以,见到任何一个人,都变成了同道中人了?”
秦奉听了绯衣的话,不惊不怒,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动上半分!他看着绯衣,淡淡地说道:“末将只是提醒绯衣姑娘,莫将不当的言行,用到不当的地方去……”
你才不当,你全家都统统不当!
绯衣气得想骂娘。想跺脚,可是,这是楼上啊,若是一惊一叫的,将看热闹的都引上来了,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绯衣气得涨红了脸,她朝秦奉挥挥拳头,怒道:“别和我绕弯弯,有本事,拳脚上见真功夫!”
然而,秦奉听了,终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变了,他望着绯衣的拳头,摇摇头,满脸不屑地说道:“好男不和‘女’斗……”
好男不和‘女’斗……
可是,你是好男么?
充其量,你也只是一个‘鸡’肠小肚的小气男人吧?
还好男?我呸,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做好男吧?
秦奉看着绯衣脸上的鄙夷,又顿了顿,轻轻地吐出一句:“唯‘女’人与小人最难养也……所以,末将从来都不和‘女’人,甚至小人一般见识……”
绯衣听了,直接就跳了起来--你才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
就在绯衣挥起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朝着秦奉的脸上挥下时,耳边,忽然传来商雪‘玉’极淡的声音:“绯衣,退下!”
绯衣听了,满腔的怒火被扼杀在喉咙里,她恨恨地盯了一眼秦奉,倒退了半步--秦奉是吧,看哪一天,我不将你揍成个秦疯子,我就不叫绯衣!
秦奉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绯衣想要杀人的眼光似的。他转过脸来,望着那个缓缓走出来的身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末将秦奉,见过佑安郡主!”
商雪‘玉’站在‘门’口,望着一身戎装的军人。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极淡、极冷的表情出来:“免礼!”
秦奉抬起头来,神情极其认真地问道:“郡主今天身体可好?”
商雪‘玉’点点头,说道:“多劳将军挂心了,本郡主甚好!”
秦奉敛了敛眉,又再问道:“一路上舟车劳顿,郡主可有什么不适?”
商雪‘玉’仍然点头,同样极淡地说道:“众将士辛苦,本郡主没有什么不适!”
秦奉的头,仍旧是同一高度,就连他抱着的拳头,都纹丝不动地在同一位置,然后,问出了第三句话:“郡主可有什么需要末将效劳?”
商雪‘玉’侧过头来,看向了秦奉身后的通道,那里,暗‘色’幽幽,古扑香‘色’,略显昏暗的灯光,从漆着暗‘色’油漆的木‘门’上划过,留下淡淡的剪影!
商雪‘玉’脸上的笑容,忽然深了一些,她看着秦奉,没有任何表情地答道:“本郡主不需要……”
话到这里,似乎就是结束了,看着秦奉的样子,似乎是轻轻地松了口气一般。只见他的腰弯了一些,再弯了一些,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郡主早些休息,末将先退下了……”
商雪‘玉’看着秦奉,眼神淡淡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昏暗的灯光之下,秦奉转身离去!
商雪‘玉’站在‘门’口,望着秦奉的背影,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
而绯衣则看着秦奉离去的背影,愤愤的神情里,有一抹说不出的无奈--每一天,就这几个字,每一天,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神情,这个秦奉……你每天如此的重要,你究竟累不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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