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时发愣的时候,李十白已经到了杨卷卷面前,把她从钟小天的怀里接过来,对小时道:“猫小时,你去外面打一盆冷水来,我要为卷卷驱热。”
说着就要把裹在杨卷卷身上的大冬衣脱掉。他刚动手脱就被钟小天拦住了,钟小天皱眉嚷道:“不能脱!她说她冷,你脱了她会冻死的!”
李十白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指挥。她现在在发热,你给她裹这么多,热气散不出来也会把她闷坏的。”
“是,是这样吗?”钟小天摸摸鼻子,心里不大赞同李十白的话呢。
李十白没空和他解释,把仟藏的冬衣铺在地上,将杨卷卷放在衣服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当被子盖在杨卷卷的身上。
这时小时也已经端来了冷水,李十白捞起水里的手巾,轻轻一拧,拧成半干,展平叠好放在了杨卷卷的额头上。
那冰凉的手巾一碰到杨卷卷的额头,杨卷卷就动了一下脑袋,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
见杨卷卷似乎很痛苦,钟小天就很是心疼,着急的说道:“师兄,你这样做会冻到卷卷的。”
钟小天我行我素惯了,只要他认为自己是对的,他就会去做。他话刚说完,就要上前把杨卷卷头上的手巾拿走。
可是他刚走两步,红灵一把拉住他,摇头道:“十白师叔是不会害她的,你就别担心了吧。”
“怎么能不担心?”钟小天甩开红灵的手,一边朝前走,一边说:“她现在很痛苦,师兄你要是没有把握治好她,我现在就带她下山找大夫去。”
李十白抬头,冷冷的看着他:“钟小天,这段时间掌门师兄不在,你是不是就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了?”
钟小天抱着胳膊,回道:“不敢。我只是很担心卷卷的安危罢了,我怕你这种方法不行,会害了她。”
虽然他嘴上说不敢,但是他那种嚣张傲慢,无视一切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其实他敢的很。
李十白没有理会钟小天的猜疑,而是把杨卷卷头上的手巾拿下来,又湿了水,拧干重新贴在杨卷卷的头上,才道:“这个方法行不行,你等一会就知道了。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这些简单的治疗方法我还是会的。”
钟小天撇嘴,还想说什么,被红灵用话头截住了:“这里怪冷的,小师叔你要是真担心卷卷,就去拿一些干柴来取暖吧。”
哼,红灵不就是想支开他吗?可他偏偏不让红灵如愿。
钟小天指着小时道:“你。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快去快回。”
这里面就属小时的辈分低,所以钟小天说什么他就去做,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红灵见小时走了,不再像刚才那般严肃冷酷,咧嘴笑着走到钟小天伸手,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戏谑道:“小师叔,你可能还不知道。卷卷和十白师叔是青梅竹马,他心疼卷卷可比你心疼多了,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
钟小天听到红灵这些话,似有所感,别扭的把脸扭到一边去,口是心非道:“谁心疼她了,我只是不太赞同十白师兄的做法而已。”
看红灵又要说话,钟小天连忙将她的手拿开,快速朝外走去。边走边说:“既然有十白师兄在这里,那我就不用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我出去看看猫小时回来没有。”
钟小天一口气走到洞口,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长呼一口气。都是杨卷卷太娇弱,天气刚变就着了凉。
“唉!”钟小天叹口气,他心里虽然抱怨杨卷卷的娇弱,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刚刚红灵说他心疼杨卷卷,其实是说对了。但他却不敢承认,因为他在红灵说那话的时候才陡然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了杨卷卷。
想到自己会喜欢杨卷卷,钟小天好似受到多么大的惊吓一般,猛然后腿两步,并狠狠的摇着头。
不,他才十二岁,外面还有很多稀奇事情在吸引着他,他不想像大哥那样,被一个女人束缚住自己的自由。
想到这里,钟小天扭头往洞里看了一眼。
杨卷卷他们都在洞室,并没有看到他回头往里看,但他却有一种偷看被人抓住的感觉,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脸也微微发起了烧。
他窘迫的转过头,慌的就往外跑。他没有注意到小时已经到了他面前,猛然和小时撞在了一起,把小时怀里的木柴撞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要是以前,不管是谁的错,钟小天肯定把错误归在小时身上,还会对小时发火。但今天他心里有事,不仅没有发火,还对小时说了对不起,然后慌慌张张的下修仙阁去了。
小时看着他跑的那么着急,还以为杨卷卷出了什么事情,快速把木柴捡起来就往洞里冲。
洞室内,一切如旧。杨卷卷依然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李十白不时的给她换帕子,红灵则懒洋洋的站在一旁。
小时见杨卷卷没事,心也就放下来了。
此时,他们的心思都在杨卷卷的身上,没人和小时说话。小时默默地把木柴架好,生火取暖。
不出半个时辰,洞室的温度上来了,杨卷卷开始往外出汗,体温慢慢的往下降。
“不要,不要!”突然,昏迷中的杨卷卷大叫起来,眉头紧锁,小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摆。
李十白看她头上的汗大滴的往下掉,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以为她做噩梦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卷卷别怕,十白哥哥在这里。”
好似听到了李十白的安抚一般,杨卷卷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喊着不要,人也安静了。
才过了一会,杨卷卷又叫起来。她叫的太急,李十白等人都没有听清她叫的是什么。这次不管李十白怎么安抚,都没有用,杨卷卷叫的一声比一声大。
李十白见她这样,心里担心的不得了,正想带她下山,而杨卷卷却在这时安静了下来。